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河岸逆流而上向上搜索,半小时后,河面变宽,水流变缓,对岸的砂石滩上横七竖八的丢着几个木筏,我小心的藏在树上,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岸的情况,我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我的话,岸边绝地会安排观察哨的,现在我可不能在犯轻敌的错误了。
天色慢慢变黑,我没有看到对面的哨兵,但我确信他一定在,我要等到天黑泅渡过去,蚊虫越来越多,我找了一些刺激性的植物嚼烂把汁液抹在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但脸上依然被蚊虫叮咬了好几下,这该死的原始蚊子很是歹毒。
天色已经很黑了,我靠着树背悄悄的溜下树,向上游走了十分钟,躲在草丛里把所有衣物脱掉,用防水布包好装入塑料袋,在用防水布扎紧口,去悄悄的滑入水里,没有激起一丝的浪花,慢慢像对岸潜去,河水很浑浊,还有些凉,我祈祷河里、对岸不要有大型的食肉动物,否则会很麻烦,还好我运气不错,顺利的潜游到了对岸,我迅速把背包打开,拿出干毛巾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装备好弩弓和撬棍。
我在丛林里悄悄的潜伏到我认为可能有哨兵的地方,没有发现人,但是我看到人类趴伏的痕迹,看起来哨兵已经撤退了,估计他们认为我过不来。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了那个部落的山脚下,部落里面有隐隐约约的火光传来,很安静,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在望远镜里看到篝火旁边有两个哨兵坐在那里,正无聊的用木棍拨弄着篝火,其他地方漆黑一片,我邹了下眉头,有点不好办,我必须要确定老周关在哪里,我得抓个舌头。
一个小石子激射进了火堆,“啪”的一声,打的火堆里火星四溅,两个昏昏欲睡的哨兵激灵一下清醒了过来,拿起手边的木矛站起身来四外打量,表情很是疑惑,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简单交流一下,一个人从篝火堆里拽出一根带火的木棍,举着火把一前一后向我藏身的石头堆走来,这周围没有高大的树木,应该是被坚壁清野砍光了,我身上插一些青草做伪装,仰面躺在石头堆的旁边,这种灯下黑的军事小技巧对于这些原始人是不会明白的。
当前面的哨后举着火把查看石头堆后面的情况时,我像弹簧一样自地上跃起,左手手刀砍到他脖子后面,右手甩出一支弩箭,钉在后面那个哨兵的咽喉上,我没有用弩弓,因为弩箭弓弦会发出声音,两人一前一后摔倒在地,我半蹲在地上,观察四周情况,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看来没有惊动其他人,现在我是个战士,在战场上我不会对任何有威胁的敌人起仁慈之心,否则我就是对自己和其他人的生命不负责任。
我把那个昏迷的哨兵拖拽到较远的地方,把他手脚绑了起来,我右手缠上布条,捂住他的口鼻,左手把那根带着碳火的火棍狠狠的戳在了他的大腿上,这家伙猛然醒来,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拼命甩着头挣扎着、扭动着,嘴里里发出呜呜的闷哼声,可惜他的手脚被绑,力量又不足,跟本不可能挣脱,不一会,他眼晴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休息了一小会,我再次把他弄醒,这次手段比较温和,用刀尖抵住他的下颚,眼神凶狠的盯住他的眼晴,他一睁眼,看到一个满脸涂着花花绿绿汁液的家伙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好像要吃了他一样,他恐惧极了,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很识趣的没有大声喊叫,我很满意他的反应。
“能听懂我说的话吗?”我尝试着问了一句,然后从他迷茫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
我顺口又用英语问了一句,然后我被自己的愚蠢给弄笑了,我发誓我只是条件反射,说顺嘴了。
现在我只能跟他用手势交流,我期待他足够聪明,但显然他没有达成我的期待,我把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他点了点头,我又随便换了个方向,他又点了点头,然后我的心就彻底的凉了。
我犹豫的看着他,心里在想着要不要把他干掉,刚才那个哨兵是不得以必须杀的,否则我会很危险,这个没有威胁,还是别杀了,我又不是刽子手。我用拇指压住他脖子上的动脉,让他晕了过去,这哥们也够倒霉的了,这么一会儿晕三回了,我暗自腹诽。
现在我只能碰着运气一点点找了,当然也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瞎撞,按正常人心理,关押人的地方一般都是不容易逃跑,房子一般不会跟正常的房子一样,应该会有看守的人员,所以按这几个条件筛选的话,会淘汰大部分地方。
其实,我是在一个牛棚里找到老周的,他被绑在牛棚的柱子上,也确实符合这几个条件,不一样的房子、不容易逃跑、有看守人员,只不过他的看守是几头大黑牛。
老周绑在柱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昏过去了,我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在不惊动老牛的情况下救出他,所以我只能迅速的过去用刀子把绑老周的麻绳挑断。
老牛马上骚动了起来,“哞哞”低沉的嗓音像螺号一样惊动了全村,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迅速把老周拍醒,老周见到我第一反应是被我脸上的迷彩吓了一跳,随后认出是我,一脸的惊喜,刚想说些什么,被我急忙拦住,现在可不是絮道家常的时候。
我问道:“能跑路吗?”
