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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信仰与教堂

通过先前的一系列操作,里林姑且认为自己把握住了军政,但光依靠这两个,也只不过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独夫般的独裁者。所以,还需要收拢人心。

而在这种封建时代,在底层人民心中与他们最亲近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收税剥削他们的贵族,而是在乡间传播信仰教士。

这对于里林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毕竟他的名字就是教名,并且是以王子的身份加入教会的,在教会里的等级是很高的,这同样也是一个优势。

教会的名字就叫教会,也许会被区分为纳特兰王国教会,梅洛王国教会这样。因为没有接触过外国人,更没有接触过异教徒。

里林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就不知道对于纳特兰王国所信仰的宗教和纳特兰王国的教会外界是怎么称呼的。

教会的信徒很多,南大陆犬牙交错的三个王国,主流的信仰都是一样的,北大陆上接壤的几个国家也是如此。

教会的信徒的信仰很坚定,因为他们年年如此,代代如此。也因为神是显圣的,从出生到死亡,都有信仰相随,信仰已经根植到他们的血脉和文化中。

不过教会并没有宗教领袖,因此,哪怕拥有广泛的信徒,教会却因国家而处于割裂状态的,理论上每个国家可以存在一个宗教领袖,这个职位是由君主兼任或者任命的,不可传承。

所以虽然教会势力庞大,但是更多的是被国王们认为是助力,而非是威胁。

因为他们才是整个宗教法理上的神灵的人间代言人,他们领地的子民,既因为他们是统治者而敬畏,也因为他们是神的人间化身而崇拜。

比如纳特兰王国教会的宗教领袖,就是纳特兰王国的国王。他既是国王也是大主教。

这就相当于国王既是世俗的君主,也是神权的教宗,教会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另一个掌控领地的下属机构。

在教会的宗教典籍中,创世神名为英格瑞沃,这位神灵的形状与人类相同,在创作了世界之后,祂在木桩中雕刻自己的模样,但是中途放弃了,后来在另一个木桩上成功的完成了雕刻。

于是雕刻成功的木桩化身成了原神,也成了人类的守护神。而之前放弃雕刻的木桩变成了复仇之神,敌视着英格瑞沃,自然也敌视与其相似的人类。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教会们崇拜,供奉的神灵,并非是创造了世界的英格瑞沃,而是祂雕刻而成的原神,也就是那个人类守护神。至于他们所畏惧的邪神,自然就是复仇之神。

教会的排外性并不是很强,起码没到打圣战的地步。也不会对领地的异教徒加收异教徒税,不过纳特兰王国法律上对于犯罪的异教徒挺严苛的,因为宗教仪式中有献祭异教徒的传统,囚犯罪行严重的话,会被献祭给复仇之神,希望祂平息对人类的怒火,最起码平息对教徒的怒火。有点请复仇之神有怒火也请像异教徒发泄的那种意思。

同样有些像中国古代时利用龟甲占卜,许多时候,统治者会利用献祭这个仪式为自己将进行的战争找一个借口。

里林来到了城堡的教堂,位于白堡的西南角,这是依附在城堡范围内的一栋坚实的石头建筑,地面上足足有四层,分别是一楼用来礼拜和进行宗教仪式的大堂。二楼修士们的居所。三楼是教会的图书室。四楼是教堂的所有者,教士和他家庭成员们的居所。

地下还有一层,原本是地牢,关押异教的敌人。但是整个领地早已经近千年没有与异教徒进行宗教战争了。所以被改造成了储藏室,同时也留下了一小间摆满刑具的房间,用来缅怀和威慑。

里林走进大堂,教堂里的教士正带着一众修士在做晨礼,因为至高神本身就是木桩雕刻,所以神的形象都是由木头雕成的,任何用石头,用金属来雕刻神像的行为,都会被认为是亵渎。

一个木雕一个基座,就组成了祭坛。

晨礼是像原神祷告,告诉原神新的一天开始了,希望这一天原神依然继续庇护着自己,让邪灵远离。

看到这个景象,里林也熟练地进行晨礼,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教会的晨礼早就形式化了,地位低的修士需要念诵整章圣典,而地位高的则只需要从左肩到右肩,用手指画一道横杠。

在这一点上,普通人也只需要进行这个礼仪,因为这大大简化了晨礼所需要的时间。太过频繁的宗教仪式,只会严重影响社会的正常生产。王国的大主教们当然不会让宗教仪式影响到领地农民交税。

