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州刺史府
夜深,刺史府上,闪过一道黝黑的身影。似是确定的什么,身影径直朝一座屋子奔去。
身影躲在柱子后面,瞧见刚刚巡逻过去的士卒,弓着腰奔去门口,从怀里掏出两根竹片,轻轻扣动两下,“咔嚓!”轻微的门锁打开的声音。
约摸半个时辰,身影又打开一道门缝,一只眼睛从门缝里偷偷的看着门外。确定周围无人,身影这才从门内出来,轻轻的插上锁,脚下一借力,身影又顺着柱子,飞上屋顶,匆匆离去。
……
两天后
刺史府内的管家,匆匆的奔向书房,口中喘着粗气,站在书房门口,“老爷,卷宗遗失了一份。”说完这话,还深吸一口气,似才缓过劲儿来。
“嗯?”门内响起一道声音:“进来!”管家闻言,这才轻轻推开房门。进来后,管家先是关上了房门,然后便跪在地上:“老爷,今儿是整理卷宗的日子,早上奴才整理的时候,这才发现遗失了一份卷宗。”
“继续。”刺史李顾说道。
“卷宗奴才是每三天一查,遗失部分是二十年前,林家镇江镖局那宗。”管家的头磕在地上,道:“奴才知道卷宗遗失后,仔细的查看了卷宗殿前后,发现锁口,似有撬痕,而且殿内并没有被翻查过的迹象。”管家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锁,双手抬着锁,站了起来,弯着腰,近到李顾身前。
李顾看着管家近身,伸手拿过锁头。说道:“如此,便是这贼,蓄谋已久啊。”李顾看了看锁头,眉头皱在了一起,沉声道:“去查查那时候,镇江镖局失火时,有谁逃了出来,有哪些人,是与林家交好的。”说完,便把锁头,又递给了管家。
“喏!”管家接过铜锁。后退着到了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钻了出去,便带上了房门。李顾盯着桌上的香薰,皱紧的眉头,似乎又深了。良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站起身来,去了大堂。
大堂处,李顾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堂口,冲着附近叫了一声:“来人!”
“奴才在!”拐弯处传来一声,管家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老爷有何吩咐?”
“把府上佣人都叫来。”
“喏!”
不一会,管家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佣人。佣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堂外,管家独自上前,弯着腰来到李顾面前。“府上佣人,都来齐了。”李顾点了点头,便摆了摆手。
管家弓了下腰,便退到李顾身后。李顾看着堂外的一群人,轻咳了一声,说道:“近一个月来到府上的人,去往本老爷的左边。”说完,堂下的便三三两两的出来四五个人。李顾看着这四五个人,便说道:“其余的人,退下吧。”
“喏!”
人群不一会,便散开去了。李顾对着这四五个人,眼神如同老鹰扑食一般锐利。
……
沪州城门
一位白衣青衫的青年,站在城门口,看着城门上那沪州两个大字。“镇江镖局。”青年缓缓开口,摇了摇头,便排着队去了。良久,才检查到青年。
“姓名。”守城士卒问到。
“江澈。”
“籍贯。”
“北州,施府。”
“进去吧。”
听完士卒的话,江澈这才进城。站在街上,就这样盯着人来人往,江澈的眼睛,泛起一阵雾气。良久,当巡城的士卒过来时,江澈这才抬腿离开。
“先去,刺史府吧。”江澈看了看周围,问了一下路,便径直走向刺史府。
刺史府门口,江澈刚刚站立,门口的两个士卒便说道:“刺史府前,禁止逗留。”江澈拱了拱手,“首庭江澈,有事前来,还望通报一声。”左边的士卒冲着右边的士卒使了个眼色,右边的士卒点了点头,便进门通报去了。
不一会,就见管家匆匆赶来。管家看见门外站着的青衫男子,开口道:“江澈江公子?”
江澈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李大人正在处理公事,不能亲自前来迎接,还望江公子海涵。”管家下了阶梯,左手冲着门内,“您请。”江澈对着管家拱了拱手,“多谢管家。”
江澈跟着管家,直接去到了书房。“您请稍后,奴才入通报一声。”管家轻声对着江澈说了一句,便走向门口,拱手弯腰:“老爷,江公子带到。”
“进来吧。”声音响亮。
管家又轻轻的弯下腰,“喏!”说完,便退后两步,对着江澈拱了拱手,道:“江公子,您请!”
“麻烦管家了。”江澈对着管家回了个礼,上前几步,便推门而入。
书房内,进门便是一桌,墙上挂着一副字,白纸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勿忘初心”。江澈看向左边,刺史李顾,正坐在那里!
“刺史大人!”江澈拱手,却没有弯腰。李顾看着在自己对面的青年,身上也没有几分华贵的气息。一身白衣,一着青衫,很普通的打扮,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江世侄,莫要客气。若不介意,称呼我为世叔便可。”李顾拂了拂胡子。微笑着看着江澈。江澈看着李顾,须长半尺,面容上透露着一股疲惫,发丝间几捋白发。
“世叔!”江澈作揖道:“今日世侄来寻世叔,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李顾的微笑不曾褪去。“你师傅,可与我是莫逆之交。今日你下山了,那便说明…”
江澈抱拳,冲着左上方,拱了拱手。“家师已仙逝。”
李顾似是知道一样,点了点头,没有半分异色。江澈便继续说:“世侄来到世叔这里,是想借镇江镖局卷宗一观。”说到这里,李顾的脸上突然出现一脸愧疚。
“你若来早几日,这卷宗给你一看就是。”李顾又摸了摸胡须。叹了口气。“几日前,这卷宗,便遗失了。”没让江澈说话。李顾便叹了口气,道:“追查了几日,一丝线索都没有。不过这份卷宗,我倒是记得很清楚。镇江镖局,当时出事,除了走镖杨文叔、唐山文两人重伤,全镖局基本无一活口,镖局本身,也被火烧了。”说完,李顾摇了摇头。
江澈略微沉思了一会,便作了个礼。“既然如此,世侄便不叨扰世叔了。”
李顾摆了摆手,“无碍。你若没有他处可去,便在我府上,多住几日。”
“多谢世叔照顾,但世侄,师命在身,还有些事,需要世侄去做。”江澈重重的弯了个腰,作了个揖。“世侄便告退。”
李顾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呀,跟你师傅一个德行。去吧去吧,若是无事,就来我这儿,歇个脚可好?”
“多谢世叔,若是无事,世侄再来叨扰。”说完,江澈作揖,便转身离去。出了刺史府,江澈去了趟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内,江澈思考了几日。便招来一只信鸽,写了几句话,塞在信鸽腿下。便看着信鸽飞去。
良久,这才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