朱瞻圻听到此消息立刻来到解府,解祯亮知道此消息传出去必然有人会来探望。解祯亮道“世子,妹妹得病有传染的风险,世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朱瞻圻急切问道“解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如此突然”。解祯亮摇摇头“我也不知,寻遍京城名医也没有办法”。朱瞻圻担心的皱着眉头“我回去问问父王,看他是否知道一些厉害的郎中”。
解祯亮点点头“好”。朱瞻圻向门内看了几眼“我真的不能进去看看”?“不能,你是世子万一传染我们怎么担待的起”。“好好好,那我赶快回府上问问父王”。说完十分快速的坐上了马车像王府奔去。
朱瞻圻刚走,翠儿就来了。解蓁亮问道“太孙嫔呢”?“我家小姐让我来看看解姑娘”。解祯亮嘲笑道“不必这么假惺惺,蓁儿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还不舍得移开一步,也亏了我从小把她当成亲妹子,你回去告诉她,这次不来以后让她后悔吧,这是我妹妹写给叶林思的信,你拿回去给她”。翠儿委屈的道了一声“是”!便接过信快速返回到太孙府了。
翠儿刚走解缙就回了府,他一路上看到张贴的告示,便问坐在门口的解祯亮“这是怎么回事儿”?解祯亮道“父亲,您先去看看蓁儿,她会告诉你”。解缙急匆匆来到解蓁儿卧房。只见解蓁儿坐在桌子上正大快朵颐。他推开门。解蓁儿吓了一跳。咽下一口鸡肉后便用手背擦了擦油乎乎的嘴“爹,你下朝了”?
解缙生气说道“你不解释一下”?解蓁儿嘿嘿笑道“解释,解释,你做好”。她小跑过来准备拉解缙坐下,刚伸出手看了看自己油乎乎的手便收了回来。解缙蹬了她一眼“为何,我今日下朝这京城张贴的都是你生病的事情”!
解蓁儿不紧不慢说道“爹,这个说来话长,还得从太孙刺杀案说起”。她给解缙倒了一杯茶坐在旁边把事情的一五一十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解缙听后直愣愣盯着解蓁儿。解蓁儿吓得立刻跪倒在地。解缙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解蓁儿吓的浑身哆嗦一个字也不敢说。
解缙气呼呼说道“好一个解蓁儿,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你们简直是嫌我活的命太长了”。说完气愤的离开了房门。解蓁儿趴在地上许久,才缓过神来。她站了起来。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拍了拍胸脯“好险好险”。
便弯下身子收拾地毯。解缙一脚踢开徐翠莲的房门。徐翠莲吓了一跳“老爷,你回来了……”!解缙十分生气说道“你们母女可真是厉害的很,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家之主”!
徐翠莲见解缙如此模样便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一切。徐翠莲反而显的很沉静。“老爷,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做了,你不是一直很讨厌纪纲的吗?他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难道就任由他不管不顾”?
解缙唉声叹气道“你以为这么简单?他手上多少兵权,要是真的这么简单,我联合朝中大臣弹劾他的时候,怎么没有伤他一丝一毫”。
徐翠莲道“那是因为没有让皇上感觉到威胁,如果这次证据确凿,你觉得他还能独善其身吗”?解缙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随你们”。
徐翠莲突然拉着他的胳膊细声细语说道“老爷,你不觉得我们蓁儿真的是女中花木兰,十分聪明,特别像你”?
