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返回自己的实验站,UPs给他的晋升也到了,上尉。并且,给他领导的实验小组派了两个擅长基因改造的Zion实验员,弥补他实验中在基因进化方面的短板。其中一人,竟是Jessica。
经过绑架事件,Jessica作为擅长基因改造的学生研究员,也加入了Zion。其实也是Zion有意吸取她加入,因为:首先,Jessica本身就是兽化过的地球人,虽然改造痕迹不明显;而且末日前还是生物学专业大学生;其次,毕竟她身后是雪狼湖细胞分裂剂中心,把她纳入Zion,就相当于把雪狼湖紧密联系进来;再次,她还是让云飞,这个UPs上尉全力救助保护了两次的‘小情人儿’。Zion还是要依仗来自UPs的各方支持的。
在岁月静好中进化,是不可能的。物竞天择,才是动力。
与虫族的战斗从未停歇,只是陆上虫族似乎无意强力发展空中力量,让各方空中运输危险大降。这让人虫之间的战争少了‘一维’,没有要陆海空全面逼死人类的感觉。
但孤傲好战的BTs再次跟各方分享了一个消息:虫族在海底的活动有异常。它们似乎在向深海区域慢慢扩展,并且在到处钻地壳。对这种异常活动的目的,各方的猜测主要有两种:一是虫族发展需要更多热量,所以下钻地壳,引出地热。
之前BTs还数次引爆海底火山,号称阻止虫族登陆,外加改变海底环境,干扰虫族快速适应进化。但如今看来,搞不好,BT是很可能是给虫族的‘爱巢’添了暖气...但BTs的对此类看法的回应是:即便现在貌似虫族需要地下热量发展,那也正是它们进化中的弱点:怕冷!如果在冷水中进化,没准儿虫族离开海底登陆后会更强悍!云飞觉得一贯高高在上的BTs给出这么牵强的解释,有点可爱。
还有一种猜测就是,虫族在试图探寻地球的‘星核’模式——按地球的说法,它们要开啃地核。
地球的地核——也就是外星人说的‘星核’——是怎样的,一直存在于人类的幻想中。比如有猜想说是液化铁在循环滚动,从而导致了地球有磁场,等等。云飞曾问B星UPs的科学家,一个星球的中心是什么样的,结果回答竟然是:不知道——因为不同星球,星核可能完全不同。
有的是纯固体,有的会是液体,甚至也有气体的——因为内核在进行核巨变,持续的爆炸维持了高温高压状态,直到某一深度才冷却。所以,没真正钻到过星核深度,就只能猜测,无法确定。
云飞还追问B星星核是什么样的,结果被答:是机密。——各个星球的内核状态和矿藏都是该星球最高的机密!——因为星核属性暴露,就更容易被针对性的摧毁!而深矿藏暴露,则十分可能被盯上掠夺。你永远不知道哪个星球发展出了什么科技,会恰好用上你们星球的核心矿藏。这种掠夺,一定就是亡星灭族的!
在虫族貌似要探地球星核的举动下,地球人没有办法,只能试图依靠B星的力量阻止,当然代价就是,B星人可以‘顺路’知道地球星核的情况。不过,如今地球人的存亡,完全跟B星绑在了一起,虽然大部分地球人,在未来的B星体系里,可能会是低一等的存在。
云飞,也被召集参加这次‘深潜行动’。行动分两梯队:一部分骚扰海底虫巢,一部分悄悄寻找适合钻入地壳的深海地点,秘密下探。云飞自然是参与‘骚扰’那部分的行动。
作为‘信号骚扰起家’的云飞,终于登上了正宗的B星太空舰。密闭、耐寒、耐撞击的B星太空舰,稍加调整就具备了全地球海巡潜的能力。
但这太空舰不是地球潜艇的水滴型,而是‘碟型’,在水中依靠锋利的边缘,靠水平方向的旋转,来‘切水’、‘排水’前进!因此,它的前进路线是曲线式的。但因为其能源高效,机械设计高效,所以在水中曲线前进也并不浪费什么。
