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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虎!希尔汗

莫格里告别了狼爸狼妈和巴希拉,径直来到了山下的小村庄。可是,当他回望的时候发现,这个村落距离丛林太近了。今天,他得罪了瘸老虎和新生代的狼群,他们虽然退缩了,但却没有屈服,他们忍让,是惧怕红色的“花”而非人孩儿莫格里,他们随时会在某一天想明白这一切,再来找莫格里算账。想到这里,莫格里放弃了这个村落,即便这里能离狼爸和狼妈更近,可他并不想再给自己的家长增添负担,毕竟,他们都已经老了,连狼王阿凯拉都会被打败,没有谁是丛林的常胜将军。他继续向东边走去,因为那个方向冒着炊烟,就证明有人类的居住群。

莫格里脑中是亲人的回忆,一开始,边流泪边走,而后,他渐渐接受了现实,并对新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当村庄隐约可见的时候,天已经发亮,光着身子的莫格里因为沾了晨露有点儿瑟瑟发抖。他振作精神,朝着村落跑了起来。体内的狼性在奔跑中被唤醒,他享受着速度的快感和身体渐渐提升的温热感,兴冲冲地向着人类的领地奔跑。

几个在村口玩耍的孩童,看见似人非人的莫格里光溜溜地跑过来,在好奇地张望。可当莫格里靠近,动物一般锐利的目光扫向孩子们的时候,大家吓得撒腿就跑。

莫格里倒是咯咯笑了起来,想不到人类这么胆小。他看着羊圈里的肥羊,摸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皮,“哦,从昨天就一直没顾上吃东西,这会儿当真是有点儿饿了。”

“嘿!”

村民们喝住了企图扑向羊群的人孩儿。莫格里停住,不是因为畏惧人类,而是他还在摸索人类世界的规则,他是个高贵的狼族,他将会像遵守丛林法则那样,遵守人类的法则。

“你看这个孩子,他多脏啊!”

“看起来10岁左右,你看他居然还光着身子!”

“这孩子疯疯癫癫的,是不是个疯子啊?”

人们并没有靠近他,就开始自顾自地议论。莫格里有点儿失望,他觉得人类的这种好奇,真的是太不礼貌了,他们居然都没有礼貌性的问候就开始窃窃私语,他鄙视地吐了口口水。

“快点儿去叫大祭司来,这种情况,只有他有发言权。”

不多会儿,村民簇拥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胖男人走了过来,这个男人岁数不小,可能是村子的长老,莫格里打量着对方,心里想。

老头儿没有靠过来,他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莫格里:“看他身上的疤痕,应该是猛兽留下的。我猜,很有可能是狼。这孩子不会我们的语言,大概是从小被动物抚养长大的。”大祭司的判断很准确,“去,把梅苏阿叫来,她不是曾经有个孩子被老虎叼走了吗?让她来认认这个孩子,是不是她的。”

大概五分钟,村子深处跑来了一个灰袍妇人。她边跑边焦急地往村口张望。当看到莫格里的一刹那,她停住了,眉头上扬,嘴巴微张,她情不自禁地靠近莫格里,伸出手,想要摸摸他。

“呲!”莫格里看着这个不断靠近的妇人,本能地龇牙拒绝,并且做出防御的姿势。

妇人顿时也有点儿恐惧,她刚刚还闪亮的眼眸又有点儿暗淡,“不是他,可能不是他。哦,十年了,我都忘了他的样子了。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上帝知道。”

“这是个狼孩儿,我亲爱的妹妹。”大祭司搂着梅苏阿,又指指莫格里,“这就是老天的恩赐,他把你被丛林夺走的亲人又送回来了。很可能你的儿子没有被老虎吃掉,而是被狼族救了下来,现在他长大了,发现了自己和动物的区别,选择回归人类社会,选择回来找你。”大祭司看来是极力希望梅苏阿接受莫格里,才费了这么多口舌,“亲爱的,带他回家吧,让他找找记忆,母爱是最伟大的。也许,你能挽救他的记忆,能让他重新做人。我,随时为你效劳。”

人群散去,只剩下梅苏阿和莫格里。她蹲下身子,这一次,与莫格里有足够的安全距离,她伸出手:“你愿意跟我来吗,孩子?”