解缙蹬了她一眼“就你家女儿聪明,你看京城哪个小姐跟她一样,不好好做个女儿事,偏要混在男人堆里”。徐翠莲笑道“老爷,不是你一直教育她让她活的自在一些,现如今怎么又怪起我了,你看这兄妹二人性格都像你,都是这么能干,这京城哪个女子能比得上我们蓁儿”。
“好了,好了,你可别在夸了,最好祈求这次能让纪纲永无翻身之地”。徐翠莲道“好了,知道了,快洗洗手吃饭吧,珊儿已经做好了饭了,别让她又来叫我们”。
“好,走,对了让解蓁儿今日给我闭门思过。不许吃晚饭”。徐翠莲笑着说“好好好!听老爷的”。
几人坐在饭桌上,没有一个人问为何解蓁儿不来吃饭,大家都心知肚明。谁知解蓁儿饭菜早已摆在了桌前。平儿道“小姐,今日翠儿来看您了。少爷把您写的信封交给她了叶小姐果然没有来”。
解蓁儿撇撇嘴“叶妹妹可真是让我寒心呐!但愿我这信能让她亲自来一趟”。平儿捂着嘴笑道“我看叶姑娘肯定会来”。解蓁儿唉声叹气道“我给她说我快要不行了,最后的愿望就是见她一面,这她要是不来,那我就真的看错她了”。说完揉了揉眼睛。平儿道“小姐你要是困了就睡吧,这熬夜都憔悴的脱了相了”。
解蓁儿趴在桌子上“唉!难啊,我不这样,他们见了我定能看出来我是装病”。说完扒拉了几下胸前的饭菜“唉!看来还是嫂子对我最好,你看她偷偷把饭菜让你给我送来,哥哥,和娘亲都不来看我”!
平儿道“小姐,你可知足吧,老爷这两日没有好好骂你,已经是万幸了”。解蓁儿放下筷子“嘿!你现在怎么也教训起我了”!
“我哪敢教训小姐,就是觉得小姐确实做的有些出格”。解蓁儿撇了她一眼“算了,不跟你生气”。说完躺在了床上。眯了一会儿。
锦衣卫到处在城里张贴解首辅千金解蓁儿生病的消息。不过一日全国找郎中的消息便传遍了。叶林思听翠儿禀告后,心乱如麻。她看了解蓁儿的信。更加坐立不安。朱瞻基见她如此心急便说到“要不你去解府看看”?
叶林思揉搓着手“我………”。朱瞻基道“我是怕你以后有遗憾,你要是觉得无所谓,我自己去坐一会儿就回来了”。
叶林思道“太孙,我跟你一起去”。朱瞻基握住她的手“随你”。二人坐着轿子来到解府。解祯亮远远的就出来迎接。
“太孙嫔也来了”。叶林思点了点头“蓁姐姐如何了”?解祯亮道“就等着叶妹妹呢,你赶紧进去吧”。叶林思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解祯亮拦住朱瞻基“太孙,还是让他们姐妹二人好好聊聊吧”。
朱瞻基点点头“也是,自从周新出事儿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府里也没有要好的姐妹,让解蓁儿开导开导她也是不错的”。
平儿带着叶林思来到房间。平儿关上门下去了。叶林思透过薄纱看不清解蓁儿容貌。她想叫解蓁儿名字。又开不了口。解蓁儿见她站着一动不动。便压低了声音装病喊道“叶妹妹,是你吗”?叶林思立刻跑到床前握住解蓁儿的手“蓁姐姐,是我”。
说完泪流满面。解蓁儿脸上无一点血色,眼窝凹陷。叶林思哭着问道“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成了这样了”!解蓁儿虚弱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吃了什么东西”。
“吃了什么啊?大夫怎么说的”?解蓁儿摇摇头“我也记不得吃了什么,大夫也说不上来,所以才全城找大夫”。
叶妹妹握着解蓁儿的手“我看见你给我写的信,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好好的怎么就活不过几日了,我让太子府的人已经在找最好的郎中,你一定要坚持住,会没事儿的”。
解蓁儿见她哭的十分伤心,忍不住想告诉她实情。转念想想自己还没有问出什么?便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叶妹妹,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不过临死前我还是想知道你和周伯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林思垂下头默不作声。解蓁儿假装咳嗽了几声,帕子上吐了一口血。叶林思见状惊的大呼起来“蓁姐姐,蓁姐姐你不要吓我,怎么会这么严重呢”。解蓁儿长叹了口气“叶妹妹,你要是不说,我就会胡思乱想,病是肯定治不好了,你不能让我死不瞑目啊”。
叶林思道“好,好我说,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再激动了”。解蓁儿心内窃喜。点了点头。叶林思缓缓说道“一日我与哥哥去西湖游玩,碰见了穆肃,他说是我爹爹的好朋友,还从身上拿出了另一块玉佩,刚开始我是怀疑的,最后我从吴叔口中知道周新领养我确实是因为我长的像父亲,我找吴御史了解了缘由,我不信又去狱中找周新,是他亲口承认的,所以我才答应和穆肃系统指认他”。
解蓁儿问道“那周伯父到底有没有见前朝皇帝”?叶林思哭着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吴叔为何也要做假证”?叶林思道“他原本就认识穆肃,他说是为了照顾我。才进的周府,吴叔对我犹如亲生父亲般,我当然就信了”!
