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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镇济南城

从德州出发后,一路经过陵城,济阳,然后直达重镇济南城。

踏入济南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穿细布长衫,手拿书本或瑶扇的人满大街随处可见。没有大都貂衣大马的蒙古贵族气,沧州士商活跃的铜钱气息,而是散发着深厚的文化积淀。这里素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自古“潇洒似江南”。

据说济南是因“济水”而得名。济水,是一条早已消失了的河流,它发源于河南省的济源县,在山东境内的故道大约就是现在的黄河。上古时代,济、河、淮(最初可能是指潍水)、江(最初可能是指沂水)并称“四渎”,都是古中国的圣河。可见济南城名声之大。

从外看济南城,高大雄伟,从城内看,坚固厚实。想着拥有此等坚城,元朝统治者竟然不战而献降,就为之而愚昧。如果此城放在有胆识胆魄之人手中,那必将会给进攻者造就梦魇般的痛苦。

到了济南城中,我们就先选择在一家大的酒楼打尖。一方面是因为壕,吕昶给的盘缠多,总感觉花不完。另一方面是大酒楼通常都是官宦之流和经商之人的聚集地,也是消息传播和散布最早的地方。果不其然,吃饭的时候听到一个商人谈论着,刘福通等人已尊奉韩山童之子韩林儿为小明王,持明王令以节制天下义军。据说现在刘福通起义声势浩大,已占据朱皋,攻克罗山、上蔡、真阳、确山,攻打叶县、舞阳,攻陷汝宁、光州、息州,部众增至十多万,元兵已不能抵挡。现已将小明王迎至毫州了。(小明王所占领的毫州和郭子兴部占据的濠州不是一个地方。)徐寿辉和张士诚也已占据了大片根据地,至此与元庭所对立的几大势力集团皆以出现。

所掌握的早已在意料之中,没有太多欣喜罢了。唯一倒让我感兴趣的是他们所谈到的大明湖。一个商人数说着:“你们听说了没,有蛟龙晚上在大明湖畔现身了。”一听说稀罕物蛟龙,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众人皆围了上去。人群里皆讨论道:明王刚一称帝,就有蛟龙出现,莫不是应了真龙天子之命。我也凑上去问了一句:可见蛟龙腾飞?众人说只见其影,不见其飞。我便说道:蛟龙也只是蛟,非龙而已,说明小明王亦非真命天子也。众人皆大惊:“先生何出此言?小明王已为义军之首,携数十万之众,声势浩大,他若不是真名天子,哪还能有谁会是?”我哈哈大笑:“待到蛟龙飞天之时,便是真命天子出现之日。”之后我询问众人大明湖在哪里,众人还以为我是为观看蛟龙而去,实际上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传说中壮美的大明湖。没准也能邂逅一位“夏雨荷”呢。

从众人口中得知大明湖离这里有那么一段距离,便和玉儿商量着在这济南城中多停留两天,只为明天专程游览大明湖畔。

下午在城中大街溜达的时候竟然看到有个卖书的小书摊,于是便拉着小沐英,欲上前为他买几本书。可是翻了翻这粗造的纸张,选了本《史记》让玉儿给我读几篇内容后,我便拍案而起道:“这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书,这简直就是瞎编乱造。”

听我大喝,书摊后的青年人却站起来嚷道:“嘿,小伙子,你字都不识得,有啥资格评论我的书。先生我可是当地有名的举人出身,也不去打听打听,就瞎嚷我的书。“

我却哈哈大笑道:“小小举人,竟敢在大学士面前自称先生。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可笑的笑话。”

那人一听大学士,立马吓得双腿开始哆嗦。惶恐地问到:“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刘基”

那人一听,立马扑倒在地,“可是刘伯温,刘大人?”

“正是”

那人叩首道:“小人仰慕大人已久,如今不识文学泰山,望大人见谅。”

“你这史记从何而来?这时间和人物都是错的。史记为西汉司马迁所记载的编年体通史,司马迁在汉武帝时就死了,你这何以又出来个王莽串汉?”

“大人,这部史记是我自己抄写的,由于原书破损严重,所以后面是我自己找的部分材料,凑合而成的。鄙人才疏学浅让大人见笑了。”

“身为文人,以传播文化为己任,可是万不能流传胡编乱造的书籍。这些东西都是要流传百年,千年的,岂能让这种劣质文化迷惑于后代。”

“在下不敢了,以后一定会严谨求学。”

训诫完,我拂袖而去,玉儿却在后面笑个不停,“估计人家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受到大学士的训诫啊。”

我拉着玉儿的手臂说:“玉儿也是一身才华,以后你就代我执掌文笔吧。”(其实,我心里也是无奈啊,谁让我对古字认不出几个呢,更别说去写了。)

小沐英也对我崇敬地说:“以后沐英也要做像父亲这样学问渊博的人。”

我抚摸着沐英的小脑袋说着:“沐英以后要做大英雄,名垂千古的大英雄。”

当天便回到酒楼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动身前去大明湖。

骑马半个时辰左右便抵达大明湖畔。望着这一池碧绿的湖水,想到大明湖其名始于北魏郦道元《水经注》,书中记载,“泺水北流为大明湖,西即大明寺,东西两面则湖”。湖水来源于城内珍珠泉、濯缨泉、王府池等诸泉,有“众泉汇流“乏说,水质清冽,天光云影,游鱼可见。大明湖水源充足,排水便利,故有“恒雨不涨,久旱不涸“的长处,“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是大明湖风景的最好写照。

想到李白也游览过大明湖,并赋诗,名《泛舟鹊山湖》。我也想与之比美,欲开口赋诗一篇,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就我这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着呢,要是自己原创一篇打油诗,这要是以后传了出去多掉价啊,岂不有辱我刘伯温大才之名。

在大明湖畔游览了一整天也没遇到我的夏雨荷,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有佳人玉儿在身边,还管她雨荷不雨荷的。早早回了客栈,与玉儿和小沐英畅饮后才沉沉入睡。梦中好像梦见,不远处的泰山顶上有位白衣飘飘的仙女,正在像我招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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