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陈竹等人一脸焦急的想要对周围人解释,可毕竟是势单力薄,微弱的声音很快被反对的音浪所淹没。
“够了!”陈风吟一声厉喝,全身灵压席卷而出,激烈的讨伐声瞬间消失,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公鸡一样。
“呵,陈风吟你好大的威风!”许阳宗的位置上,一白须长老冷哼一声,声音传遍全场。
“怎么?难道你能堵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德不配位,你早该料到自己有如此下场!”
“什么下场?”陈风吟冷冷的盯着这站出来说话的老头:“还有你说谁德不配位?”
“哼!说谁?你自己不清楚吗?”这白须老头脸上露出讥讽:“那好,就让老夫来告诉你!”
“愿闻其详。”陈风吟收回目光半闭眼帘,如同老僧入定。
“身为护国仙门,驻京上使,你不思维持东流安宁,竟然私下里蛊惑太子,你自己不过是一毛头小子,而太子乃是皇帝血脉,事关东流今后社稷安稳,你何来自信竟然叫太子拜你为师?若非我宗主发现的早,那这东流社稷安稳,岂非要被你一人所祸?”这白须长者激动的吐沫横飞,简直将自己当成了正道楷模。
“我蛊惑太子?”陈风吟淡淡道。
“不是你会是谁?难道你觉有人冤枉你?”这白须长老冷笑一声:“若一人两人、三人四人、哪怕十人百人的话那自然有诬陷你的可能,可这天下之人难道都是瞎子?天下人难道都是傻子?如今天下人都说你蛊惑太子,难道你还想抵赖?!”
“天下人?”陈风吟嗤笑一声:“你说了半天,拿不出半分证据,我还可以说这都是你许阳宗诬陷我的下作手段呢。”
“放肆!你这是含血喷人!”这老头顿时激动起来:“混账!满口胡言!我许阳宗行得端坐得正,如何会惧怕你这等污蔑。红口白牙,你有何证据!”
“我自然有证据的。”陈风吟已是走下台向自己原先的位置走去,不急不缓。
这白须长老顿时为之一愣,转而面向东流皇帝大呼:“陛下,我许阳宗护持东流百年,劳苦功高,您如何能忍得这等妖人坏我宗清誉。这陈风吟蛊惑太子,如今更是满嘴胡话,六圣宗有这般弟子,如何有资格位居护国仙门!还请陛下下旨废除六圣宗护国仙门身份,我许阳宗定助陛下将这股妖人尽数赶出东流!”
“千叶阁愿助一臂之力!”千叶阁的叶阁主插话道。
东流皇帝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心中暗道难办,毕竟他身为皇帝,很多时候必须顺应民意,哪怕明知这民意是伪造的。
“敢问陈道友可还有话要说?”东流皇帝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这般语气落在许阳宗众人耳中,后者顿时面色欣喜。
“许阳宗略施手段,东流上下竟争相上当,这般愚蠢我可真是闻所未闻啊。”陈风吟故意叹气道。
“哦?陈道友可有证据?”东流皇帝眼底闪过半分喜色。
“黑虎!”陈风吟忽然开口喝道。
“黑虎在!”一道豪迈的声音响起,铁塔般的汉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给许阳宗的道友们汇报一下你这几日的成果吧。”陈风吟淡淡道,已是在位置落座,悠哉的吃起面前准备的珍稀瓜果。
“遵命!”黑虎咧嘴一笑,看向许阳宗众人的目光露出几分凶意。
“带上来!”黑虎一声厉吼,几个同样身材壮硕的男子拖着一人走上高处。
“此人,乃是许阳宗一位长老刚刚收为亲传的外门弟子,精通筹算......”
看清被拖上来这人的面容,许阳宗几个知情长老的面色顿时剧变。
“这些日子,这位外门弟子与京中许多许多地痞流氓之流接触密切,短短七天不到,结交了京中六七成的下三滥人物,在下很好奇,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哪里来这么多钱结交那些货色呢?要知道那些货色可没有一个不是见钱眼开的主。”黑虎冷笑着看向许阳宗的几位长老。
“这弟子出身富贵之家罢了,出手阔绰有何奇怪!”一长老梗着脖子开口道。
“前辈莫急嘛,”黑虎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指厚的册子:“那这账本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凡是在这账本上记录过的人,都会造谣说太子是被人蛊惑?而且富家公子出手,用得着事事都把账记得这么清楚吗?”
“这正好说明,陈风吟蛊惑太子之事人尽皆知!”
“还不肯承认?”黑虎眼睛一瞪:“铁证如山!就算你今天舌绽莲花也是徒劳,不如就我就去为你查一查他这笔钱的来路?难道这弟子真是富贵之家出身?”
此时看台上的气氛已是发生了变化。
许阳宗的长老还想开口再辩解什么,东流皇帝却是率先开口。
“将这账册拿来给朕看看!”
“是!”
黑虎深施一礼,将那账册交给了东流皇帝的随身侍卫。
东流皇帝之是略微翻看了片刻,便直接将账册摔在面前桌案上。
“哼!青翔羽何在?!”
“微臣惶恐,束下不力,请陛下治罪!”青翔羽上前一步跪服在地。
“好好看看你的手下人,怎么?是不是有些人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陛下息怒,我定会依律处置参与此事之人,对于所有诬陷六圣宗上尊之人尽皆严惩,还请陛下放心!”
“下面人胡作非为,冒犯上尊,还请上尊恕罪!”东流皇帝微微向陈风吟俯了下身子。
这般举动放在一国皇帝身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皇帝乃一国地位至高之人,即便是面对自己的护国仙门,一般也仅仅是客气相待,极少会出现如此情况。但东流皇帝确实是这样做了。
在场之人对此心知肚明者顿时暗自震惊。
皇帝如此举动,陈风吟自然不敢托大,也是轻鞠一躬。
“陛下客气了,冤屈昭雪,风吟自然感激陛下。”
“上尊切莫如此自居,发生此事,全是朕失察所致,实在惭愧。”
“之事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这些人要污蔑我是蛊惑太子呢?难道我六圣宗无教导太子之能?”陈风吟话锋一转忽然开口道。
许阳宗等人听此顿时眼前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刚才那白须长老抢似的急忙站出来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