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发生了这么多事。”
火影办公室内,听着三代目娓娓道来的过往,自来也无奈一叹。
虽早有所料,可没想到当年的事如此错综复杂,诡异难明。
“难怪你说没有阻止的理由。”
有些理解了眼前老人的做法,他一时有些感慨:
“可他们已经成长了起来,以那孩子的实力与成长速度不用我说,猿飞老师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或许隐瞒不了多久,木叶的未来终究是他们的。”
即便烧掉了当年的所有情报资料,可是……
想到了文月认真而又冷漠的面孔,自来也并不觉得对方能轻易放下这些。
被隐藏的过往已经露出了尾巴,被暴露出来是迟早的事。
不知到那时,面对那样赤裸裸的残酷真相,我们又会如何自处。
又会如何理解当时的情感与选择。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所有的这一切?”
自来也看向沉闷抽着烟斗的老人充满了疑惑。
即便有些优柔寡断,他也不觉得身为木叶的火影,会冒着那人被他人误导利用的风险,作出如此不智的举动。
“我答应过他们。”
良久,三代目起身遥望远处的云层,不知在想着什么,怅然道:
“这是他们的恳求,我不想违背亡者的意愿。”
风轻轻吹拂,窗外渐渐飞起了细雨,一片红叶飘在窗棂,被雨水打湿。
猿飞日斩静静看着,目光放远。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有火在燃烧。
火的光影照亮着我们,而新的树叶将会萌芽。
可是……
当萌芽被火焰所灼伤,也只有这无尽冷意的雨水,可以找寻几许冰冷的安慰了吧。
木叶村已恢复了以往的祥和。
行走在因为岁月流逝,而变得斑驳陈旧的熟悉街道上,无奈躲开了玩着忍者游戏追逐打闹的孩子们,文月一步步来到了家门前。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鬼鬼祟祟朝里面张望,其行为十分可疑!
徘徊许久的木叶丸四处张望了下,猫着腰来到墙壁前,纵身一跃。
“咳咳……”
“啊!”
受到惊吓的他直接摔到了地上,看到走到面前的身影,又揉着发痛的脑袋赶紧站了起来。
“文月大哥!”
“?”
文月……大哥?我们有那么熟吗?
这木叶丸不会被摔傻掉了吧?
“有事?”
“没……”
察觉到文月眯起的眼中的寒光,木叶丸赶紧反转:
“不不不,有事有事……”
扭捏了一下,突然神色郑重向他深鞠了一躬:
“这次爷爷的事,听说幸好有文月大哥的出手帮忙,所以……谢谢!”
消息可真灵通,所以这小子是专门来向自己道谢的?爷孙俩的感情还真是好。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没什么必要。”
轻指了指手臂上有些破损的的木叶护额,文月无奈道:
“这只是身为木叶忍者的责任与义务,亦是发自内心的选择。
清除所有威胁下的危险,保护我们想守护的,始终贯彻自己的忍道,这就是忍者!”
见木叶丸认真点了点头,他拍着对方的肩膀严肃道:
“这个是要背诵全文的,一定要给你爷爷说清楚,明白吗?”
“背……背诵全文?”
本已有些感动的木叶丸闻言身体一僵,张大了嘴巴,一阵呆愣错愕。
刚刚好像听到了伊鲁卡老师式的魔鬼造句。
背诵全文?检查对象还是爷爷,你们不对劲儿。
话说这到底为毛啊!
“嗯,要不要进去坐坐,雪奈也在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月笑着做出了邀请。
处于茫然状态的木叶丸,浑身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连忙摆手拒绝。
想到那人发丝下斜暼俯视的蔑视目光,他觉得还是少招惹为妙!
绝对会被打的吧!这种预感超准的!绝对不要!
不断摇头摆手,直到一溜烟跑的没影,文月摩挲着下巴,眨了眨眼。
这木叶丸大概是傻的,只是去家里坐坐,有那么可怕吗!
真是不懂世俗礼仪的臭小鬼!
推开房门,想到来木叶这几个月,雪奈至今都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来家里玩,不免一时有些担忧起来。
“我回来了……”
雪域冰原之上,兜的身影出现在场内,四处搜寻,不知在找着什么。
锋利的苦无被冰层弹飞,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动用了查克拉手术刀,才好不容易把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君麻吕刨了出来。
已经达到了目的,此地不可久留,他也没做拖延,果断瞬身消失,仅留广寂的雪域冰原,依然刮着冰冷刺骨的寒风,重新恢复了死寂。
待到木叶发现此地的异常状况时,时间已然过去了很久。
突然的紧急传唤让文月十分不痛快。
火影办公室内,将手里的资料丢到了桌上,随意道:
“没必要看了,是我做的。”
“那大蛇丸?”
自来也忍不住发问。
文月抱臂静观,挑了挑眉道:
“自来也大人,你以为我们之间的战斗是什么?生死之战的结局注定只有一个,死或者,生!”
