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澜安的故事带入其中,也对当中内容甚是入迷,丝毫未曾发现外面已经接近天黑,除了惊叹剩余的便是啧啧称奇了!毕竟像龙这类只存在于他们这辈人的传闻当中,真实存在就算了,居然还与身边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看来之前的凶兽,试探之后不敢下狠手,估计也是察觉到澜安身体里的异样!”叶孤鸣望着澜安,沉思片刻说道。
“也不对,我听传闻说囚牛可是九子当中最为温顺的,现如今如此凶猛,这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齐云烨提出质疑说道,他虽然之前未曾见过真实的囚牛具体长什么样子,但藏书中的描述自然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这次是连伤多人!这也太反常了!”
“妖人作祟,在对视的瞬间,我也能感受到它心中的痛苦,只怕是身不由己!”澜安回想起当时的光景补充说道,“但如果是被人为控制,只怕背后的人不容小觑!”
“能控制这些异兽,自然不是善类,要么只怕不是平凡之物。”谷如韵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这世间能催动这类异兽的不凡之物,不出三件!”
“玄黄鼎?”其余几人异口同声说道,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玄黄鼎众人也只听老一辈讲起或在书中看过,而且也是存在于邪派之物,在十几年前那场大战也没出现,现如今现世只怕可能性不大。
“其实也并非不可能,之前没现世不代表这十几年不会有变故!”澜安想起之前在藏书当中看过的内容,“如果真是玄黄鼎,只怕这世间短期之内不得安宁!”
毕竟玄黄鼎乃是被誉为御物第一神器,相传只要是世间真实存在的异兽,若被困住十有八九难逃劫难,需用活物祭奠,活物灵性越高威力也越发庞大,但此物却又一极其明显缺陷,甚至也不能说是缺陷,只可说是一物降一物,这玄黄鼎虽被誉为神器,但无法对极高灵性的神兽有效果,只能最大限度地禁锢接近神兽的活物,好比这囚牛灵性十足,始终也是差神兽一截!
“若是玄黄鼎造成的,这囚牛都召唤出来了,不会其他几子也被祸害了吧?”齐云烨眉头一皱,若澜安推测属实,设身处地做想,只怕为非作歹之人,断然不会局限于此。
“这老大囚牛都召唤出来了,接下来搞不好就是老二,老三之类!”叶孤鸣看着众人深思的表情,气氛如此凝重,于是想着打破这气氛开玩笑说道。
“老二又是哪种异兽?”同心接过叶孤鸣的话茬,“如果知道它的习性,是不是可以提早做防范?”
“睚眦,生九子之一,虽为龙种,然身似豺狼。其父嗔,欲弃之,幸而母亲哀求,得以苟全性命。故嗜杀喜斗,多附于刀环剑柄处!”澜安想起藏书中睚眦的描述,“不好,只怕凌云峰情况会有变数!”
这嗜杀喜斗虽不是凌云峰作风,但性格刚烈,附身的环境几乎无异,若真如叶孤鸣玩笑所说,只怕这凌云峰也不会太宁静了,更何况之前的囚牛就是往凌云峰的方位逃去的,兄弟习性,去搬救兵也是有可能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澜安你也别太紧张,再说了,这异兽也不会那么容易召唤出来吧!”叶孤鸣叫澜安这么一说,心中突然也泛出不妙感,因为结合当前的种种现状来进行推测,完全是有可能,玄黄鼎所需祭奠的活物灵性越高,禁锢的灵兽级别也会越高。这都涉及到龙子的层面,只怕祭奠的万物之灵首—活人!可何况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周身众多灵力,作祟者既然能寻得又将其带入世间,自然不会用一次便作罢。
众人心中皆是不安,瞧见天色已晚,只愿是杞人忧天,便各自散去。
第二天微亮,几人便听到谷如韵和同心急促的脚步以及拍打门窗叫其他起来,却乃知澜安昨晚一夜没睡,之前未曾当龙当做一回事,想着未必会与自身有太大交集,现如今亲眼瞧见龙子,两大道门皆托众望于自身,不负众望是其次,更多的也想解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只是对于诏书当中提及的机缘,却是无从下手。
澜安听见同心二人这么早便来找他们,心中暗敷不妙,想必又是哪里出了灾祸,自己首次入世历练便有此番灾祸,也不知是自己招惹了何人,于是便起身推开房门欲找他们商量。
此时的谷如韵二人,仍然在拍打着叶孤鸣的房门,见房内平静如初,谷如韵锲而不舍地拍打着,这两人哪知道叶孤鸣的睡眠是他们三人当中最深的,不到生物钟,哪怕是雷声也叫不动,于是示意两人放弃,走向齐云烨房间的方向。
“澜安,还真被你们几个乌鸦嘴说中,凌云峰真出事了!”见澜安起来,一脸焦急说道,“那边连夜差人请春秋过去,想必是伤重,凭借凌云自身无法应对了!”
