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到了信封,立刻叫来袁彬“我本以为是军器局,兵丈局,火药局工人出了问题,原来是兵部主事出了问题,此人隐藏很深啊,难怪抓了这么多人也只是审出了向外私自偷卖兵器之人,最大的蛀虫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袁彬问道“太子,是谁”?
朱高炽摸了摸胡子“你可知道三千营的来由”?
袁彬点了点头“三千营主要是由投降的蒙古骑兵组成。组建三千营时,是以三千蒙古骑兵为骨干后来随着军队发展,实际人数当不止三千人,三千营与五军营不同,它下属全部都是骑兵,这支骑兵部队人数虽然不多,却是我军最为强悍的骑兵力量”。
朱高炽点点头“问题就出现在这儿!这三千营营长是大明人,可这副营长是当时一起俘虏的蒙古人,虽然在我大明十多年了,也跟着皇上打了许多仗,可终究是蒙古人,当时他爹一起也被俘虏,因为懂得兵器火器的制造,所以就封了主事”!
袁彬问道“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出卖我大明朝”!
朱高炽冷笑一声“有些人人心是捂不热的,说不定人家还记恨我们当初杀了他们族人呢,这人当初是纪纲在皇上跟前求情,本来天天闹着自杀,不知听纪纲说了什么?便好好的归顺我大明了,不过明面上与纪纲联系的也不勤,想必啊哈木就是他介绍给纪纲的吧,要不是父皇给我提醒,我还真想不到崔运”!
袁彬道“此人平时话很少,这么一想一切也就说通了,兵部他安排了一些自己人在重要岗位,与纪纲合谋沿途收买一些官员,偷偷走私,神不知鬼不觉。我这就抓他来审问”!
“去吧!所有人都审一遍,一个也不要放过,尤其是和崔运关系好的人”!
“是”!
袁彬立刻来到崔运府上派人包围了这里。张钦带着几人直接进了府,碰巧他正在用晚膳。张钦道“崔主事,走一趟吧”!
周围人有些吃惊“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钦面无表情说道“太子叫我去问个话,走吧”!
周围人还想说什么,崔运摇了摇手“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吃”!说完也平静的出了府。他到门口见了袁彬,有些生气道“袁指挥使好威风啊,现在朝中最受宠的就是你了吧”!
袁彬冷笑一声“崔大人真性情,喜怒哀乐也不装,别恨我,我杀了蒙古人,只不过也是想保护我的国家而已,就像你与蒙古人窜通,也是想替你得部落报仇罢了”!
崔运有些紧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袁彬绣春刀抱在胸前,“听不懂,去了诏狱就懂了”!
崔运吓得腿发软,他知道诏狱是什么地方。“不是说太子要见我吗”?
“太子是要见你,不过是想听你讲讲你是怎么与纪纲窜通这一切的”!崔运吓得不轻“我要见太子”!
袁彬冷笑一声“奥~你这是全招了”?
崔运道“我没做过要招什么”?
袁彬看他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底气,经不住几句话吓,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奸细。“张钦,带崔主事去诏狱好好转转”!
“是!指挥使”!
崔运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张钦叫了下人抬着他上了马车,派人在马车里盯着他一举一动!
进了诏狱,崔运被绑在柱子上。袁彬当着他的面挑着刀“嗯,这个不行,看起来不锋利。他又拿了另一把刀“这个太大,死的太快了”。
崔运见了此情景“袁彬,你到底想怎样”?
“告诉我你与蒙古人怎么窜通的”!
崔运摇摇头“你杀了我吧,让我死的痛快点儿,我知道你毒辣,我肯定熬不过你的毒手”!
袁彬拿起其中一把刀走到他跟前,假装笑道“我不知道怎么杀人。我只知道怎么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大腿上。崔运疼得浑身颤抖,杀猪般嚎叫!
袁彬冷笑道“说不说”!