莫格里点点头,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她的目光就像狼妈一样,充满了温暖。

梅苏阿带莫格里来到了她的家,全村最富有的商人的家。尽管很宽敞,但跟无垠的丛林没法儿比,莫格里十分不自在,他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笼子里。

“孩子,”梅苏阿怜悯地摸着莫格里的小脸,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睛,像要望穿岁月。她摸摸他那长满茧子的手,不自觉地泪眼婆娑,“我们分开的时候,你还是个婴儿,看看你都经历了什么,你的手太粗糙了。”她又抬头望着莫格里,“不过感谢上帝,你还活着,那苏,哦,那苏,我的儿子。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莫格里有点儿动容,他看着梅苏阿抑制不住的眼泪,也跟着悲伤起来。他知道,必须要尽快学会人类的语言,他才能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在感慨什么,她究竟是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哦,看看我在干什么?”梅苏阿慌忙起身,给莫格里拿来了羊奶和面包,“快吃吧,那苏,你肯定是饿了,慢慢吃。”她又取出了崭新的衣服,帮莫格里简单擦擦身子,换上了衣服。“多合身啊,我的那苏,你可真漂亮。”

莫格里吞咽着面包,皱皱眉,这东西闻着倒挺香,嚼着是真没劲儿,可不如新鲜的羊腿给力。他好奇地观察着房子的陈设,把梅苏阿的介绍牢牢记在心里。很快,他就能听懂梅苏阿说的话,只不过,还说不好,因为人类说话的方式和动物不同,莫格里发不好那些别嘴的发音。

入夜,莫格里趁梅苏阿睡着,悄悄翻出屋子。他舒展地伸伸懒腰,在“笼子”里憋一天简直太闷了,他更喜欢席地而眠的自由。

“嘿,兄弟。”

莫格里被一个湿嗒嗒的鼻子拱醒,一睁眼,是他的狼族兄弟,“灰灰!”他送上一个大拥抱。

“你适应得很快嘛,我黄昏就到了村子,可我愣是没有找到你的味道。知道吗?你现在身上的人味儿可重了,当真不好找!”灰灰靠着莫格里躺下,“妈妈让我给你捎个信儿,希尔汗让你烧得厉害,他已经滚回威冈加养伤和打猎了。不过塔巴奎在丛林里放话说,希尔汗扬言养好伤就回来要你的命,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的兄弟,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首先,他得敢靠近这里。”

“莫格里,永远别忘了你是只狼,我们在洞穴里相亲相爱,别忘了我们,有消息我会再来找你,照顾好自己!”灰灰打个滚儿起来,郑重地说,“我真怕你有一天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告诉我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我们永远忠于彼此!”

“我以我曾经的猎物发誓,我的兄弟,我永远是你们的一分子!”莫格里摸着胸口。是啊,从小在狼族成长的他,一直坚信自己就是一匹自由潇洒的狼。

接下来的时间里,梅苏阿耐心地教导莫格里人类的规则和规范,教他吐字发音,教他人际交往。梅苏阿说莫格里壮得像头牛,却又不舍得让他下地干活儿。大祭司经常指责梅苏阿对莫格里的溺爱,可是一个遗失十年又失而复得的孩子,哪里有不宠爱的道理。

每晚入夜,莫格里都会到中心广场去听老猎人比尔迪欧讲故事。他在这儿锻炼了自己的听力,也逐渐了解了人们对丛林、对动物的看法。只不过莫格里喜欢在树上听,因为人们喜欢听的鬼故事,简直让他笑破肚皮。

这天,比尔迪欧恰巧讲起了希尔汗的故事,莫格里耷拉着脑袋,竖起耳朵,好奇地听着。

“你们还记得有个老高利贷普兰吗?在暴动的时候被工人打断了腿。我观察过叼走那苏的那只老虎的脚印,居然也是一深一浅。我看,一定是老普兰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啊,太可怕了,人们跟着比尔迪欧渲染的气氛也惊恐起来。

莫格里把拳头塞进嘴里,因为他实在怕他的笑声亵渎了人们的单纯,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发现了。

“谁在笑?是谁在笑?”比尔迪欧第一次被观众笑,毕竟他自己对这些故事的真实性还是明白的。他不愿人们怀疑他,也许此生他没打过几个猎物,但只要他的故事讲得好,他在大家心里就还是个好猎手。

“对不起,对不起。”莫格里笑着走出来,“那老虎叫希尔汗,天生跛脚,全丛林的动物都知道,可不是什么东西的魂魄附体,不要瞎编了!”谁能比莫格里了解这个瘸老虎,他们俩生来就冤家路窄。

不过这一说,比尔迪欧尴尬了。人们都看着他,等着他自圆其说。“别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儿!”比尔迪欧恼羞成怒,“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他的皮扒下来送到集市去卖,可是笔大价钱!”

