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走后。廖钺拿了画像叫来几人。这些人仔细看看,也都摇头。廖钺又问一遍“你们确定没人见过”?
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说道“或许可以问问徐竹,他可是这江湖的事事儿精,手下人俗称民间六扇门。各种奇人异事,江湖派系,不愿做官的武林高手,应有尽有!手底下的人靠贩卖消息为生。江湖规矩很是严谨,我们招安的人不也是很多买了他的消息”!
廖钺疑惑问道“你可知道他什么背景?他消息网遍布全国,朝廷定然有人想收买他,他要是没背景,知道这么多的人早就活不长了”!
大胡子摇摇头“这个也不确定,不过他从不归附谁,从来只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儿,朝廷的事,高官的事他从来不插手,也是为了保全自己吧”!
廖钺摸了摸鼻子“我听过此人,听说此人开了间客栈,也不知是真是假”?
大胡子点点头“确实开了间客栈,客栈可以以物换消息,或者以消息换消息,只要他觉得够换,就会告诉你”!
“那我们怎么找到他的客栈”?
“这个不难,这城中有中间人,联系这些中间人,他们感觉我们是真诚做交易便会带我们去”!
“这些中间人又是做什么的”?
大胡子道“这些中间人什么事儿也不干,就盯着这徐竹的弟子,然后向外散布消息,想找徐竹问事情的人,就会找到这些人给他们金银买徐竹的去处”!
旁边人问道“那徐竹也不管这些吗”?
大胡子摸了摸胡子“徐竹巴不得有这么一群人,这群人会首先筛选是否真的有求事之人,然后弟子引进见面,他徐竹保持了神秘感,也避免了有人觊觎他的秘密,又有了收入,也不会十分繁忙”!
廖钺佩服的摇摇头“以前只听过,没当回事儿,此人还真是会故弄玄虚,自抬身价啊”!
大胡子哈哈笑道“这话有点儿不准确,此人确实是有几把刷子”!
廖钺点了点头“嗯!那就好!那这件事情多麻烦二哥了”!
“没事儿,都是兄弟,麻烦什么,朱高煦陈瑛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这笔账一定要清算”!
“嗯,会的”!
大胡子拿了画纸“我先去办事儿了,明天一大早应该就能找到他的弟子”!
“那就好”!
几人也都散了。廖钺见其中一人有话说,便问道“什么事情”?
那人支支吾吾“廖公子,我也不确定,我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
廖钺冷笑一声“自然是太子的人,只有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既然我们相安无事,那就不用管他”!
那人皱着眉头“或许吧,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廖钺嗯了一声“那是自然,他只是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军队集结处,他不知道,你们还是要多注意藏身”!
“是!公子”!
这人走后,廖钺有些心烦意乱。他想着袁彬说解蓁儿昏迷的事情,站起身很是着急。终于他还是乔装打扮出了府。
他一路来到解府,原想从后门溜进去,可是守卫也在,他只得在府周围溜达一圈,问了问守卫,解蓁儿是否安好。
守卫只摇头说不知道,廖钺便悻悻而归了。
第二日,大胡子找到廖钺“我找到他弟子了,画像交给了他弟子,就等消息呢”!
“有说什么时候给消息吗”?
大胡子摇摇头“三日后”!
廖钺锤了锤手“能不能再快点儿”!
大胡子摇摇头“三日找一个人已经很快了!再催,我怕人家不给找了,此人脾气怪的很,我不敢多说话,人家看了画像,足足问我要了五百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
廖钺叹口气“这笔钱三日后我会找人报销”!
朱瞻基派去安南的人也回来了。朱高炽问道“可有打探清楚什么”?
此人摇摇头“太子,安南自从归我朝管辖后,表面安分了许多,我问了当地百姓,当地百姓反而听说我从京城来,都对我避退三舍。那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从京城来的人”!
朱高炽揉了揉脸“这个地方本就不富裕,朝廷收了只会给自己拉个麻烦,当地百姓本就不是我大明子民,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
朱瞻基挠挠头“现如今该怎么办”?