崔运咬紧嘴唇始终不说话。
袁彬道“对了,我刚看到你院子里还有一个儿子,说不定他知道。张钦!去把他儿子抓过来”!
崔运咬紧嘴唇“别动他,你要是动他,就别想让我说出来”!
袁彬哈哈大笑“你说出来不说出来又如何,那三千营副营长已经被皇上捉住了,他打仗消极,告诉瓦剌人我军作战计划,让他们烧了我们粮草,你以为你能保得住他”?
崔运不可思议道“既然你们知道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来审我”!
袁彬不以为然“流程还是要走的嘛!我们也不是全部细节都知道,这军器局的东西到瓦剌人手上,那么多路程,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我们要的是这些人的名单”!
崔运咬牙切齿“我如果不说,你就要拿我家人下手”?
袁彬挑了挑眉“你觉得呢”?
崔运咬牙切齿“你们锦衣卫一向心狠手辣,我信!我家人不知道这些,只要你能答应放了他们,我就全部说出来”!
袁彬喊道“张钦!拿来纸笔”!
张钦拿来纸笔道“指挥使,门外有人找你”!
袁彬正要向门外走去,崔运喊道“你说话可算话”!
袁彬点头“只要你配合,我保证死的只是你大儿子和你。其余的家人没有参与的,绝对不会伤害他们分毫,以后就让他们做个平民老百姓”!
崔运点头“好”!
袁彬出了门见解蓁儿在门口。他看了看自己手,手上还有一点儿血迹。立刻悄悄拿起帕子擦拭干净。“蓁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解蓁儿道“刚刚从汉王府出来,碰见你捉了人,想必来诏狱了,我就想来看看你”!
袁彬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想我了啊”!
解蓁儿揉揉鼻子“不想”!
袁彬噗嗤一声温柔说道“可是我想”!说完小声在解蓁儿耳边说了句“走!我带你吃烤鸭”!
解蓁儿眼睛放光“好呀!好呀”!
袁彬宠溺说道“你可真是个吃不胖的小馋虫”!
袁彬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待别人那种凶狠奸诈的样子和对解蓁儿这种温柔如水的模样完全是两幅面孔天壤之别吧!诏狱门口的守卫也没见过袁彬如此模样,一个个脸上一脸不可思议!
张钦写了罪状呈给了太子,太子看后十分开心“顺着他供出的这些人查,与走私有关系的官员给我瞧瞧桌了来”!说完他立马回信给了朱棣。
朱棣收到信拍了拍脑袋“到底还是不能高估人性”!
“朱高煦你说咋办”?
“先抓住他再说”!
朱棣道“万一走漏了风声,被蒙古部落知道我们已经抓住了奸细,怎么办,对我们发给他们的消息产生怀疑可就不好了”!
朱高煦道“那就先别管他,打仗时,别让他带队就行了,有了他也能将计就计”!
朱棣点了点头“你说他知不知道纪纲被抓得事情”!
朱高煦点点头“纪纲被抓,啊哈木被杀,蒙古人肯定知道,这样说来,崔浩也定是知道,就是不知太子抓崔运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朱棣放心说道“这点儿太子还是知道的,定是少数人知道,他能这么快就让崔运开口,我还真是对他刮目相看”!
朱高煦瞥了一眼朱棣“是是是!太子什么都厉害”!
朱棣突然看向朱高煦“老二,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太子出了矛盾,我都偏袒你吗”?
朱高煦疑惑摇摇头。
朱棣摸了摸胡子一脸慈爱看着他。“小时候,老大不爱惹事,你惹了事情都是老大替你承担,我和你母亲其实更喜欢机灵的你,你也是最像我的,可是老大从没有在我们跟前抱怨,他总是默默无闻替你们兄弟承担烂摊子,不过外人要是欺负了老大,你和老三就会首先冲上去,老大性格不讨喜,不过他也是我的孩子,他性格沉稳,可是你偏偏是个小心眼儿,我和你母亲无论怎么骂他。他也不记仇。反倒是你我们打不得骂不得,就怕你记仇一辈子。这一点儿你是真的不如老大”!