“是不是哪里出事了?”此时隔壁的打开房门的齐云烨睡眼惺忪说道,想必也是未听到谷如韵刚刚的话语。
“齐师兄,凌云峰那边出事了,只怕我们也要跟春秋走一趟了!”澜安示意齐云烨,再次提醒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众人皆知,若本道门能力之内的事情,自然是万万不愿麻烦其他道门的,一是不想有人情来往,二也是担心天下人的流言蜚语。
“听他们说,前几天十几位弟子在晨练之时被一怪兽袭击,死伤参半,其中也不乏凌云当中的优异子弟!”谷如韵将知晓的内容补充给到众人,“我和春秋其他弟子正准备赶往凌云帮忙医治!”
“把叶师弟叫醒,我们也准备出发吧,这几场凶案当中可能有所关联!”齐云烨听到这些事情,顿时睡意全无,“可能我们这边得到的情报会有所帮助!”
“嗯,我也是这么想,已经请示过门主,同意带你们前往!”谷如韵继续拍打着房门,运足灵力向房内喊去,“叶老浑来找你了!”
房外的三人对谷如韵反常的做法不解,一脸懵看着谷如韵,可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只见素闻睡眠深的叶孤鸣听到后面这几字,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衣衫不整,睡眼朦胧地打开房门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几字的魔力竟有如此之大。
“谷师姐,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这么吓我,不怕以后没人跟你分享奇闻轶物吗?”
“有办法谁会出此下策,你们三个快点收拾下,准备前往凌云峰!”谷如韵瞥了瞥衣衫不整的叶孤鸣,“只怕去晚了又要多闹出几条人命。”
三人见谷如韵难得的这么严肃一说,自然也是知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对叶老浑这几字深感兴趣,稍即便被人命关天的凌云事件驱散,连忙各自回房,稍作整理便齐齐驱动法宝往凌云峰飞去。
而此时的凌云峰早已是义愤填膺,这次的死伤状况只怕是近十年来最严重的了,相比时不时出现的流寇悍匪,以及山中野兽伤民扰民等偶然出现的皮外伤,像当前这种死伤十几位的情况,可以说是巨大灾祸了,更为令人气愤的是,当时凌云峰某处晨练的子弟,竟无丝毫还手之力,完全是被凶兽单方面虐杀,据伤相对轻点的弟子说起,该凶兽与豺狼虎豹均以几分相似,动作灵活,攻势凶猛,处处皆是杀招,若不是凭借多年操练的身体底子,换做常人只怕要无一生还。
凌云峰内的医师,虽然远比世间更为经验,对于这类伤重者,无论是内外伤皆是在致命处,药力根本无回天之力,只待善于医治的春秋弟子是否有回天之术,等澜安几人赶到之时,几名伤重者已然逝去,只剩三名弟子奄奄一息,苟延残喘,而当中也澜安少年之时的玩伴彭文,他见澜安和同心赶到,挣扎着想要抬起手,似要表达什么,无奈伤重气力不支,再次昏厥过去
澜安和同心见此状,心中甚是难受,本就是同一村内出来的,自是要相互扶持,就算儿时有所争吵,几人也并非心胸狭窄之人,见彭文如今此副模样,自然于心不忍,于是同心走到谷如韵身边,悄然请示道,“师傅,只怕我不救他的话,可能他就要命丧此处了!”
谷如韵深知同心本就是心善之人,对于陌生人也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是自己故交,点头允许之后,对着病房内的众人说道,“春秋凌云本不分你我,春秋门人自当鼎力相助,但你们围在此处,对医治也无益处,不如散去!”
“来不及了!”同心仔细看了看彭文的伤势,深知再耽搁片刻便会有性命之虞,于是不再顾忌到师傅之前的嘱咐,驱动手中的笛子,缓缓吹奏起来,在众人深深称奇当中,这几人的伤势慢慢平复,劈开肉窄的外伤也如同有生命一般,缓慢向之前健康的态势变化起来,如时间倒退一般。
谷如韵看着病房内众人惊异的眼光,不知道是福是祸地暗自担忧起来,这种治疗能力越是知道的人多,便越会多几分凶险,求治者络绎不绝损耗灵力是一回事,若居心不良之人将此能力用于危害世间也是极有可能,无奈人命关天,始终是无法让同心袖手旁观,更何况同心也不一定会听从。
澜安看着额头满是大汗的同心,眼中满是关切,这万物归原的能力他也听同心仔细说过,对于一些伤重者,时间越长消耗的灵力就会越大,尤其彭文这种几天前的致命伤,只怕此次使用灵力之后,也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回缓过来。
继续吹奏笛子的同心,脸上已不见血色,曲调也慢慢沉下来,丝毫也没起初的宛转悠扬,更多的是后继乏力,偶尔中断,偶尔瞥看澜安关切的目光便继续吹奏,片刻之后,同心停止了吹奏,放下笛子低沉说道,“这几位已无大碍,稍加休养便可!”语音刚落,偏感觉双眼一黑,缓缓昏倒过去。
一旁的澜安急忙扶住同心,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眼光,缓缓将其抱起,“两位师兄,这里交给你们了!谷师姐,同心等下就交给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