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院长！”
……
闵副院长带着数位教谕在武院门口迎接弘士农归来。
弘士农点了点头，扫视一眼，道：“老闵，有心了！”
“对了，这新面孔？”
闵玉行指着最边上的年轻教谕介绍道：“这是州郡来的新教谕，恒家的人，恒念安，虽然年轻，但实力不俗，昨天刚来，我正准备让他教导这届的武院新武生。”
恒念安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弘院长好，在下恒念安！”
“能来欣阳武院跟着您是我的荣幸！”
弘士农笑了笑，道：“拍我马屁没用的，既然闵副院已经为你安排了职务，那我就好好看你表现了！”
恒念安自信地道：“请弘院长放心！”
“嗯！”弘士农点点头，“好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老闵留下，陪我走走。”
“是。”其他教谕齐声道。
说完，各自转身离开，许文目光闪亮地盯着恒念安背影。
武院有新来的教谕，那可太好了！
武院里，老头子实力最强，接下来就是几位天光境巅峰以及神通境的副院，他们的气息许文曾摄取过一次，那镜像实力面对过一次，自那之后就是“大佬，打扰了”。
后面就将目标锁定在从东坪关回来的教谕里，这才算是找到真正的工具人！
数年时间，再好用的工具人也用厌了，现在这新出现的教谕怎能不让他欣喜，可不能让他跑了，必须好好交流一番才行。
打定主意的许文，无情地抛下老头子追着新欢恒念安而去。
“恒师等等，等等！”
背后传来呼声，恒念安皱了皱眉，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笑颜，打量了一下，道：“我记得你是跟在弘院长身侧的，不知找我何事？”
许文追了上来，恭敬地道：“恒师你好，我叫许文，是弘院长的弟子。”
“哦。”恒念安抱拳恭维道：“原来是弘院长高足，失礼失礼，那不知？”
“没什么，我是看恒师一表人才，是以想认识一下，以后多多上门请教！”许文边说边往恒念安身边蹭。
没办法，他这神通想要摄取对方一缕气息，距离越近，耗费的时间越少，所以多蹭蹭，没毛病。
恒念安皱了皱眉，敷衍着道：“我这浅薄修为，与弘院长比那是萤火对皓月，许师弟，你这找我请教岂不是本末倒置？”
许文突然一把抓住恒念安的手，“恒师，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相信恒师身上一定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请恒师千万不要拒绝我这个勤奋好学天资横溢实力高绝的弟子！”
恒念安使劲将手抽回来，试了几次没成功后，强笑道：“好说好说，我只是担心自己才疏学浅，耽误了你，既然你这么诚恳，身为教谕我自然不会不答应。”
“恒师，高风亮节！”许文赞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额~？”恒念安一脑门问号。
“斩钢境后的刀道修行我目前有了点眉目，但总有种雾里观花之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恒师能否帮我看看？”
“我悟了一丝山之刀意，只是运使时每每感觉晦涩艰难，如同生锈了一般，这是为何？”
“刀法、刀技、刀术这些恒师能否为我讲解一下？”
……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文一连串问题就砸了出来，瞬间将恒念安砸得晕头转向。
这些疑难都是许文最近刀道上积累的，本想找胡师好好请教一番，只是碰巧被一连串的事给耽误了，正好碰到这位新教谕，索性直接请益一番，若是能得到答案，省了自己再找胡师的时间，那最好不过；若是解决不了，也试探出这位教谕的水平；再加上能摄取对方一缕气息，一箭三雕，完美！
许文的算盘打得咣咣响。
半个时辰后，恒念安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像是被技术人员压榨了一夜。
“恒师，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再见。”
许文挥挥手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原地只留下萧瑟的恒念安。
“本事也就一般嘛，这么简单的几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啧，还实力不俗呢，失望。”
风声将这细语送进恒念安耳中，恒念安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银牙都快要咬碎了，眼神愤恨，若不是任务要紧，他真就一刀把这混蛋给劈死在这里。
回到小院，许文放下刀，舒坦地躺在竹床上，浑身的毛孔像是舒展开来，舒服！
看着夜空，内心想道：这新来的教谕脾气还蛮不错，就是水平次了点，看在对方工具人的份上就原谅他吧，至于剩下的问题明天问老头子算了。
闲下来，思绪四散，不自觉地想起娄山上老头子指点他的那番话。
“我自己的刀？”
“我的道？”
“刀道，能用刀来解释天地万物、众生、一切？”
“我心中的刀是什么样的呢？”
……
就这么看着星空，许文陷入思索。
许文会的刀法很多，除了武院里教的六套刀法，还有家传的两套刀法，总共八套刀法。
这八套刀法经过镜像空间的磨练，都已经达到有灵的境界，只有一套《九重山》从胡师那仿出一丝山之意，算是勉强突破到有意的境界。
现在回头仔细琢磨刀法《九重山》，许文发现了很多之前没发现的点。
自己所会的这八套刀法，都不是专注于杀敌伤敌的，本质上来说这八套刀法都类似于一种启蒙。
《九重山》从第一招平地起高山一直到最后一招山有九重，共十八招，正确的练习应该是招式间的那股山之蕴意从第一招开始层层递进，不断酝酿，最后于第十八招中彻底爆发出来，不是像自己那样强行模仿。
先贤创造这些刀法时就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提示。
刀法境界圆满就表示招式衔接圆融无暇，蕴意能够层层递进，不断酝酿；
刀法境界有灵就表示练习时应该脱出原刀法的桎梏，展示出自身的感悟，也即灵性出来，这种灵性也即对山的看法；
刀法境界有意就表示蕴意，也即对山的看法浓缩成一股意象，练习时能够携带意象的即为有意。
成体系的招式也即刀法，通过招式之间的衔接使得微弱的意在这种层层递进中得以不断酝酿扩大，最后展现出真正的意！
如同种子历经寒冬、初春、盛夏、最后于金秋中得以结果！
这是一种成长！
明悟到这一点，许文心中突然变得清明澄澈，仿佛顿悟了一般，拿起刀于小院中一招一式地演练《九重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