“那有何难,我迟早会杀了他!”莫格里信誓旦旦地接话,“我听比尔迪欧讲故事有一个月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大家,他讲的关于丛林的故事都是瞎编的。丛林里没有他说得那么可怕和野蛮,我们也是有自己的丛林法则的。这样看来,他讲的那些妖魔鬼怪,你们也应该自己掂量掂量,估计也是他瞎编的!”

“到底是真的假的?”

“比尔迪欧是个骗子?”

“亏我们都那么信任他!”

人们激烈讨论起来,比尔迪欧的脸臊得青一阵红一阵。

“那苏,该去准备放牧了!”村长及时出面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每天清晨,村里都会安排年幼的孩子去放牛,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工作,梅苏阿特地向村长给莫格里求下了这份工作,想让他通过工作和交往,尽快融入人类部族中来。

“好了那苏,临行前再给你强调一遍,不要和牛群分开,以前发生过小孩儿脱离牛群去摘花捕虫被野兽叼走的情况,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定得注意安全!”村长拍拍莫格里的肩膀,给了他一把长鞭,“此行你最大,你就当大家的带头人吧。牛,要平安去,平安回。人,更要平安去,平安回!”

莫格里接过鞭子,翻身骑上一只水牛的背,“走了!”然后带着牛群,浩浩荡荡地出了村子。

山头上,灰灰发出狼群特有的叫声,暗示莫格里往水渠的方向去。

“你们!卡米亚,先带耕牛去吃草,我带水牛去喝水,一会儿咱们会合。”支开同行的孩子,莫格里迫不及待地找狼族兄弟接头去了。

“莫格里!希尔汗已经回来捕猎了,他一直在打听你的去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灰灰又是来给莫格里拉警报的,“最近不知道他在哪里活动,但不管他去哪儿,你都是他的目标,千万不能大意啊!”

莫格里环顾下周围,一片平原,远离丛林,他的警惕性在退化。“我需要你的帮助,灰灰。”莫格里指指山上的石级,“希尔汗走了,你就在黎明时坐在那个石级上,我从村里就能看见。如果他回来了,你就在靠近村子的果树下等我,那样我就不出村子,确保安全,记住了吗?”

“嗯!那我回去侦察了!”灰灰是莫格里狼族兄弟中最亲近的一个。小时候灰灰生病,是莫格里抱着喂草药治好的,他俩是过命的兄弟!

灰灰走后,莫格里躺在树荫下休息,有时逗逗池塘里的青蛙,有时抓抓草地里的蟋蟀,有时扯根线从池塘里钓鱼,有时蹿上树摘成熟的果实。坦白说,这种放牧的工作,真的很适合莫格里,他自在悠闲地游荡在平原上,远比在村里跟大家沟通要容易很多。

村长也是这么想的,他认为莫格里在村里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他不按规矩行事、粗暴蛮横的野人作风,让街坊四邻人心惶惶,纵然他比刚来时像个人样儿了,但是他那狂野的目光,依然没有被现代文明征服。

不过有了放牧这个工作,这个狼孩子一早出发,擦黑儿回来,再也不会在村里搅和了,简直不能更安定团结了。

每天莫格里出门看看石级上放哨的兄弟,虽然身体不能在一起,但是他们的心永远团结。每天看到灰灰,莫格里都会很愉悦、很踏实。

月末,莫格里没有在石级上看到灰灰,再看看果树下,一头灰色的狼,正在焦急地等待。见莫格里赶着牛群出来,他迫不及待地靠了过来。

“希尔汗回来了,带着塔巴奎,昨晚在这里观察了一夜。”

