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开时,晁错对于棋谱有种好奇的心理,不过看着看着,他很快就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
一个个简单易懂的字,以不同的方式排列出来,竟然有如此惊人的作用!
“原来如此!看来历先生用的就是棋谱上面的术,以技术而谋之,谋术有章法,而我下棋,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有通透,所以我必输!”
晁错惊人的发现,脸色也变得愈发喜悦。
人总会对能够让自己强大的事物产生兴趣,却很少会对自己无用的事物产生兴趣。
棋谱的内容不仅仅是棋艺之道的术,若是能够融会贯通,在生活中,也能带来很多益处。
“晁某已经看完了,很是受益匪浅,就此告辞了!”晁错拱了拱手,面带微笑的看着诸位。
他人也勉勉强看了他一下,不过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桌子上的棋谱上面。
见他们都对自己不是很感兴趣,晁错也不自讨没趣,当即走出了屋子里面。
“历先生。”晁错笑意浓浓地看着历长存。
“啊?”睡梦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历长存一哆嗦就站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从眼角抠出来一小块橘黄色的眼屎,历长存不动声色地把它弹到地上。
“原来是晁先生啊?棋谱看完了么?”历长存面带笑容,拍了拍晁错的肩膀,顺便把擦了擦手。
晁错点点头,“棋圣棋谱果然名不虚传!晁某不虚此行!”心中多少有些对棋圣的敬佩之意。
“那是当然,一个棋谱可是花费了我师傅数日……数年的心血,呕心沥血的完成的!”一得到他的认同,历长存就开始“得意”起来。
晁错点点头,“不知棋圣先生跟历先生是本家么?我看到那棋谱上写着历氏。”
“不错,棋圣就是我的父亲!”说话中,历长存不禁看向远方。
晁错急忙上前:“棋圣先生何在?能否给在下解答一下其中的疑惑?”
历长存回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表情有些沉重:“家父在写完棋谱之后就已经不在了,恐怕是不能给先生答疑解惑了!”
晁错连忙道歉,问及别人伤心之事,道歉是一种礼貌。
“无妨,你又不知道。”历长存摆摆手,语气平淡了许多。
晁错看了看面前的历长存,心中突然又萌生了新的想法。
“那历先生,您对棋谱已经观看许久,肯定有了很深刻的理解吧?”
“不如您给在下解答一番。”晁错俯下身子,本就佝偻的腰,看起来更弯了。
历长存弯弯腰,扶起晁错,“先生不必如此!”
“家父曾有云:棋谱之道,在于个人,人不同,则道不同。”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所以这里面的道理,还是需要您自己来感悟,这样才能对你有更好的帮助。”
晁错盯着他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明悟了许多。
“先生所说是极!是在下唐突了!”晁错又给历长存俯身鞠了一躬,表达自己心中的敬意。
这次历长存没有扶起他,而是笑笑不语。
抬起身子,晁错神情清明,“既然已经观摩过棋谱,晁某也应当到此结束。”
“先生后会有期!”
看着晁错渐渐远去的背影,历长存松了一口气,这老头还挺不好忽悠的,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回过屋子里,一群人正在老老实实地观摩这棋谱,历长存也不再打扰。
径直走向院子,继续刚刚还没有结束的美梦,温风一吹,春梦起。
天色渐渐昏黄,逐渐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大多数人都是面露喜色,然后再拜一拜历长存,然后才离开。
还有一部分人,就有点难受了,没怎么看明白,只有一些玄而玄之分东西。不过看到别人也都有所收获,却也不会表露出自己的疑惑之心。
“师傅,棋谱!”曾财拿着棋谱,恭敬地放在历长存面前。
历长存睁了睁眼睛,“都走完了?”
“嗯,都走完了!”曾财道。
“你看了没?”历长存又问了一句。
曾财嘿嘿一笑,“师傅,我就看了一点,感觉没怎么看懂!”
“没看懂就对了!把棋谱第一页撕了,然后整的拿回家去看。”历长存又闭上了眼睛。
曾财被吓了一跳,“啊?”
“师傅,这不是棋圣棋谱么?撕了会不会不好?”
历长存抬起头,笑骂了几句,“让你撕,你就撕,费什么话?”
曾财赶紧点点头,将书卷第一页印有“历氏棋谱”四个字的纸撕了下来。
“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不然会惹来事端。”历长存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曾财拿着棋谱不停地点头,“好,师傅,我一定不告诉任何人。”
“嗯。你回去吧!回去好好看。”
“从明天起,每天跟我下一局棋。”
“直到你能下赢我!”
曾财连忙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胜了师傅?”
“臭小子,你看你那点出息。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你作为我的徒弟,不能比我的成就大,那你就是个庸才,就不配当我徒弟。”
曾财一听,立马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你要想成为一代棋圣,必须要胜我,不然你就只能当废物!”
“滚吧!”
看着曾财落荒而逃的模样,历长存竟然有几分开心。
“年轻人,就是要给他们压力,没有压力了,那不是跟闲鱼一样么?”嘿嘿一笑,颇有几分无赖之色。
等到傍晚时分,离媛从外面回来了。离媛现在是流民乡大妈织布组织领导者,每天带着大妈们织一些布,上面再秀一些好看的东西。
至于这些好看的东西,都是历长存给她画出来的,这让离媛在众大妈面前挺直了腰,整天也没功夫管历长存了。
“外面蹲着一个人,你知道是谁么?”进屋,离媛开口说道。
历长存表示自己不清楚,“我不知道啊?外面有人么?”
“有啊!你去看看,一个年轻人,一声不吭的蹲在那里,挺吓人的。”离媛点点头。
历长存小跑到院外,左右看了看,果然有一个年轻人蹲在墙边。
“你好,你蹲在这里有事吗?”想了想,历长存开口询问道。
等到男人抬起头,历长存才记起来。
“吕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