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洪武的坚持下，柳如是最终接受了定制装备。
不过柳如是很认真地给朱洪武打下了欠条。
朱洪武当然不乐意了，可看着柳如是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接受了。
柳如是很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朱洪武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用不到，但定制装备并不仅仅限于武器，也可以是防具或者是交通工具等等。
柳如是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实力强大但是其貌不扬的少年对自己有着一丝爱慕，她也很开心有人能喜欢自己。
但是，这份感情绝不是自己要挟他人的筹码，无功终不能受禄。
李观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站在一边嘿嘿傻笑。
姜遥看着眼前的少年们，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嘴角也勾起了姨母笑。
其实，姜遥更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和他们相处，大家年龄差距并不大，只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而已。
……
看看时间，姜玖玖也快要放学了。
超大距离光明小学只有步行十五分钟的路程，姜遥打着伞来到小学门口站定，接孩子的家长已经挤满了整条街。
大家很有默契地站在家长等待区等候着孩子们放学，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排着队唱着儿歌走出了学校门口。
姜玖玖正在其中一队，厚厚地羽绒服把她包裹地圆滚滚的，她摇晃着小脑袋唱着儿歌，就像是一只笨拙地走在雪中的小企鹅。
看到姜遥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姜玖玖高高举起了小手，但还是乖乖走到家长等待区才脱离队伍，扑进了姜遥怀里。
“这是我爸爸，大家再见~”
姜玖玖一脸骄傲地和小伙伴们告了别，赖在姜遥怀里叽叽喳喳地讲起了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姜遥一边听，一边默默观察着姜玖玖的身体状况。
灵气量依旧是LV3，虽然转修了养吾决，也只是把体内灵气尽数转化为了浩然之气，身体和精神状况倒是和普通孩子没有区别。
姜遥也真正放下心来，虽说在经典中也有记载妖族修行人类功法的例子，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浩然之气正大刚直，对于妖邪都有着克制作用，姜遥也担心小玖修行养吾决会不会对其本身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在白狐本就是瑞兽，再加上姜玖玖无论作为妖还是人都只是个孩子，没有沾染上那些蝇营狗苟，保持着赤子心性，倒是和养吾决的要求不谋而合。
“小玖呀，喜不喜欢上学呢？”姜遥笑眯眯地问道。
“超喜欢的！学校里有很多小朋友，大家都爱和我一起玩呢，我们今天还一起玩了丢手绢，儿歌也很好听……”
姜玖玖好像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气呼呼地说，“就是刘老师老爱把我抱在怀里，我只喜欢爸爸抱我，爸爸身上的气息好好闻~”
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玖，姜遥真有一种养了女儿的自豪感。
姜玖玖口中的刘老师，年纪不大，姜遥见过几次，是个很负责的女老师，从她的眼中能看到对教师职业的热爱。
那天晚上姜遥和崔二娘临时有事，一时间找不到其他人，便拜托李观和朱洪武去接姜玖玖回来。
赵老师不放心他们，一路陪着把姜玖玖送到超大，姜遥很感激她，邀请赵老师共进晚餐。
赵老师拒绝了，她对姜遥说。“这只是一名老师应尽的责任，孩子既然已经见到了爸爸，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过工作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多陪陪孩子，小玖和我说您还没带她去过游乐园。这是您的家事，我就是提醒一句，也谢谢您的好意。”
姜遥失笑，确实如赵老师所说，姜玖玖一直心心念念要去游乐园，可自己老没有时间，超大刚刚建立，什么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实在分身乏术。
小玖也很懂事，从来不打扰姜遥，在姜遥工作的时候，总会自己乖乖地在一边写作业，或者掏出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姜遥抬头看时，小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既然做了小玖的监护人，自己也得负起责任来才行啊。
作为新晋奶爸，姜遥属实有些焦头烂额。
他只会像全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给自己女儿买最好的玩具，穿最漂亮的衣服，却不懂得如何收拾女儿的头发。
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辫，就让姜大夫子抓了瞎。
刚开始时，姜遥怎么梳都歪歪扭扭的，小玖每次都不满意地撇着嘴，小声对着自己手上的小熊发卡说。
“小熊小熊，爸爸今天又把辫子给小玖扎歪了，你是不是也很不开心呀？”
然后自己又瓮声瓮气地说，“是呀是呀，小熊也很不开心。”
姜遥下定决心好好学习这门手艺，特地上网查了不少攻略，现在已经熟练掌握了各种小辫子技能，每天都把小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
周末，小玖早早就起了床，哒哒哒跑到姜遥房间外，敲起了门。
“爸爸爸爸，今天说好要带小玖去游乐园哒~”
这时，姜遥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好啦，快点去洗洗脸吃饭啦，爸爸可不会忘记的，牙膏已经挤好了。”
现在两人住的房子，是姜遥成为校长之后在附近买下来的，两室一厅精装修，九十平米，花了姜遥大几百万。
有着两个秘境的积累，姜遥现在也可以说是略有积蓄，不过交房款时还是让他心疼了好一阵子。
但是看着在新房子里跑来跑去的姜玖玖，姜遥觉得这几百万花得值，如果只是自己，他可能永远也不会买房。
有家人在的地方，才能称得上是家，不然无论在多么豪华的房子里，都像是在住酒店。
姜遥，已经真正地把小玖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
餐桌上，姜遥和姜玖玖大眼瞪小眼。
“爸爸，我可以不喝牛奶嘛？”姜玖玖不满地撒着娇。“牛奶的味道好奇怪呀。”
“不可以的哦，喝牛奶才能长高高哦。”姜遥温和地说着，把装着温牛奶的杯子推到了小玖面前。
姜玖玖还想反驳可看着姜遥的眼神，终究是败下阵来，嘴中嘟囔道。
“小小哒有什么不好啦，长大了就不能举高高了。”
说着在姜遥的注视下皱着眉头喝完了杯中牛奶，还冲姜遥做了个鬼脸。
姜遥哑然失笑，其实小玖作为妖族，喝不喝牛奶都不会影响她长大，只是姜遥最近总会忘记小玖是妖，把她当作人类小孩看待。
谁家七岁的小娃娃能单手举起沙发找玩具？哪吒吗？
姜遥每次上学前，都会给姜玖玖设下禁制，防止她在学校里和小朋友打闹时伤到了其他孩子，不过周末在家倒是不用。
他并没有督促姜玖玖努力修行，在他看来，现在还为时尚早。
姜玖玖化形之前，灵智未开，只是懵懵懂懂吸收着天地灵气，凭借着自身的天赋小有所成。
后来吃下禹王给她的兽肉，一夜之间开启灵智，成功化形。
在姜遥看来，她化形以后和人类小孩没有区别，妖族寿命又向来悠长，那么早两年晚两年修行没有任何区别。
一旦境界提升，身体也会跟着长大，到时候反而会错过很多乐趣，姜遥不忍心这样，他想给小玖一个完整的童年，陪她一起长大。
他想好好陪着小玖，经历成长的悲欢，体味人间的烟火。
春天到郊外野游，夏天在空调房里吃冰镇西瓜，秋天一起去登高望远，冬天对着窗户哈气画出心的形状。
小玖不是研究对象，也不是谁的工具。
她只是姜遥的女儿，仅此而已。
擦干净小玖嘴角的面包屑，姜遥揉揉她的脑袋。“我们出发！”
“好耶好耶，出发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