莫格里不屑地叼着树枝,轻松地嚼在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希尔汗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塔巴奎,总是出其不意。”

“你不用担心,塔巴奎昨晚就和鸢鹰吹牛说今晚黄昏在村口埋伏你,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今早老二说希尔汗抓了一头猪,已经吃饱喝足了,在威冈加河里休息呢。”

“我这就带着牛去抄他的后路!”莫格里兴奋地举起鞭子,“我的这帮老牛可不会客气。”

“塔巴奎让他逆流游了好一阵,气味洗得差不多了,我们很难准确地靠近他。”灰灰说,“今早,听鸢鹰说的。”

莫格里皱着眉,塔巴奎这个狡猾的胡狼,真是希尔汗身边有着一肚子坏水的帮凶。

“灰灰,我需要你帮我把牛群分成两部分,咱们这就去河谷,包抄希尔汗,杀他个措手不及!”莫格里准备先发制人。

“我可没有这个能力。”灰灰敬畏地看看这些大牛。他们锋利坚硬的犄角,能瞬间顶破猛兽的肚皮。“不过,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帮手。”

帮手?莫格里惊奇地瞪着眼睛,还有谁来了吗?他的眼睛又有点儿湿润,等待阔别已久的亲人出现时,人们往往因为过分的期许而有点儿感动。

“阿凯拉!”顺着灰灰指的方向,洞口处出现了深灰色的毛发。那威风凛凛的厚实狼毛,那英俊异常的特有发型,那中间一缕金红色的醒目狼毛,没有哪只狼在莫格里心里如此尊贵,只有那个让他钦佩和敬爱着的老狼王,那个脑中充满了各种策略和计谋的老狼王。

莫格里眼中放着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老狼王的脖子。“阿凯拉,阿凯拉,我想死你啦,我夜夜都做梦回到了小时候,在狼族有你的日子,是我最快乐和幸福的日子。”莫格里说。

“嘿嘿嘿,小子,学会拍马屁了啊。”阿凯拉也难以抑制地开心。从莫格里舍身救下他之后,老狼王一心想要报答人孩儿的救命之恩。“希尔汗要来了,你有什么对策吗?”

“哈,那当然。”莫格里坐在草坪上,捡起一块石头开始画图,“你们看,希尔汗早晨吃了肥猪之后,肯定是懒得动弹。趁中午他睡午觉的时候,我们给他来个包围圈。我们先把牛群分成两部分,嗯,母牛和小牛一队,公牛和耕牛一队,前后包抄,把希尔汗夹在中间。要知道,牛疯起来是可以碾压一切的。这个无处可逃的瘸老虎,就要葬身在牛蹄之下了。”

“妙!妙计!”灰灰高兴得又蹦又跳,他似乎已经预见希尔汗粉身碎骨的场面了。

“灰灰,一定要小心,牛和驯鹿不一样,他们的力量更大,犄角更锋利,我们在下嘴时一定要注意安全!”阿凯拉叮嘱灰灰,“不要轻敌,牛群是丛林兽族不能靠近的猎物,因为成功率太低,经常为了吃一口牛肉就送了命!我们不是来吃它们而是来驱赶它们的,希望牛群能友善点儿,哈哈。”阿凯拉冲向公牛群,“你来驱赶公牛,我负责小牛和母牛。事实上,母牛为了保护小牛经常会发疯,我只要巧妙地赶走小牛,母牛自然会跟过来,而公牛因为没有保护义务,会相对比较容易驱赶。但是,一定要小心啊!”

“嗷呜!”灰灰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算是吹响了工作的号角。

两只成年公狼像两根绣花针一般在牛群中自如地游走,阿凯拉通过不停地奔跑,把小牛们吓得缩在一起,而母牛们则立刻围在小牛的周围。她们哼哼着,鼻孔放大,吹着气,激起无数黄土,哐哐地跺着脚,好像随时可以出击踩死阿凯拉。

反观灰灰则相对容易,公牛们虽然力气大、脾气粗暴,但是看到成年的雄性狼,还是本能地往反方向躲避。

“现在阿凯拉,你负责赶公牛上山。灰灰,你负责让小牛们到河谷那边。你们聚集在这儿时间一长,牛群就会越靠越近,最后又合在一起。赶紧分开,分开!不要前功尽弃。”

