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弟弟，我拿到驾照了！”孟兰推开玻璃门，朝郝知足晃了晃她的驾照本，“来看看，看看，姐多厉害！”
正在货架旁清点货物的郝知足低着头、抿着嘴直乐，他轻轻揉了揉鼻子。
“哇！孟姐你这么快就拿到驾照了？我科目二都考了三次了，还没过！我都没脸去见陆教练了！”收银台旁站着的晓宁一脸羡慕地看着孟兰手里捏着的黑色小本本。
“晓宁，开车呢要胆大心细，不要前怕狼后怕虎。假以时日，你勤加练习，肯定会通过的！”孟兰把驾驶证收进小挎包里，一板一眼地传授着经验，“不过你现在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来店里，也没时间去练车，怎么办？呃……”
孟兰正想着如何替晓宁安排学车的时间，没留意郝知足已经走到近前，在她耳边问道：“孟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走哪？”孟兰一愣，转头回问道。
“带我回京都院子呗！”
“哦，现在就回吗？晚饭还没……”
“晓宁！你自己做饭吃啊！明早等我过来，你再去学校啊！”
“好的，郝哥……老板！”
“好，好，晓宁再见，孟姐走！”郝知足上前推开门，回头朝孟兰招手，示意她赶快。
孟兰只得快步跟上，上了他的小货车。郝知足当然是抢先坐到了副驾驶位置，孟兰只好悻悻地握着方向盘。
“孟姐，出发！”郝知足一声令下，大手一挥，直指前方。
孟兰全神贯注地看着路况，无暇顾及在一边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郝知足。
“向着风，拥抱彩虹，勇敢地向前走……”郝知足哼了一路的歌。
“郝弟弟，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孟兰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面。
“是！”郝知足搓了搓双手，笑道。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姐姐带你，出去浪一下！”
“哦吼，好呀！孟姐今天不要陪楚楚吗？”
“丽姐今天要带楚楚去外婆家一趟！”孟兰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打了左转灯。
“孟姐请客！”
“没问题，郝弟弟！”
酒吧一条街，丙乙坊，后海边临水座位，乐队现场实力演绎，气氛热烈。
郝知足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橙汁。孟兰面前一堆啤酒空瓶，面容苍白，双目倦怨，她痴痴凝望着五光灯下的后海，泫然欲泣。
“姐姐心里苦啊，妹妹那么爱我，我却没法保护她，早早地就……唉！”孟兰搬起酒瓶又灌了一口，“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那个葛晓生，啊呸！”
“孟姐，你今天吃饭的时候喝了白酒，现在又喝这么多啤酒，不行！别喝了！咱们回去吧！”郝知足伸手想要去夺下孟兰手里的酒瓶，孟兰手往旁边一挪，郝知足扑了个空。
“郝弟弟，你听我说！姐姐今天高兴！拿了驾照，明儿我就去找妹妹！这地儿太大了，还是开车方便！”
“是，开车方便！但是……”郝知足歪头想了想，“有时候也不方便啊。”
“就是方便！姐说方便，它就是方便！”
“哦，方便。”
郝知足数了数桌上的空瓶子，整整六瓶。郝知足从未和女生喝过酒，第一次看到女生喝醉，心中还觉得稀奇，忍不住悄悄多看了几眼。
“不许偷看我！”
“我……没有！”
“你别以为我封印没了就变傻了！我只是体力变弱，不是智商降低，你这小屁孩，你姐我就是喝醉了，智商也在线！更何况我还没醉！”
“体力变弱？”郝知足顿时紧张起来，“那，那孟姐，你会不会死掉？”
“不会！不会！暂时死不了！”孟兰直摇手，笑嘻嘻地说道，“只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郝知足清楚地听到这三个字，这要感激他的内耳耳蜗覆膜。他有平衡的选择性听觉，而且听觉灵敏度也很正常。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啊！”
“早起？对哦！”孟兰扔下酒瓶，醉眼蒙眬地擦干下巴上的酒迹。她两手撑住桌子，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
郝知足赶紧上前搀住她，乐滋滋地掏出手机结了账。他咬牙竭尽全力把孟兰扶到车后座上半躺下，不忘帮她把安全带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