只有当他们生病或者受伤需要在祭坛获得神的帮助时,才需要在修士的带领下进行更加虔诚的跪拜。

修士们需要熟练的运用圣典,以维持在农民之中的权威。而到达了教士这个阶级,他们跟泥腿子可能一辈子也打不了两次交代,即使有交流,泥腿子也早就低下头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不敢和尊贵的教士对视,所以他们并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增加权威和威严。

里林就熟练地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然后从左肩往右边画一横。这样的行为当然不会引起祭坛的反应,神对人的祝福,不因地位而定,想要获得祂的祝福,就必须在祂的祭坛前跪下。这也算是一种等价交换。

结束了晨礼,礼堂里只有修士们依然在闭目念诵着圣典。他们是教会的最底层,绝大部分都是平民加入了教会,得到了一个教名。也有一小部分是小贵族,但是家庭已经破败了。

毕竟,获得永久传承土地的最低等级是男爵,或者市长或者教士,那些被册封为爵士的小贵族家族,缺乏抵御漫长时间侵袭的底蕴。

因为但凡是有一点财富的,只需要向主教表露虔诚,就可以获得名誉教士的称呼。更虔诚一些的话,主教甚至还会赐封教堂给他。

至于表露虔诚的方式,这当然是在社会通用的。那就是钱,金光闪闪的金币。

教士自然认得出里林,里林就封进入白堡的时候,城堡里所有上层人士都出面迎接,以期望给他们以后的领主留下一个好印象。

因为领主的权威在白堡里近乎无限大。

所以,当教士看到里林之后,立即放弃了继续督导修士们的晨礼,快步向里林走来。

“尊贵的霍尔主教大人,欢迎您莅临教堂。”

教士在这里称呼里林的教级,就是期望和里林拉近一些关系。

里林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瞥了两眼,观察了一下礼堂奢华的装修,立马确定了教堂的富庶。不过母亲留给自己的财宝还很多,还没有到勒索教会的地步。

据里林所知,纳特兰王国没建立起来之前,几个公爵相互之间也有征战,一些伯爵更是窥视着对方的领土,更下级的城市和城堡之间,也是存在着武装冲突。

但是打仗就需要用钱,而获得那些闪亮可爱迷人的黄澄澄的金币,无外乎向农民加税,向领地教会勒索和向贵族索要。

而向农民加税,有可能引发暴动,当然这个概率很低,因为领主的权威性,和千年来的封建统治,已经将农民的反抗精神压迫到了很低的地步。但最起码也会让对方忍受不住高昂的税收,他们会扔下粪叉,躲到山林野地当野人。这样自由民少了,向领主交税的人就少了。反而会因此丧失税收。

至于向贵族索要,贵族们可都是有武装的,如果太过分了,伯爵可能会被愤怒的贵族吊在城堡上。

因此一旦缺钱就向教会勒索已经成了传统项目。即使后来纳特兰王国建立国内稍稍稳定了,这个传统项目也并未被废除。

毕竟金币这个东西谁也不嫌多,哪怕不打仗了,维持贵族体面,进行一些高消费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来借用一下教堂里的图书室。”里林没有过多的进行解释,在还未彻底在白堡树立权威之前。他说的越多,越容易被领地的这些上流人士们解析,也就越容易被摸清性格,这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

伴君如伴虎,才令人恐惧,而一个被猜透性格的领主,在贵族们的威慑力中会大大降低。

里林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的道德观念,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种原罪。

教士立即殷勤地安排着,他亲自引着里林来到了3楼的图书室。还试图让自己14岁的女儿埃琳娜做陪,给里林翻书。

当然,为了维护良好关系,里林以自己看书时喜欢安静的理由谢绝了,并且还让卫兵守在了门口。

于是宽敞的图书室里只剩下了里林一人。

里林在王宫接受了许多教育,但是对于教会的只是浅尝辄止。因为他并不是父亲所选中的继承人,他接受的教育自然也是以娱乐为主,而不是一个统治者所必须精修的部分,所以里林需要在这个属于教会的图书室里查找一些东西。

层层的书架,里林一行一行的扫过。多数是圣典以及各代教士对圣典的注释。剩下的泰半都是领地内的信徒名单。

再然后,才是周边村庄的修士名单。这就是里林所需要的了。

里林的教级是主教,是莱恩特伯爵领的最高境界,所以在神权上也依然是那些教士和修士们需要尊敬的。

虽然在王宫没有学会统治艺术,但是,在地球的政治课不是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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