莫格里爬到树枝上,从高处观察更准确,指挥调度也最方便,他站起来比比画画,阿凯拉和灰灰一目了然。他们交换了带领的牛群,各司其职。

灰灰冲到牛群中间,扯住一只小牛的后腿,使劲儿拽,小牛发出凄惨的叫声,母牛像一堵墙一样冲着灰灰压过来。灰灰松开嘴,灵巧地闪开了。“来抓我啊,抓我啊!”他带着愤怒的母牛们直奔河谷的下游。

阿凯拉发出猎杀时特有的吼叫声,公牛们你推我挤地互不相让,迂回地往山上跑去。“前面就是灌木丛了,伙计们,跑到那里就让你们休息!”阿凯拉看到了更利于进攻掩护的灌木丛,决定带牛群过去隐蔽起来。腾起的沙土都快让老狼王睁不开眼睛了,但是他不能懈怠,稍一减速,就可能被身后的公牛踏个稀烂,变成一摊狼肉泥,“呼,岁月不饶人啊。这些年,腿脚都快赛不过疯牛了。”

“啪啪啪啪!”莫格里情不自禁地鼓了下掌。“完美,太完美了,这么大一个包围群,任他希尔汗是神仙也飞不出我的疯牛阵。”他又眺望了一眼躁动不安的公牛群,“公牛快没耐心了,得尽快让牛群发现希尔汗。嗯,我去告诉这个老瘸虎,他狼爷爷来了,让他到包围群自投罗网!”

莫格里找到山谷和下游过风的通道,他双手拢着嘴,气运丹田,大声地喊:“希尔汗,你这个瘸老虎,听说你要来取我的命,来啊,让爷爷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孩儿!”瘸老虎被激怒了,“吼”,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就是现在!莫格里扭头对阿凯拉做了一个手势。随后,老狼王在牛群后方发出了捕猎的吼叫。牛群受到惊吓,径直往莫格里所在的下游河谷冲了过来。

公牛拥挤着疯狂地跟着牛头领拉玛,以踏平山川河流的态势猛冲过来。他们胀着鼻子,警惕地嗅着前路是否有危险的气味儿。当猛虎吼叫后留下的血腥味儿扎入牛群敏感的鼻息,这群牛更加疯狂,势如破竹地横冲直撞,像洪水一般,涌进狭长的河谷。一些稍微瘦小的耕牛,因为腿脚慢了些,甚至都被其他速度更快更强壮的牛顶飞出去。现在这群牛,不惧怕任何野兽,因为谁挡在他们身前,都得死。

希尔汗怎么也没想到,才吼了一声,就开始地动山摇,脚下的石头因为巨大的颤动造成的撞击而咯咯作响,一如此刻希尔汗不安和彷徨的内心。他想跑,可是他还侥幸地想看清,沙尘背后的这些黑色的犹如泥石流一般的东西是什么,这些像死神一般的漆黑,究竟是什么。

“牛?!”希尔汗的瞳孔可能都要放大了,他隐约看到牛角的一刹那,便撒腿就跑,可是因为想睡个安稳觉,他给自己选的这个地方,太隐蔽,两侧都是几乎垂直的峭壁。而他的正前方,是另一条不归路。一大群带着小牛的母牛,正在警惕地侦察着周边的动静。希尔汗想逃走,就必须得穿过这群母牛,可是谁又能逃过她们的铁蹄。

希尔汗绝望地回过身,伴随着越来越近的犹如炸雷般的嘶吼声,他吼了一声,算是给自己作为老虎的身份,做一个勇于面对、敢于担当的终结。随即,他淹没在拥挤的牛群之中。

莫格里在树上,因为飞腾的沙土,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他最后只看到希尔汗转过身就被黄色和黑色吞没。领头的公牛拉玛似乎也摔了个大跟头,不过还是成功地带领公牛群直冲进母牛群,胜利会师。

“阿凯拉,灰灰!赶快想办法让牛群安静,不然他们会自相残杀,他们现在已经杀红眼了,分不清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了!”

