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对纪礼和何清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对于她来说,他们只是她顾客中的一个而已。
今天好像比昨天要暖和一点,早上安平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霜,也没见起雾,倒是出了太阳。
安平喜欢冬天的太阳,但她只喜欢清晨的太阳,就比如说现在。她打开门来,也没有整理东西,而是搬了张藤椅和一方小玻璃桌放在门口的玻璃窗前,然后端了杯热腾腾的香芋奶茶和一份奶黄包,就坐在那晒起太阳来。
安平闭着眼小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大概是不久的,总之她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了,她张开眼就看见对面马路边上围了一群人,争吵声就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似乎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纷争。
安平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个小县城发生的任何事她都不感兴趣,对于她来说,这些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安平不感兴趣,但那些吵闹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吵闹的原因似乎是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大概又是哪家离婚来抢孩子了,她没仔细听,也不想听,这吵闹声已经严重影响到她休息了,没了晒太阳的兴致,安平只好回到店里整理东西。
过了没多久,安平已经整理好了,她发现有些面包快卖完了,得再做些才行,并且她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订单,需要做一个20寸的生日蛋糕,要求在今天晚上送到一中。
店里鸡蛋的库存用的差不多了,剩余的那些并不够做一个蛋糕,她得去买些才行。
面包店附近就有一家菜市场,但安平却不喜欢去那里,菜市场脏乱臭是常态,可这家菜市场的脏乱臭简直比垃圾场还要“厉害”些,叫安平更加讨厌的是,那里的人实在是多,摩肩接踵的,你推我我推你,挑菜时弄到的泥巴,油,脏水,甚至是血污,全往别人身上抹去了,安平无法忍受这些,她宁愿去更远的地方也不愿来这。
安平不是那种拖沓的人,她拿上车钥匙就锁了门,锁门的时候她看见对面的争吵还在继续,而且她看见了那个女人,一个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一个明显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女人。
安平看了几眼那个女人,然后开车离去,后视镜里,安平看到那个女人直直的站在那,任别人嘶声力竭,她也一脸冷漠无的无动于衷。
开车开了没多久,安平就达了目的地,这个菜市场不比面包店附近那家,规模较小,人也不多,但该有的一样也不少。
安平买东西向来是固定的地方,她不喜欢跑来跑去,只要东西没变,那她就会一直去那买,就算别人价格低,或者搞什么活动,她也不会改变。
安平买鸡蛋一直都是去曹老汉那买的,他家的鸡蛋都是好的,自家鸡场产的,价格也算可以,所以安平就一直去他那儿了。
平常卖鸡蛋的都是曹老汉,这次却换了一个人,安平还没走过去就远远的看见一个体型宽阔的妇人坐在那,手里拿着苍蝇拍给自己扇风,她扯着嗓门以一种奇怪的语调和旁边另一个妇人说话。
安平一走到她面前,她立刻就停止了交谈,转而拉起安平这庄生意来,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脸上的肉因为笑容的牵动,全部褶皱在一起,明明快到冬天了,她的脸上却出了汗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油脂,总之看起来油腻腻的,她也不扇风了,而是用俩只手在围裙上揉搓着,像是要搓掉手上的一层皮,她突然一下咧开嘴,以一种和刚刚完全不同的语调说道:“小妹,买鸡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