室内的氛围愈发沉闷压抑,猿飞日斩不停抽着烟斗,吞云吐雾。
他们还是低估了眼前少年人的决心,更没想到他们面对生死的果断!
“你……还是太莽撞了。”
不知是担忧,还是伤感,火影兜帽下的心情尤为复杂,却也明白对方的行为无可指摘。
除了因为尾兽人柱力,牵扯进了砂忍与木叶的政治纷争,可恰恰因为如此,更无法质疑其行为!
“你做的很好。”
老人的情绪收敛了起来,重新恢复了火影的威严:
“此事就此作罢,现在砂忍村蠢蠢欲动,村子必须做出应有的防备,近期会对你做一些职位安排,做好心理准备吧。”
文月俯首应是,正要离开,自来也忍不住开口道:
“你真的杀了他?”
随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与大蛇丸纠缠了一辈子,深知那人的行事作风与实力。
而如今居然被眼前的小家伙给干掉了,这未免有些荒诞。
即便知道文月的实力并未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可仍存有太多的疑虑。
让他相信大蛇丸轻飘飘一句死了,那又怎么可能!
文月暼了眼身后的两人,又重新转过了头,神色平静:
“他死也好,苟延残喘活着也罢,都已经不是我的阻碍。
失去曾经同伴的感情也好,在我身上隐藏的过往也好,我也并不甚在意。
可他是我的敌人,甚至是企图颠覆木叶的S级叛忍,这也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一步步走到门口,转头眯起了眼睛,古井无波的双眼好似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波动:
“我的父母应该是他杀死的吧?”
转头望向沉默以对的三代目火影,
“而处理这些收尾,抹除以往的情报信息,成功消除这一切过往的,又会是谁?
三代目火影大人!”
最后的称谓隐含肃杀,却又消散于无形。
“小文月……”
“抱歉,对你们师徒之间残存的深厚情感,请恕我无法感同身受。”
再也没理会两人,大步离开,文月的心里五味陈杂。
每个人的情感都是特殊的,所以谁也无法否定他人的情感,因为否定他人便是否定自己!
可人又是独自的个体,正因如此,反倒让本身情感轻易凌驾于他人之上。
互为矛盾的结果便没有对错。
走出火影办公室,转向家的方向,他只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地方,不想理会那缠绕身心的萦萦绕绕了。
待他走后,猿飞日斩叹了口气,人也愈发苍老,好一会儿才向一旁发着呆,不知在想着什么的自来也道:
“这次你不会再走了吧?什么时候接这个位子?”
“什么?”
自来也的思绪被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发问。
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摇头摆手拒绝:
“猿飞老师,还是饶了我吧,您也知道我的性子,实在不适合。
更何况……”
想到刚刚离去时少年的样子,不由感慨:
“更何况,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装作落寞的颓废样子挪出了房间,然后脚底抹油赶紧跑路,猿飞日斩呆呆望着空无一人的火影办公室,苦笑摇头。
所有人都信任着火影,火影也信任着大家。
所有人都依靠着火影,如今,自己又有谁可以依靠?
满场的孤寂只有永远堆高的文件相伴,权衡着所有却无法挽留所有的期望与渴求。
火影办公室内,火影兜帽下老人沉闷抽着烟斗,默默批改着手上的文件,一阵吞云吐雾。
“唉,砂忍……”
猿飞日斩放下手里的情报文件,踱步到到窗边。
木叶无尽的黑夜隐藏了太多未知,面对复杂的局势,即便是木叶的忍雄,一时也陷入了两难之境。
桌子散乱的情报上,砂忍村的马基,勘九郎,手鞠的个人信息赫然在列,在逃的签章说明了他们此时竟已脱离开了木叶的掌控。
面对窗外的黑夜,不由感慨道:
“真是多事之秋啊……”
翌日。
木叶外围森林出现了两道身着黑衣红云长袍的身影。
“这里……可真够冷的。”
走在冰原雪域之上,高大的身影随意对身边的同伴说着自己的感受,眼睛却一眨不眨,身形戒备,隐隐护住了同伴身周。
眼前的冰雪世界看似自然的形成,却有着太多的不对,可如此大范围的奇特地域与天象,人为又几乎不可能。
走了许久,直到身处的环境重新恢复了生机,转身回望那至今仍飘散风雪的冰雪世界,仍有着太多的疑惑与惊叹。
“鼬先生,我们已经到了。”
高墙之上,木叶的结界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俯视着远处已恢复了活力井井有序的村子,结果微感意外,显然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看来,你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并不怎么了解嘛。”
鲨鱼大叔脸转头望向身边的同伴,别有意味道:
“鼬先生。”
“我们已经到了。”
斗笠被带着朱戒的右手拿开,随之渐渐露出了一双带着不详气息的血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