“嗷呜!”阿凯拉和灰灰从两侧插进牛群中间,不断地打乱着牛群的方向,最重要的是,他们只要稳住拉玛,就能稳住牛群。“嘿嘿嘿,拉玛,小朋友,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唳!”莫格里听见鸢鹰响亮的鹰唳声。他抬头看天,四五只鸢鹰在河谷上方盘旋,他们的嗅觉和视觉要比人类灵敏很多,所以在一片狼藉之中,他们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只被踩得稀烂的死老虎。

“阿凯拉!快看啊!我们赢了,希尔汗死了!”莫格里愉快地跑到希尔汉的身边,用脖子上梅苏阿送给他的匕首,开始扒希尔汗的皮。“阿凯拉,我把皮扒下来你就带回去,放在议会岩上,让那些小狼看看你的厉害,也让巴鲁和巴希拉放心,这个笨老虎已经死了,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臭小子,瞧瞧你干的好事儿!”比尔迪欧扛着猎枪,从村里赶过来,“大老远就看见牛群在疯跑,肯定是你小子偷懒,让牛群被猛兽袭击了!嘿!瞧瞧啊!”比尔迪欧忽然瞥见莫格里手底下正在扒着的虎皮,兴奋异常。“这不是那只瘸腿的老虎吗?抓到他可以悬赏一百卢布呢,你真是走运啊,他让牛给踩死了?”比尔迪欧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包里的工具,“快滚开,你不要把虎皮破坏了,等我拿去领了赏钱,给你一卢布买糖!”他说罢,不由分说地拉扯莫格里的胳膊。

“谁稀罕你的臭钱!”莫格里甩开他的手,连头都没抬,“我的虎皮已经有安排了,不劳你操心了!”

“嘿,你个狼窝里的野杂种!”比尔迪欧看哄骗不了,露出真面目,“我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猎人,你也配这样跟我说话?!你不过侥幸捡了只死老虎,估计连怎么扒皮都不会吧!告诉你,你一分赏钱也别想得到,别不识好歹,再废话我揍你一顿,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莫格里心里升腾出一种鄙视,这种人类伪善贪婪的嘴脸简直让他恶心!他继续用刀比画着怎么完整地剥下老虎的上肢,一边不耐烦地开口:“阿凯拉,你能不能让这个不要脸的老猎人知道知道,谁才是这只老虎的主人?”

见到有人来就回避在灌木丛中的老狼王听到指令,慢慢包抄到猎人的身后。比尔迪欧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回过头,迎上阿凯拉冷漠的灰蓝色眼眸,吓得瘫坐在地上。阿凯拉噌的一下把比尔迪欧扑倒在地,流着口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比尔迪欧,我告诉你,这老虎跟我积怨已久,今天我杀了他,虎皮自然是我的,你不要妄图打什么馊主意。”莫格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已经算是给比尔迪欧最后的警告。

“丛林之王,你……你……你。”猎人有点儿胆怯,他怕他说错话会被莫格里的动物仆人吃掉。猎人里最擅长编故事的比尔迪欧,觉得莫格里就是丛林里会法术的怪物,不然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哪里来的这么大胆。也许他也是什么老虎豹子的幽灵附体,想到这儿,比尔迪欧摸摸自己怀中祭司大人送的护身符,开始默默祈祷:“看在我们都住在一个村子,我……我……我……我以前对梅苏阿也很关照,你……你……你能不能放我回……回去?”

“哈哈哈哈,”莫格里仰天长笑,“你走吧,以后不要在村里讲那些你瞎编的故事,也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不然,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是。”比尔迪欧屁滚尿流地跑回村子,他内心中已经构思好了一个莫格里就是丛林魔鬼化身的可怕故事。于是,他连家都没回,直接去找大祭司了。

莫格里收拾好虎皮,对完整性很是满意,他瞥了眼灰灰,又看了看阿凯拉,内心从未如此平静。从小希尔汗就像是他的一个噩梦,他吃了那么多苦,学了那么多知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战胜他,杀了他,从此再不用担惊受怕。

“哟呵!”莫格里扬着手,转着圈儿地甩着手里赶牛的鞭子,“回村喽!呵呵!”

