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革职大会”之后,圣焰众人聚在了奈尔的府邸。
“这一次你居然没有被革职,圣焰军团居然也保留了下来,看来又到了我们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了。”莱恩略显兴奋地说道,仿佛是看到了圣焰的旗帜插遍了战场。
停了莱恩这话,迦洛斯和奈尔相视苦笑了一下。
“之前两次北方战乱,迦洛斯立下的战功并不比这小,为什么前两次被革职,这一次不仅没被革职而且圣焰旧部们也都招了回来?”奈尔严肃地说道,“我不信皇帝陛下和奥斯列夫对迦洛斯的嫌隙这么突然就化解了,我觉得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就是帝国打算打一场硬仗了,而迦洛斯和圣焰军团是前锋。”
“如果真是想把圣焰当成炮灰,那么高层们恐怕是要白打一阵算盘了。”迦洛斯有些不屑地说道。迦洛斯的骄傲,让他无惧任何战争;而圣焰骑士团,则是他骄傲的源泉。
罗德说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虽然我现在没有得到什么情报,但是迦洛斯你还是小心为好。”既然罗德都没有什么情报了,就真的不会有什么线索了。
“想搞死我他们还没那个本事。”
奈尔听了皱了下眉,说道:“皇帝陛下不会想你死的,只是针对你当年不宣誓效忠皇帝给一点教训而已,你别把陛下想得太坏。”
“行行行,我的驸马爷!”迦洛斯赶紧打住了,说道,“公主还没娶到呢,就开始帮着准岳父说话了。他又不是我岳父,我当然要防着了。而且,就算皇帝不想我死,奥斯列夫那屠夫肯定是做梦都想着我死的啊!”
听到这里,奈尔也没多说什么,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圣焰骑士团能够回归,终究是一件好事情。以后有什么危险,我们小心一些就是了。”迦洛斯说道,“今天我把大家叫来,是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迦洛斯把在古遗迹的经历和圣焰众人说了一遍。
“大哥遇害之前去过那个古遗迹!”雷诺不敢相信地说道。
“这消息让我都觉得吃惊。”作为消息最灵通的罗德也是一脸惊讶。
“兰我是暂时劝不回来了,但是我打算让帕帕去察克帮兰,或许真的能发现当年大哥遇害的一些线索。”迦洛斯说道,帕金海姆听了之后也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情了。
奈尔走到了挂满装饰物的墙壁边上,从托台上取下了一枚方形的玉印。玉印通体纯白,内部充斥着几条红色的杂质,好像皮肤下的血丝一般。玉印的一侧刻了一个“云”字。
这个是圣萨帝国的将军印,凡是帝国将军都拥有一枚。合法持有这枚玉印的人,可以随意调动一个城的守军。
奈尔把这枚玉印递给了帕金海姆,说道:“我很久不上战场了,这枚将军玉印并不像迦洛斯的那枚有用。你带着这个和兰同行,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随时可以调动最近的帝国守军,缓解危机。”
帕金海姆接了过来,憨憨一笑,说道:“我这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居然还能拿着将军玉印。这东西我估计是用不到的,不过兰应该用得到。”
帕金海姆身为一个皇家魔约者,行走在外自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魔法是消耗生命力的,能不用尽量不用;能有一个调兵的凭证,自然能够方便很多。
“可是,兰的位置应该是十分机密的事情,我们这些人离开皇城高层们肯定是知道的,如果避开这些耳目呢?”雷诺问道。
“冥冥世间,唯有天高;萧萧落叶,风过无痕。”帕金海姆神秘地念着诗。
可是,雷诺不懂诗,帕金海姆这一句简直是对牛弹琴。
迦洛斯看到依旧一脸懵逼的雷诺,没好气地说道:“帕帕是苍穹之魔约者,擅长的就是气系魔法。气系魔法的一大特点就是飘渺,有很多提升速度和隐藏踪迹的魔法。帕帕想不让人找到踪迹,就任何人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听了之后,雷诺顿悟了。
奈尔补充道:“根据《列国合约——魔约者权利法》,魔约者的一切行动都不受国家元首限制。所以帕帕离开或者消失,是没有必要向皇帝陛下报告的。”
《列国合约——魔约者权力法》其实就是一个各国元首为了讨好和吸引魔约者而达成的一个共识。这个共识给予了魔约者们极大的特权,为的就是更好地利用稀缺的魔约者资源。如果某一个国家的元首违反了这个共识,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国家的魔约者离开或者在野的魔约者们不愿意来自己国家效力。
“帕帕离开的这段时间,公主殿下的护卫工作就交给没有玉印的云将军了。”迦洛斯拱了拱手,戏谑地说道。
“去去去!”奈尔一脸嫌弃。
“这次察克国发现的东西事关重大,不仅帕帕和兰行动,我们也要有所行动,”迦洛斯说道,“帕帕今晚先和我们去一个地方,明早再出发去找兰。”