朱高煦若有所思“老大是替我替我承受了很多,我以后不会亏待他的”!
朱棣摸了摸胡子“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也不想管了,年龄大了,只想安度晚年”!
朱高煦看着朱棣花白的头发不忍心叫了一声“爹”!
朱棣摆摆手“我去睡会儿,你好好看着军营,仔细查查崔浩一整个关系网,估计还有一些大鱼”!
马哈木收到下人来信。几个部落首领立刻召集在了一起。马哈木道“现在有一个消息要立刻宣布,大明皇帝北征讨伐我们,由于我们里应外合,神出鬼没搞得他们疲惫不堪。现如今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众部落首领十分开心“快说,什么好消息”!
马哈木喝了一碗马奶酒。“可靠消息,大明军队已经出现内讧了,那大明皇帝被气的吐了血,看样子命不久矣,为了不影响士气粮草里面装的是土,撑不过两个月了,他们已经准备撤退了”!
众首领一脸不可思议“消息属实”?
马哈木点点头“属实,是内部人递的消息”!
众人纷纷举起碗,大声笑着。“终于退兵了,终于退兵了”!
马哈木神情严肃看着大家“大家静一下,大家静一下”!
众人看着马哈木“说吧,令人佩服尊重的首领”!
马哈木微笑看着大家“连月来,我们部落兄弟死伤无数,我们原本只想阻止他们来到忽兰忽失温。现在目的达到了。可是如果就让他们这么退兵的话,他们肯定还会第三次北征,到时候结局是什么样子我们就料不准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把他们逼到我们这里来,这里地形复杂,利用地形,我们绝对能打的他们永远不会再来漠北”!
众将领面面相觑,彼此心里藏着事情,一人道“马哈木,大明可是有五十万军队啊,我们才不到五万人,万一真的来了,就算打赢了,我们损失也是很大的呀”!
马哈木骄傲说道“其实他们对外称五十万人,远远没有,也不过三十万左右。就这大部分还是粮草兵,那郑亨领了中军已经先离开部队了,现在留下的那些兵,也只是中看不中用,更何况,他们粮草只能维持不到两个月,军中士气低沉,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说不定我们能一举攻下中原”!
答里巴点点头“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机会,如果就让他们这么撤了,朱棣万一死在途中,他们定会卷土重来,何不拼一把”!
把秃罗孛有些犹豫。马哈木拉着他的手“我的好兄弟,你想想只是你们部落就被他们杀了多少人,你看那些孤儿寡母,哪个不恨他们,这次机会没了,以后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不想替你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吗”?
把秃罗孛想了想,突然端起酒“大不了一条命,如果赢了可就是名垂千古了”!
马哈木拍了拍他的背“我的好兄弟”!
一些稍微小的部落首领看见最大的几个部落已经同意,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端起酒纷纷同意。
马哈木举起碗对着头顶“啊哈木兄弟,你看到了吗?这么多人都会替你报仇,我们一定会手刃大明皇帝”!
答里巴点了点头“马哈木,那郑亨领了一些人先来到了忽兰忽失温,这批人战斗能力很强,怎么办”?
马哈木自信说道“幸亏他领着这批人先来,另外一批人我们才能不废太大力气逼他们来这里,如果郑亨坚持想撤军,我们还真不一定有把握逼他们来这里”!
众将领点点头“就算战斗力强又如何,毕竟已经军心涣散,粮草不够,如果他们兵力强盛,我们定不敢让他们来。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们先来,我们就先打,也好看看他们军中是不是真的这个情况。区区十多万人,就算正面冲锋,在这草原上,我们可是天之骄子”!
马哈木点点头“说得好!来!喝了这碗马奶酒,就准备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