阿凯拉没有走远,而是静静地、远远地藏在牛群后面。经过刚才老猎人对莫格里的态度,他隐约觉得人孩儿待的这个村庄,也处处是陷阱。这人心可比动物世界的争夺要险恶百倍,莫格里这样没心眼儿的单纯孩子,怕是要吃大亏。

“看,那个妖怪回来了!快点儿攻击啊!”比尔迪欧在村落的墙头上大喊,“这个妖怪又变成人形了,我刚刚亲眼看见他变成一条巨大的黑蛇,咬死了那只老虎!老虎的冤魂要回到咱们的村子里索命的!千万不要让他回来!快点儿把他轰走啊!”

莫格里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刚刚得胜解脱的喜悦一扫而光。他心里不明白,比尔迪欧怎么会这么卑鄙,自己明明饶了他一命,他怎么会如此倒打一耙?看着打过来的石块和木棍,看着平时还算客气的邻居们歇斯底里的恐惧和不分缘由的攻击,莫格里觉得既可悲又可笑,他们的愚昧让莫格里心寒。

“砰!”枪响了,一头小牛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儿,莫格里愣愣地看着牛,大脑放空。他总是以为,自己瞧不起人类,也不喜欢人类,他不喜欢这个村子里的一切,可是当他们又一次把他拒之门外的时候,他的心,竟然会隐隐作痛。

“看,他又施妖法了!”比尔迪欧大喊,“我明明瞄准了他,他却让子弹拐弯了,还打中了我自己的牛!他这个妖怪!”

“快点儿滚,你这个狼崽子!”

“快点儿滚,你这个妖怪!”

人们的咒骂和石块像雨点般打来,莫格里都没有躲,还是有点儿发呆。

“你们看他的法术多么高明,他用法术保护了自己,让我们打不到他!”比尔迪欧的谎话越来越多了,可能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莫格里!你在犹豫什么,这群人在驱逐你!你还在傻坐着干什么!”阿凯拉冲过来打醒发呆的莫格里。

“你们看,那就是他手下的狼仆人!刚刚我差点儿就丢了性命!”比尔迪欧看见阿凯拉,立马又借题发挥,谎话竟然越说越圆了。

“不,不,不,不!”梅苏阿踉跄地扑到众人和牛群中间,“他就是我的那苏,他就是我被那只老虎抢走了十年的儿子那苏啊,所以他回来了才会杀死那只老虎,这是仇恨的力量啊。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了,停下吧!”梅苏阿刚刚被大祭司找人看管住。大祭司本想如果莫格里反抗得厉害,就拿梅苏阿要挟他,看到这个狼孩儿没有什么过激行为,才放松了看管。

梅苏阿泪流满面,她心里知道,也相信,莫格里就是她的那苏。可是现在,她也不能保全他,因为大祭司说她的儿子是丛林里的男巫,他要吃了村子里的所有人。“那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梅苏阿心里有万语千言,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快点儿逃走吧,快点儿走,他们要杀了你啊!”梅苏阿不敢再过多地联络感情,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只要活着,他们就能再见。无论天涯海角,她只要他能平安地活着,就够了。

“快回来,梅苏阿,你疯了吗?你被恶魔蒙了心了!再不回来,我们对你也不客气了!”又一阵雨点般的石块打过来,梅苏阿还是痴痴地望着莫格里,她知道自己已然无从保护这个孩子,那么就让她再多看他几眼,好让此生永远不会忘记。

莫格里狠下心咬咬嘴唇,梅苏阿的目光,让他仿佛看到了临行前狼妈拉卡莎殷切的目光,是那种只有母亲看孩子才有的目光。他回头望望灰灰和阿凯拉,点点头。

“嗷呜!”老狼王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温顺的牛群又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疯狂地朝村子的大门奔去,人们的防线瞬间被牛群冲溃,而莫格里并没有跟进去,而是跳下牛背,留在了原地。

他扶起梅苏阿,努力地微笑,想让一切看起来轻松一些。“梅苏阿,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把我忘了吧,我就是村民夜晚树坑下的一个故事,一个丑陋的丛林恶灵的故事。不过,我结果了当年杀了你儿子的老虎,我也不欠你什么了,那么,再见了。”

莫格里头也不回地朝丛林的方向走去,他用头顶着希尔汗厚重的虎皮,阿凯拉和灰灰则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那苏……”身后的梅苏阿悲伤地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以为你会把村子夷为平地,要知道他们那样对你,我很愿意助你一臂之力!”阿凯拉极度厌恶人们对待打虎英雄的方式,如果在丛林里,这就是一场种族间的大战,非得拼他个你死我活。