“就看袁彬能否找到胡季犛了,安南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没有臣服于我大明,陈天平这几年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也不好抓住把柄,他手上有自己的军队,就怕听命于汉王”!
“是,爹,他把这个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一个人对他表面反对,看来此人很是厉害”!
朱高炽看着朱瞻基“儿子,你可知道,安南也有我们的人”!
朱瞻基愣了一下“爹,那为何不让他调查,反而我们自己派人去呢”!
朱高炽摇摇头“此人我已经不确定是否被陈天平收买,每年我们会互通书信,刚开始还会仔细报告每一处情况,现如今只说好,我越来越觉得这陈天平不简单,他野心勃勃,会不会是第二个纪纲”!
朱瞻基有些吃惊“爹,还是小心为妙,胡季犛找到了,此事儿,我会禀告皇爷爷,我亲自去查”!
“我现在担心,解府如果真的与汉王成婚,解缙在朝中的威望,一批大臣定会转而巴结汉王,如果父皇见文武百官支持汉王,我这太子可就真的不保了,我没有兵权,只有百姓,百官对我的支持,要是这点儿都没了,就算我被废,百姓。百官也不会为我说好话”!
朱瞻基安慰道“爹!哪儿有那么严重,皇爷爷不说了,太子只能是你”!
朱高炽摇摇头“你皇爷爷阴晴不定的,我要是不准备着,谁知道下一个圣旨是什么”?
朱瞻基无奈摇摇头“我不能把朱瞻圻杀了吧”!
朱高炽立刻呵斥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朱瞻圻做什么坏事了?他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我给你说,要是对方没有威胁到你得性命,你就不要给我做那手足相残的事情”!
朱瞻基垂下眼眸“是,爹”!
朱高炽摸了摸胡子“安南要么支持我。要么就瓦解它,这是个硬骨头,啃不下,他肯定要反”!
“现在就等袁彬的消息了!可惜二叔手下人在纪纲入狱时,早已经收手,不然就在皇爷爷跟前告他贪污腐败”!
朱高炽冷笑一声“好了!你二叔多聪明,只做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知道了大不了训斥一顿,这安南的事情可就不一样了,这件事情必须得做好”!
“爹!胡季犛如果真的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京城找皇上呢”!
“这也是我想问的原因,一切等找到了再说吧”!
袁彬心急如焚,黄莺知道解蓁儿受伤,来到解府。谁知伤势十分重。解蓁儿迷迷糊糊叫着袁彬的名字。黄莺见她昏迷不醒,心里很是担心便握住她的手“蓁儿妹妹,我把袁公子带过来,你别着急”!
黄莺又返回袁府,她见袁彬担心的也十分憔悴,便说到“袁公子,你打扮成下人跟我来吧”!
袁彬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快快乔装打扮好。他拿了一些药,一些补品。跟在黄莺身后来到解府。
平儿瞧见黄莺“黄姑娘,你怎么刚走又来了”!
黄莺拉着平儿的手“我见蓁儿妹妹伤的很重便回家拿了一些补品”!
“多谢黄姑娘了,那随我来”!
黄莺来到解蓁儿门口,四周看了看“平儿,我带袁公子来看蓁儿了”!
平儿这才瞧见旁边的小厮是袁彬。她急忙打开门“快进来说话”!
三人近了房子,袁彬立刻来到解蓁儿床边拉住她的手,轻轻抚摸脸颊。
解蓁儿像是感受到袁彬的温暖。眼皮突然动了起来。袁彬急忙叫道“蓁儿,是我,我来看你了”!
解蓁儿手指也开始动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平儿看了很是开心。立刻叫道“小姐,黄莺姑娘和袁公子都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解蓁儿终于慢慢睁开眼睛,袁彬十分开心“蓁儿,你醒了”!
解蓁儿虚弱无力,小声说道“袁哥哥,你刚听到你叫我名字,我就想睁开眼睛看看你”!
袁彬激动哭了出来“是,我怕你不理我了”!
解蓁儿也哭了“傻瓜,我怎么会不理你了,你是我的袁哥哥啊”!
黄莺立刻安慰道“蓁儿妹妹,你别说这么多话了,我去叫大夫,袁公子偷偷跟我来就是为了看你,不宜呆的太久,你要快快恢复,我们大家心里才好受”!
