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繁花已在枝头舞蹈。
梵花在窗边凝望。手肘搭在窗框边上,托腮着,白云上飘舞着她的金发丝。
聚焦在那儿,那个最美、最亮眼的地方:墨绿色,衬得窗外的翡翠色显得妩媚。她的肤色如同新出浴的玉盘,晶莹剔透,洁白无瑕。
“小梵,在做什么呢?”说话的人是位中年妇女,年龄已过40,却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洁。
妇女端来了一盘水果。
“看云,妈妈。”
这个地方是雪域之都,顾名思义,即是以雪为核心的城市。当然,前面提到的初夏,实是此处虽同有一年四季,且景色大多也一致(比如夏天的烈阳,秋日的枫林),但终年大地被冰雪覆盖,在陆地上的温度与高空1000米以上的温度迥乎不同:以下严寒可以达到零下40多摄氏度,以上则是同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高温多雨,冬季温和少雨)。
至于再往上,可就无从知晓了,因为1000米的高空,都是只有唯一一人进入过,伟大的航天员,莫拉维·雷米。
是的,这儿,雪域,一座神奇的城市。
“宝贝,在这里适应吗?”
“很好,妈妈,我喜欢这里。”
“那就好,那么咱们收拾一些用品,去你的新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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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吹过,吹动了枝头欲坠的樟树花。
雪域中学的校门外。
“小梵,进去吧。”母亲微笑着抚了抚她的肩膀,示意着让她自己进去。然后她们便分别了。
“啪!”一个不经意,梵花走着走着被一个东西撞倒了,擦出了皮,手上的书、行李箱倒在地上。
这引来周围人的注意,一些男学生见到这张陌生而如同出水芙蓉般洁净却不妖艳的女孩,顿时心生他意,有的甚至跑过来热情的帮忙扶。
抬头,那是一张男孩面孔,她承认从未见过,但总感到有种熟悉,尤其是,那双淡黄的瞳色。
“你还要一直盯下去吗?”他开口了。
“······抱歉,我是新来的。”
他帮她捡起剩下的东西,扶起自己倒下了的自行车,一脚跳坐了上去,抛下了句:
“走路看天,呵呵···”
她无奈,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同学们,新学期新气象,我们也来了位新同学,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主任也随意捣鼓几句,“那么梵花,进来自我介绍吧。”
梵花刚刚踏进门,一阵凉风拂过,是那一抹清凉,让世界似乎静止,校裙微微飘逸,白金色的发丝映照的更加闪亮,男、女同学们的目光似乎也都静止在她身上、脸上、眼睛里。
“咳···大家好,我叫梵花,你们可以叫我小梵。”神情自然而洒脱,突然她的目光扫到了一个人身上,他原在伏案,听到这声音,才微微抬头。
目光对视了,淡黄对墨绿,可他的眼睛像是变色了似的,在眨眼间泛出了一丝红光,是棕红色。
她没有多想,以为是阳光反射,走到了老师安排的位置——他的前面。
这既是偶然也是必然。室只剩下那一个空位,而原因则是他独来独往,从来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而且也向老师提出,便顺着他意,让他坐在最边上的最后一排。
她并没有十分在意,只是走进座位时,才近距离的、仔细的看清了他的面貌:白色皮肤,突出的眉骨上镶嵌着浓密的挑眉,鼻梁高挺,淡红而薄的嘴唇,头发带着金色,不过和她的不一样,这是深色。像极了西方人。
“你叫什么名字?没来得及向你道歉,早上的事。”梵花寒暄式地问了问,说她想知道,其实不全然,只因好奇心吧。
“···艾伦”
听到她开口,他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说真的,他本是不愿开口,但也许是那双眼睛,让某种东西驱使他开口。
驱使他们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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