“梅苏阿对我很好,阿凯拉,我们进去杀了人,她还怎么待下去生活?人们会迁怒于她,我不能给她什么回报,就送点儿安宁和平安吧。”莫格里述说着自己的理由,“我也不喜欢这个监狱一样的人类村子,破规矩那么多,狡猾的人也那么多,我想回家,想狼妈,想巴希拉和巴鲁,我们快点儿回去吧。”

走了足足两个小时,莫格里回到了他记事儿起就生活的洞穴,这个他朝思暮想了几个月的地方。“妈妈,我回来了,我让人当狼崽子给轰回来了。”他苦笑着,“不过,你看看这是什么。”莫格里把虎皮往地上一扔,“再也没有希尔汗了!”

“莫格里?是你吗?”狼妈不敢置信地从洞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四个小狼崽儿,她看看莫格里,看看虎皮,“从他第一次到洞口向我索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个丑陋的瘸老虎有朝一日,一定会死在你手上!太棒了,我的儿子,妈妈为你骄傲!”

“瞧瞧这儿热闹得,敢情是莫格里回来了啊!”巴希拉特有的男低音贯穿丛林,直达莫格里的心房。黑豹看看地上血淋淋的虎皮,“知道吗?小人儿,有个重要的事得先办!”

莫格里、巴希拉和阿凯拉带着虎皮来到议会岩,把虎皮铺在了当年阿凯拉还是狼王时常坐的那块岩石上。

“嗷呜嗷呜!”灰灰发出了狼族开会时特有的召集口号。他让声音更加洪亮,以确保周围的狼群都能听得见。

不多一会儿,狼族都朝议会岩聚拢而来。

莫格里发现,仅仅几个月,狼族和当初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有很多狼受伤了,耳朵耷拉着,垂头丧气,一蹶不振的样子,绝大多数老狼饿得皮包骨头,恐怕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狼族兄弟们,大家仔细看清楚!”阿凯拉站在希尔汗的虎皮上,一切已无须赘述,希尔汗被牛蹄踩踏得面目全非的头颅,耷拉在血迹斑斑的虎皮上,全无霸气,只剩凄惨。

“我走时曾经说过,我会杀了这只老虎,我说到做到!”莫格里赤着脚在虎皮上跳着自创的舞步,“现在你们还要拥护这只没用的老虎吗?他像一只死狗一样趴在那儿,你们该向阿凯拉下跪!”

“阿凯拉!阿凯拉!阿凯拉!”狼族爆发了整齐的拥护之声,“阿凯拉,请你继续领导我们,让我们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吧!”

“那可不行!”巴希拉站到阿凯拉身边,“今天你们没饭吃就喊阿凯拉一声王,明天你们吃饱了,是不是又要背叛阿凯拉呢?狼族的荣誉是需要你们自己争取的,今后看你们的表现了!”

“是!”

“谢谢阿凯拉!”

“以后又能和阿凯拉一起捕猎了,太好了!”

狼群里爆发了大家热情的附议声,在对比了没有狼王独自狩猎的日子后,每一个年轻的狼族成员都明白了,狼族的战争,单打独斗是要饿肚子的,必须团结在一个拥有绝对智慧的狼族首领身边,才可以提高狩猎的成功率,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

“怎么了,莫格里?”狼妈看到莫格里似乎有点儿不开心。

“我在狼族,大家说我是人孩儿排挤我;我在人类中间,他们又说我是狼崽子排挤我。哈哈,我都不知道我算什么了,我以后就自己打猎好了!”

“别怕莫格里,你还有我们!”四只幼狼从狼妈妈身后挤过来,“你就是我们的大哥了,以后我们一起捕猎!”

“好!”莫格里开心地搂搂这只抱抱那只,他看了看狼妈,笃定地说,“他们跟着我,你放心,我能让他们丰衣足食!”

狼妈点着头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本就应该在一起生活,去吧,我的孩子。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家等你们;不论什么时候,安全是第一位的!”

从此往后很多年,莫格里和他的四个狼族兄弟,过着吃喝不愁、无忧无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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