云飞在查询B星飞船简介中看到,B星飞船有很多种类型。这种碟形的,其实更偏向于‘科考船’功能。它上下均鼓的圆盘舰体,尤其是一个由底部螺旋扩展至最外圈圆周的管道,可以为一些必要功能所需的高速粒子,提供一个密闭旋转加速舱。当粒子达速后,可以根据其类型,当作武器,实验激发离子,或者超远距离信号传递,甚至动力能源。
并且,在粒子加速过程中,损失掉的,也就是撞到墙壁上的,会带动飞碟外圈的旋转,充分利用。这种旋转可带来诸多公用,比如‘向心力’,最常被用来模拟重力,以减轻长途旅行给生物带来的骨质疏松,肌肉萎缩等问题;再比如‘定向性’,就好像陀螺仪的效果,等等。
所以,理论上,无主骨、不依赖重力锻炼肌肉的生物,比如章鱼、水母类的形态,会更适应太空飞行。而像虫族,基本在太空多是以虫卵形式存在,每只母舰只有一只‘母虫脑’维持运行即可。如果需要在太空战斗,虫族也都是软体形态操控它们的‘科技’战斗。只有到有‘重力’的星球时,虫族才在新孵育的战士中发育出符合该星重力需求的硬壳,和相应形态。
飞碟在海底航行,时刻有遇到虫族的危险,所以并没有打开观察窗,一切都凭仪器探测,给予人类所需信息。深度,水平度,方向;水流,水温,水密度;声波扫描,磁场扫描…云飞似乎觉得慢慢的,自己的感官在被‘改造’,开始适应一个数字化的世界,看到什么数字,就仿佛看见了什么影像。
“其实,人脑就是这么翻译这个世界的,进入人脑的,没有色彩,没有灰亮度,只有各种电信号,强弱和区域的组合,对应一种情况,人脑再作出相应的判断,指挥身体作出反馈行为。”云飞想到。
“嘀~嘀~”云飞控制的扫描和干扰设备稳定地响着,预示着工作正常,没有敌情。如果遇到海底虫群,云飞要先放出预设干扰信号,然后再试图捕捉实时信号加以分析,进一步调整干扰。
“叽叽叽~叽叽~”云飞监听的设备中忽然传出奇怪声响。‘干扰组注意,疑似虫族信号,记录,过滤分析。’云飞立刻下令道。
‘1号收到,开始寻源。’
‘2号收到,开始记录。’
‘3号分析,等待数据中,是否需调整启预设干扰波?请指示。’云飞手下纷纷应对道。
“干扰波频段提高3,密度提高5。”云飞看着刚刚收到的疑似信号,略微想下了说。
‘3号收到,干扰波频段提高3,密度提高5,执行完毕。’
‘波源找到,西北1314米,深度-520米,体积…疑似虫巢,因波源呈多点状。波源面积半径500米。’
云飞听到1号报告,立刻把信息共享到舰队频道。整个舰队进入战斗状态。虽然此次探寻不是为了清剿,而是干扰,但遇到虫巢,还是要狠狠的打。
云飞所在飞碟式飞船并不擅长此类战斗,于是置后指挥,地球军派出配合的攻击型核潜艇缓缓前行,先发射了若干带核弹头的鱼雷。核弹在对虫族的战斗中都快成为标配了。
震荡四起,海底爆破的波浪似乎比陆上的感受略轻。云飞努力分析着采集到的虫族信号,但并没有什么新发现。信号很乱,看似很多无意义的背景噪音,但滤去了,又没剩什么。
‘对了,电在水中传播的样式是网状…所以不该按频率过滤,而是按方向过滤,主要信息是在某个方向!’云飞看到自己手边的一瓶水被战斗余波震倒,忽然想到。
‘2号,帮我。按360度切分,取1/4象限拟合频率大于3A的电波…’一通操作分析之后,云飞只得到大概两个字的意思:放弃。
‘不对,一定还有别的,海中原本不适合用电波的…难道虫族换用声波了?’云飞不确定自己的分析结果,犹豫要不要发布出去。
‘战斗结束,虫巢被彻底摧毁!’深潜舰队传来带欢呼的报告。云飞想了想,把自己的分析发布了出去,然后附言:怀疑虫族在海底改变了通讯方式,建议声波专家参与分析。
在他刚发布出研究结果,等待回馈的时候,云飞的分析小组又捕获了来自后方的高信号干扰,按刚才的分析,他们依旧只得到两个字: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