老周连忙点头,我拉起老周就向山上跑去,山下不行,他们会推石头的。
老周虽然年龄大,还是个文人,但身体素质不错,居然能勉强跟的上我,这时已经有很多人起来向牛棚跑来,身后传来大呼小叫、乱七八糟的叫声,一根投枪“噗”的一声扎在老周旁边的地上,老周吓的一哆嗦,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倒,我急忙拉住老周,一推他说道:“别回头,一直跑”
我捡起两块石头向后扔去,身后传来两声惨叫,但随后更多的投枪向我飞来,我转身就跑,不敢恋战,老周毕竟年龄大了,又是仰坡向上跑,不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喘着粗气像拉风箱似的,我只好拉着老周躲在一块一人抱的大石头后面,试了试石头居然有些松动,晃了几下,一较力就把石头顺着山坡推了下去,下面鸡飞狗跳一阵哇哇乱叫,我借着星光看着山下晃动的身影居然只有十几个人,真太瞧不起我的战斗力了,我决定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一通飞石下去,他们停住了脚步,不敢上来。
我拉着老周接着跑,他们没有追来,过了一会儿,老周跑不动了,躺在地上死活不动了,怕他年龄大在累出个意外,那这辈子想娶小琢怕是没指望了。
我拉着老周在丛林艰难的行走着,树林越来越茂密,把仅有的星光也遮挡住了,这很危险,我们不能在走了,我找了一个相关高大的树木,确定安全后,先把老周送了上去,我决定等天亮在走。
一夜无话,遇到几只小兽的骚扰都被我解决掉,天刚亮我就带着老周往渡口方向走去,老周不会游泳,我必须弄到木筏才能安全渡河,可是老周经过昨天一夜的奔波,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走的极慢,等我们赶到渡口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个穿着兽皮,拿着木矛的人在渡口守着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近距离观察我的敌人,他们身材并不高,目测也就在一米六左右,大都身材黑瘦,乱糟糟的长发,基本上都是赤足,五观看起来跟现代人到没什么太大区别,手里的武器都是木矛、投枪,看起来及其简陋。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游泳过去或直接上去抢一个木筏强行抢关都行,但带着老周就不行了,我暂时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趴在草丛里等机会。
其间老周跟我说了很多,比如小琢的母亲是一个音乐老师,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但很早就因病去世了,她一直希望小琢长大后成为音乐家,小琢很爱她妈妈,最喜欢的就是没事的时候自已独自一个人唱歌给她妈妈听。
老周冷不丁的话风一转,道:“以后在有这种情况,你不能冒险,照顾好小琢才是你的责任,你总是这么冲动,我很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这句话说的非常突然,吓的我差点没跳起来,手足无措,老周瞪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屑,扭过头去躺在那儿假眯起来。
我正琢磨是不是要改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渡口的地方骚乱起来,我连忙拿起望远镜观察,只见下面这些原始人聚集在渡口边,对着河水张牙舞爪的,我调整一下望远镜角度,看到河对面也聚集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曲阳、刘一越等。
双方张牙舞爪、隔岸对骂,看起来情绪都很激动,但是无奈够不着啊!
“曲阳这家伙在搞什么,这么干没什么用啊”老周道
突然,曲阳他们每人捡起一块石头奋力的向对岸扔去,但扔的最远的也只到河中心,看起来像是孩子无聊的把戏。但出乎意料的事,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敌人,为首的原始人暴跳如雷,他们居然拖过木筏跳上去向对岸攻去。
“我靠,难道他们不知道半渡而击这种事吗?”我惊讶道
果然,木筏刚过河心,曲阳一声令下,箭如雨下,木筏上的人纷纷落水。
其实,这些现代人射箭的准头有限,这波箭雨大多数都落到了河里,射中人的寥寥无几,只不过这突然来的攻击着实让这些原始人惊慌失措一下,有些人跟本就不是射落水里的,而是自已跳下去的。
曲阳洋洋得意,哈哈大笑。
“这帮败家仔,弩箭都落入河水无法回收,现在做一枝箭很费劲的”我怒骂道
眼看着木筏都漂走了,老周道:“木筏都跑了,我们怎么回去”
“不用担心,没有敌人了,想回去就容易了”我说道
老周是被曲阳他们做木筏接回去的,我想找根大木头让他趴上面,我带他回去,他没同意,还把我臭骂了一通,说我居心叵测,这老头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