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已半空,内里依旧晴朗,这等高深莫测的手段,无论看多久,都让人惊叹不已。
钦音在白天黑夜间来回跳转,折腾半天感觉到乏了后,才重新回到院中,那里左思在不断的翻看着古籍。
走到他跟前,哈欠连天的问道:“怎么样,能看得懂吗?不行就打包带走吧,这鬼地方也不晓得什么时辰了,困死小爷了。”
“如今所用文字皆源自上古,虽说经过几次演变,但大致还是能读的懂得。”
钦音发自肺腑的夸赞道:“老左你可真靠谱,感觉你懂得东西比欧阳长老都多。”
“廖赞了,只是独独偏爱此类罢了,能通过些许的蛛丝马迹,从而一步步揭开上古的宏大,人生幸事也。”忽然被人夸奖,左思面含羞涩,谦逊的回道。
钦音问道:“那你不回去睡觉,天天都在外面晃悠,也是因为发现了啥上古的秘密?”
除开新人队伍团灭的第一天,往后几天除了丁院开讲时能看到他,在想见他就只能满山瞎跑,还得专门找那种没人去的地方,才有可能碰到。
左思笑了,边看边回道:“非是如此,在下通过观看草木生长,能洗涤心境,历练时心灵受损,而后一直于路上奔波,未能恢复,所以才留恋花草之间。”
放下手中最后一本书,指向左手边,道:“这几册都是修炼功法,交付功法阁会给予一定贡献,也算不错。”
钦音来了兴趣,问道:“功法?有没有绝世神功,一年就能成仙那种!”
“没有,这也是在下不解的地方。以此处神奇来看,定是大能居所无疑,可摆放的全是些基础功法,连元神期功法都未发现。”
左思皱眉,另补充道:“而且,此功法与现今修炼的方式完全相悖,十分怪异。”
现今修炼功法都讲究打磨身体根基,以便能更好的拓宽修行的道路,灵根除了在金丹前能加快吸纳灵气,几乎没有其它作用了,金丹后才能配合特殊的攻击法诀,发挥真正的作用。
而这些古籍中,一方面需要用灵根为基础,构建体质,从而达到肉体称尊的地步。另一方面,要时刻体悟天地,配合心境修炼。
总而言之,古籍更像妖兽那样的修炼方式,修炼界虽然也有那种注重肉体的,但都远不如这古籍中描写的可怕。
用书中一句话概括:修身大成,屠仙碎月不在话下。
就是牛的不能再牛了,犇到头了。
听完解释,钦音问道:“我们都说修仙修仙的,到底什么是仙,有没有人成仙?”
“修仙界中从没有过升仙传说。”对于他口中的问题,左思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按照书里记载的那样,转述道:“上古书中有云:仙途为九,修道极致,会有雷霆降世,渡的过便会霞光为引,日月为门,飞升至另一方世界,也就是仙界。”
“新历之后,修仙界从未有人经历过雷霆洗礼,仙人也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所说的新历,指的是先人重获修仙功法后,用来划分上古那个时代用的历法。
新历使用时间不长,当时妖兽横行,先人们想告诉大家新纪元来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后来又经历了最初那个皇朝的诞生,逐渐被新的历法取代,岁月更迭,沧海桑田,直到旭日大帝横空出世,他创下的农历又成了新的记时方式。
钦音道:“从未有人成仙,那还修个屁啊,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
左思摇摇头,讲道:“唯一有可能成仙的,就是皇朝的创造者不死大帝。三千多年前,相传不死大帝突然传讯皇宫内外,让所有人离开皇宫至三里开外。然后皇宫上方乌云压顶,七天七夜雷电不断,再后来人们等天空放晴想进去查看时,就看到穹顶有门出现,不死大帝也再不见踪影。”
“传说、传说,怎么都是传说。哎呀!你就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能不能修炼就完了。”
那各种各样的传说,想的满脑子都是,钦音恼怒道:“那些人也真是的,你拿笔写下来多好,非得口口相处,搞得咱们啥也都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有些东西就是怕让后人知道,才把真假弄混的。
“这......”左思有点为难,如实道:“在下修炼一途也还是新入,不敢妄言。不过,既然能被前辈收于房中,想来是真的吧。”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就全把功法全塞入储物袋中,来也不能白来。
收拾好那些功法后,钦音又指向另一摞,问道:“这里面又写的啥?身法?还是阵法?”
“都不是,是一些记录平时琐事的册子,其内容价值,远超过这里所有东西。”
说到这里,左思炽热的目光重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读道:
“天荒三十历三三六零年,好友朔风妖王邀吾观他渡劫,夔牛一族果然名不虚传,雷劫之下仍旧坦然自若。”
“天荒三十历三三六七年,大尊和风,庆万载寿辰。有凡仙寻仇,和风怒,遂二者大战十天不休,北荒一片哀鸿。”
“天荒三十历三三七七年,挚友吴仪、姜华、夜枫三人一同渡劫,后携手飞升仙界。吾喜中生悲,纵观天荒大陆四域,能认作挚友之人,仅此三者。此后,吾便孤身一人也。”
听到此处,钦音心生同情。
他能想到那种寂寞、不甘,仅有的三个好朋友撇下他,一起做仙人去了。就留他一个人不敢抬头,就怕看到天上那三张熟悉的脸。
每天在自己朋友的脚底下过活,太惨了。正好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地方出现了,当个乌龟挺好。
情至深处,他感慨道:“这人人品不行,三个好朋友一起成仙也不带着他,自己还不努力,又惨又菜的。”
左思正要解释,书籍主人不是他想象那样,其实他是一个天资纵横的人。
谁料钦音转眼又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样子,自恋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交朋友一定不能交天赋好的,不然肯定被打击到想死。就像我一样,高到没朋友,唉。”
“......”
那自怨自怜的语气,弄得夭夭胃内翻腾,捂嘴道:“呕!你不要脸的样子,太让姑奶奶倒胃口了。”
夭夭的幽怨,加上左思的沉默,场面十分尴尬。
一贯厚脸皮的钦音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你继续,我不说话了。”
搞怪的形象,冲淡了左思的一些乏累,按了两下太阳穴,继续道:“天荒三十历三三九零年,吾游历天荒大陆,偶遇一有趣小友。他为人谨慎非常,却又猖狂无比,两种对立性格融于一身,当真怪异。”
“天荒三十历三三九六年,与小友同游几年,渐渐了解。他所休与吾等皆不相同,吾曾戏言,武自他开创,‘武祖’非他莫属,小友笑而不语。。”
“天荒三十历三四一一年,小友向吾告别,留下他独有的版本武修法门,告吾能回溯本源,后生生撕裂空间离去。吾年轻时与人争斗,曾伤及本源,寻变天荒也难有解决方法,修到现今已是大幸,只当小友慰藉,未放心上。”
“天荒三十历三四三三年,闭关结束,小友也在未现身,不知所踪,吾再次游历天荒。”
“天荒三十历三四三七年,腾冲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