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第一时间真没反应过来,毕竟自己魂穿过来,有些心医孩提时的记忆不会记得太清晰。
回想了好一会方才记起虹首夫人是母亲的密友,不单母亲前番提及,霜儿当初在医山也曾介绍过,顿时放下心中大石,不然万一出个意外交代这里可就不划算了。
霜儿应该也是轻松不少,传音都有些调笑味道:“虹首夫人常来我医心坛做客,可是认得霜儿的,至于昕哥哥,不晓得母亲有没有带给虹首夫人抱过哦。”
这皮丫头,看戏都能给惹上事,害我白担心一场就算了,还来调笑自己。
昕沂心中发狠,面上却不好太大动静,想到霜儿一直呆自己身后,青林院的人注意力都在虹首夫人身上,就仰头侧脸低语:“霜姐儿,莫要忘了你可小我两岁,你能记得虹首夫人之时,你昕哥哥想来早已识字读圣贤书,再调皮些儿,以后我可不教你书中那些寓教于乐的事儿咯。”
“嘻嘻,昕哥哥着相啦!”
霜儿笑嘻嘻,颇有持宠而娇的味道,不过针对熊孩子玩乐之心的恐吓还是有威胁吧?岔开话题传音道:“虽然暂不知虹首夫人为何着恼这青林院,但可以肯定她若注意到霜儿,我这没遮掩过容貌的出去,必然会给她知晓我们真实身份。
不过也不打紧,若露相,无论如何虹首夫人必定会站我们这边,甚至帮我们做些事亦不是不可以,关键看昕哥哥下来如何打算咯。”
昕沂当时因霜儿预警了有武相来,不知敌友的情况下,深知冒险在武相眼皮底下逆向而行并不可取。
来人如果是青林院朋友,自己两人如果不随青林院众人行动,自然会被认为是觊觎青林院的敌人,而被其追杀;
来人如果不是青林院朋友,青林院不敌之下,自己两人一样会被认为是青林院的逃兵,同样可能会被其追杀。
故此,混入青林院中,等待宁国驻守武相来救援后再离开,相对来说会是较好的选择。
只是未曾想居然会是自己本来身份的朋友,又奈何同属亮金联盟,若以本来的医心坛少主身份,呃,还真不知虹首懂不懂自己存在,但就算以霜儿医心坛管事者的身份相见,一样可能惹出那亮金首领关注。
如果知晓来人肯定不会伤害自己,昕沂自付必然不会在青林院众人面前出现,直接偷偷摸摸回去筱竹院驻地就是了,毕竟被追杀与不被追杀的可能性是同等的,大不了被发现就真面目示她。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如今似乎闹得大了,前面青林院的在意图列阵迎敌,估计宁荣晨也马上会赶来,关键是虹首夫人应该也没注意到自己和霜儿,不如就继续藏着混混看吧。
反正筱竹院的人配合不了青林院的军阵说得过去,青林院若能坚持到宁荣晨来,自己和霜儿能不出面最好,万一实在事不可为,霜儿实力也是如今这边队伍最高实力,趁乱溜到虹首夫人面前求个情,想来也不会杀身之祸。
昕沂在后面胡思乱想,前面却冷的仿佛连火光都冻住。
武相作为高阶武者,哪怕没有刻意,本身的威压就很容易让低阶的噤若寒蝉,更何况虹首夫人似乎恼了青林院,更是气势逼人。
青林院的两个武侯全神戒备虹首,武师们则指挥军阵开始运转,免得一会来不及列阵。
昕沂打定主意不出头,霜儿自然也就亦步亦趋的随着,两人周边多为伤者和弱者,气机混乱下,想怕没人发现霜儿真实实力,总之青林院学员,或都有身为兵的傲气,就没有求肯昕沂两人帮忙的,就算是伤员,也是关注着前方。
昕沂自然也是关注的,武相级的争斗,这可差不多是萧峰那一击之威的实力呐,这可是瑶瑶已经达到的高度呐,既然不会有杀身之祸,那就可能是左右逢源,纯当继续看戏。
虹首夫人蔑笑一阵,冷然道:“宁国皇室学院?好大的威风,武道正途?欺我亮金无人嘛!”
阵前叫仗的言语被高人拿来当说辞,沈明伟没奈何也得解释一番:“夫人莫怪在下口出狂言,实乃我等为追击作奸犯科之人,之前有人想着以武力护短,我等武学末进前番有所不敌,方才说些激励言语,断不可泄了自家士气。”
“哼!”