解蓁儿气的腾的坐起来大声骂道“你简直就是一个糊涂虫”。叶林思吃惊的看着她“蓁姐姐…你……”!解蓁儿感觉自己反应太过强烈,怕漏了馅儿。就又倒在床上咳嗽了几声“叶妹妹,你做假证,这是欺君之罪啊,周伯父是为了保护你啊”。说完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啊,那吴叔定是与穆肃狼狈为奸有其他目的”。
叶林思摇摇头“我不知道,吴叔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对他的话也是很相信的”。
“那周伯父还是把你从小养大呢,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受人挑拨离间”。叶林思摇摇头“不,不可能,我调查的很仔细了,不会出错的,况且我诬陷周新,她应该告我才对,还怎么可能保护我,自己认罪”。
解蓁儿恨铁不成钢说道“那是因为周伯父自始至终就把你当成亲生女儿”。
“或许是他觉得杀了我父母对我愧疚呢”?
“叶妹妹,你知不知道那新上任的御史和纪纲关系十分要好,那穆肃和吴叔曾经是纪纲手下一个退伍的老兵,这明摆着,纪纲在借你的手报仇啊,周伯父曾经杀了他一个宠爱的千户,这你看不出来吗”?
叶林思犹如晴天霹雳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几步浑身颤抖着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解蓁儿气愤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纪纲很可能与这次官盐丢失案有关,他先是让陈瑛背锅,眼看又要重新查案,接下来又让周伯父承担其罪,这人城府极深,利用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叶林思攥紧了拳头咬牙说道“这些都是你的推测”。解蓁儿说道“叶妹妹,我问过父亲,确实是你父亲做错了事情,他流放到现在,要是命硬人说不定还没死,你可以找找看”。
叶林思不可思议道“可那穆肃说我父母在途中已经死了”。
解蓁儿气愤道“那穆肃是亲自押送的人吗?他亲自看见了?为了利用你,他什么话编不出来”?
“那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乞丐,好巧不巧被周新收养”。
解蓁儿大声说道“你现在是太孙嫔了,私底下找找你父亲,万一人还在世,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不过切记别让其他人知道,我怕他们杀人灭口”。
叶林思心里悔恨喜悦交杂在一起。她来到床边握住解蓁儿的手“我知道,你定是背后偷偷查了很多,是我太糊涂,如果我冤枉了周新,我一定亲自去他坟前赔罪”。
解蓁儿道“周伯父肯定是冤枉的,你把穆肃和吴叔的位置告诉我,我要亲自问他们,他们还与靖难后人勾结刺杀太孙”。
叶林思吃惊道“你可有证据”?解蓁儿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们藏身何处”。叶林思摇摇头“我也不知他们在何处,平日都是他们主动找我”。
解蓁儿攥紧了拳头“好一个老奸巨猾之人,如果下次他们联系你,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叶林思点了点头“好”。
叶林思走后,天色已经黑了。胡珊拿了一些点心。她看着解蓁儿憔悴的样子“你这演戏也太投入了些,放心身子真的作坏了”。
解蓁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没事儿,哈哈”。第二日一大早,门口来了一人,那人提着一个药箱说自己是来给解小姐看病的郎中。门卫仔细瞧了那人容貌“稍等,我去禀报小姐”。
没走两步,便拿出解蓁儿画的画像偷偷对比。他快速跑到解蓁儿门前敲门道“小姐,你要的人他来了”。解蓁儿激动不已“快让他进来”。说完便装作生病的样子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