解蓁儿没有力气再说话,眨了眨眼睛!黄莺立刻出了房门叫来大夫。
大夫仔细瞧了后,也十分开心“姑娘,解千金已经无碍了,只需要静静修养,不过头上有伤,不可太喜怒哀乐,保持心情平静,也不可太劳累,问题已经不大,大家可以放心了”!
平儿听了立刻跑了出来“我要把好消息告诉夫人”!
府上听到小姐苏醒的消息立刻都前来照看!黄莺对大夫客气了几句便让他出了房门。她对袁彬说道“袁公子,这会儿,想必人要多了起来,你赶紧走吧,被发现了就麻烦了,世子应该也会收到消息赶过来”!
袁彬与解蓁儿四目相对,依依不舍。解蓁儿用力点了点头。黄莺道“你在这里,蓁儿妹妹只会为你担心,大夫说了,要让她心平气和的”!
袁彬握住解蓁儿手,轻轻吻上“好好养病,我会来看你”!
说完,径直离开了!
徐翠莲,胡珊来后与黄莺寒暄了几句。解蓁儿委屈的留下了眼泪。徐翠莲心疼的拿出手帕擦干眼泪。“孩子,你看你这倔脾气”!
胡珊安慰道“母亲,妹妹刚醒来,就别怪罪她了,她心里也苦,万幸一切都安好,别让她情绪太激动”!
徐翠莲嗯了一声“不说了,不说了,好好养病,你去给大夫一些赏钱,昏迷这两日,寸步不离,很是上心”!
“是!母亲”!
平儿炖了汤“小姐,喝几口汤,里面放了药草,这两日滴水未进赶紧补补身体”!
解蓁儿张开嘴,喝了几口。便不再喝了。黄莺道“夫人,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妹妹了,让她多休息,休息,过两日我再来看她”!
“好!我让珊儿送送你”!
黄莺来到袁府,袁夫人立刻着急问道“莺儿,蓁儿怎么样了”?
黄莺微笑道“伯母,蓁儿姑娘已经醒了,无碍了”!
袁夫人立刻放心了许多“那就好那就好,解府这几天人多,我们也不便太去打扰,过几日人少,我和我家老爷再去吧”!
“伯母考虑的也周到,过几日去看看,最合适”!
“对了,我刚刚看彬儿怎么一副小厮打扮,他去哪里了你知道”?
黄莺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她摇头道“伯母不必担心,袁公子想必有自己的事情”!
“嗯嗯!那就好。你这孩子,天天伺候我们,又心甘情愿做我家彬儿贴身丫鬟,我听彬儿说你是前朝大臣女儿”?
“是!伯母,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都过去了,就别想了”!
“是!伯母”!
袁夫人看了看她“孩子,我来京城,与你接触这么长时间,你知书达礼,性格有时也有趣,照顾我们也很上心!和我家彬儿也能说的来,好歹你也是大臣女儿,总不能做一辈子丫鬟吧”!
黄莺听这话,以为要赶自己走。“伯母,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幸亏识得几个朋友,不嫌弃我身份,真心待我,能做丫鬟。伺候袁公子一辈子,我心甘情愿,我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伯母告知,莺儿只想一辈子伺候伯母,伺候袁公子”!
袁夫人瞧见她会错了意“这孩子,我可不是要敢你走,我是说让你做丫鬟委屈了你,没名没分的,我让我家儿子给你个名分”!
黄莺一时有些激动,却也知道袁彬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娶自己。她小声道“伯母,袁公子心里已经有人了,我怕是进不去了”!
袁夫人拍了拍黄莺手“孩子,我给我家彬儿说说,蓁儿嫁了人,他就死了心,时间长了,自然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他心里还有执念,没注意到你,你放心,你这么好的孩子,他不会不珍惜的”!
黄莺知道袁夫人并不知晓自己真实身份,所有知道自己跟过纪纲的人,看在袁彬的面子上也不会说出自己身份。可是纸总归包不住火。她哪里能奢求进的了袁府的门。
她微笑点点头“好!谢谢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