虹首蕴楠夫人瞥了眼沈明伟,不屑道:“方才中阶武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身不与你废话,看在你舍命护主份上,没下狠手,亦未追杀,你家领头的也就受些皮肉之苦,不至有性命之忧,起来说话!”
宁云林伤势为腿上受了一记外放气机的攻击,导致有些外伤和气血不顺,之前沈明伟背着赶回只是因为无法急速奔跑而已,确实不算什么伤势。
如今被点名,也是能站着对答的,而且对方看到己方人多,不似前番直接出手攻击,有了言语对话,便有了余地。
听此话细究,似乎只是不爽自家追击亮金联盟的人,没有立即开打的想法,如此说来完全可以照搬九叔祖常年应付两大联盟质疑的说辞。
于是,宁云林洋洋洒洒客串了一次说书先生,顺着让金长老拿出流寇名册,证明自己师出有名,再顺便提醒一下来人,自己这边还有个金长老这个高阶武侯。
虹首夫人冷笑着看宁云林导演的这一出,也不打断,就是一直保持威压。
宁云林骨子里的韧性被激发,哪怕越到后面说话越艰难,连思考都难,幸好自己常年跟随九叔祖,说辞不需要太过脑,拼尽全力下,也算说了个圆满。
宁云林说完退后,脚立即一软,人就往后倒去,幸好沈明伟一直在旁,赶紧扶着,就听到自家外甥喃喃:“好。。。疼,好辛苦,嘘,叔。。。,该来救孩儿了吧?”
确实是个有担当的领头人,沈明伟赶紧拍拍后胸,低语道:“林儿,你是好样的,你家九叔祖马上到。”
似乎听到沈明伟安抚宁云林的话语,虹首夫人冷笑连连道:“哼,老身不屑与你们演戏,那老宁头今晚来给我解个惑,冒犯武相之威我可以放过。那个你们已经拿下的,我便不抢,另外两人,你们若能再追到,我亦可不理;若不来,就莫怪我一直困着你们所有人。”
沈明伟无奈,敢情别人就想找宁老将军呢,外甥这苦是白挨了,不过此话出来,想来至少不会有人有性命之忧,也算万幸。
昕沂听着双方的对答,估摸着打不起来了,不打起来,虽然戏不够精彩,不过自己和霜儿暴露的可能性就越低,就继续低眉顺眼的降低存在感。
当双方目的一致的时候,等待就会变的很快。
不多时,一阵急促破空声传来,昕沂偷眼看去,来人须发已白,估计便是宁荣晨老将军了。由于自己拐了筱竹公主出来,此地离筱竹营地并不远,还是期盼两人赶紧在这里谈妥了,不然殃及筱竹院可就不好。
盖因无论自己出面让虹首放过还是宁老将军解这武相困人之局,筱竹院就在近旁,难说会让筱竹院陪着青林院处于风暴中心,筱竹这小姑娘再有宫斗手段,也是极其难处理这种局面的,她保证不了自己的清净,自己无法专心武道提升,又会有诸多烦心事,实在是不利的很。
宁荣晨没让昕沂失望,到场看清楚情况后,放低姿态解决问题的态度明显,直接拱手问道:“岭南虹首夫人莅临北林,素闻夫人豪气不让须眉,何不到我城主府内喝杯小酒,奈何在此为难我的儿郎?若他们有何闪失,我老宁头稍待自罚三杯给夫人赔罪如何?”
“不必!”
虹首夫人没有聊天的欲望,直接拒绝,不过拱手回个礼,面子还是给了宁荣晨,施礼后抛过去一则文卷,直接道:“老宁头,我正欲前往长宁,你这些儿郎们聒噪,我替你教训一番。若不给我亮金个交代,莫怪我心狠手辣,至于原因,你看了卷上的便知。”
身份跟实力摆着,宁荣晨不发话,场下哪怕有不忿而脸红脖子粗的学员,也没人敢出声驳斥虹首,一时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都等宁荣晨定夺。
宁荣晨抬手接过,文卷不长,急速看完,再回看一次,刚掩卷又展开直翻底卷,似乎确认一下署名。
终于长叹一声,将书卷抛回给虹首,说道:“此事在下做不得主,需得回禀长宁。夫人若要自去长宁,在下断不敢拦,还会备好马鞍;若留北林等老夫给交代,在下亦扫榻相迎。若还想要出气,老夫的儿郎们,不伤了性命任你敲打。”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