这一次,帕金海姆没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而是一脸懵逼。
“说,要干什么大事情!”莱恩问道。每当好像要搞什么大事情的时候,莱恩总是最激动的。
迦洛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地笑容,说道:“我们要去见一个人,一个不知道是背叛了帝国还是被帝国抛弃的男人。”
迦洛斯、奈尔、帕金海姆、莱恩、雷诺、罗德六人,身穿夜行黑衣,通过奈尔家的豪宅下方的暗道,悄悄地离开了这个被监视的地方。
“奈尔家的宅子,二十四小时有高层的人监视。当奈尔在家的时候,监视的人数翻倍,无论是白天还是深夜。”出了皇城拜占庭后,罗德说道,“不过这些家伙只能在宅子外监视,而且不知道奈尔偷偷挖了一条地道。”
“嚯,厉害了我的哥,了解得这么清楚,”奈尔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家这么被重视。”
“这个国家说到底,是皇帝的,是原来萨拉法兰本土势力的,我们无论战功多么显赫,终究还是外来者,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提防着我们。”罗德说道,“明面上,很多监视工作都是我负责,但是对圣焰旧将的监视,却是由皇帝陛下和奥斯列夫控制的一支直属部队进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帕金海姆问道。
“因为我也监视着他们,我也有一支他们完全不知道的直属部队。”罗德说道。
“可以的,很强!”圣焰其他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趁着黑夜,众人来到了拜占庭城外二十多公里的黑巫山。
“黑巫山,我讨厌这个地方。”帕金海姆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说道。
黑巫山是一个孤耸的山头,被称为皇城外的禁地。不是因为禁止普通人进入,而是因为黑巫山着实诡异。这座山头,寂静如死,似乎没有人或者动物住在山上。山上树木繁盛,终年烟气缭绕,上山之人十有八九都会迷路。据曾经上过山的人说,烟气之中时不时就会有诡影闪过,却一丝声音都不曾发出;夜晚常见鬼火,忽远忽近,总感觉那是一双双监视着上山者的眼睛,让人不禁恶寒。
正是这些传说,让绝大部分人都不敢登上这个终年烟气缭绕的山头,也留下了禁地这个称号。
“这鬼地方,我的‘视野’不曾覆盖。”罗德说道,“不过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找谁。”
“谁?”奈尔、莱恩、帕金海姆、雷诺四人问道,显然他们四人毫不知情。
迦洛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六年前,圣焰骑士团加入萨拉法兰。那时候,萨拉法兰的高层们无一不欢欣鼓舞,可是唯独一人对我们冷眼相看。他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瘟疫之师,战乱之源,终将引火自焚’。”
“我知道了,他那时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差点冲上去给了他一拳。”莱恩知道了迦洛斯说的这人是谁。
“但是你那拳没有打到他的身上,因为他身体周围有一道气墙,你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气墙上,他一点事情都没。”帕金海姆回忆道,“他和我一样,是一位魔约者,苍穹之魔约者。”
奈尔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感伤:“虽然当时我们都很气愤,皇帝陛下——当时的国王——也厉声斥责了他,但是他说对了,我们确实引火自焚。在我们加入萨拉法兰到圣萨帝国成立,圣焰确实越来越不完整了。”
越来越不完整了,说的应该就是远曦和斯劳德吧。
“圣萨帝国成立后,开始变得贪婪。位高权重的他把北境第五军团的布防图交给了北方异族,这也直接导致了北方异族的第一次入侵。事情败露后,他被定了叛国罪,斩首示众。”罗德说道,“可是皇帝陛下念其过去贡献突出,免去其死罪,而是把他囚禁在黑巫山中,终生不得离开此山。”
“我们来找他干嘛?”奈尔问迦洛斯。
“因为当年我们低估了他。”迦洛斯说道。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雷诺开口说话了:“不好意思啊,打断一下?”
“卧槽?”奈尔没好气地说道。
“卧槽,当了后勤大臣的第一要务不是多捞点油水吗?哪有时间关心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要的是新鲜的芝麻,新鲜的谷子!”雷诺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好了好了,这人就是前宫廷首席魔约者,和奥斯列夫并称为‘智鬼武屠’的费尔德·约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