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下车步行吧!”苏凝雪挑开车帘,外面果真如恒泰所说,大批难民从山脚下拥堵至法华寺门口。
“刘福!”朱橞见苏凝雪下了车,赶紧挤上前去,吩咐那青衣小厮,“前去鸣锣开道!”
“是!王爷!”那个叫刘福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吆五喝六的指挥后面的护卫。
“你!你!还有你,赶紧去鸣锣开道!”末了,又来一句,“都快着点儿!”
刘福把狗仗人势这个成语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凝雪施礼:“王爷,民女自行上去即可!就此别过!”说罢,不等朱橞说话,便携春桃、恒泰走向前去。
“姑娘且慢!”朱橞急急追上她,“呵呵!左右本王也要去,便与姑娘同行吧!”
“王爷请自便!”苏凝雪微施一礼。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朱橞如狗皮膏药一般,紧追不舍。
“民女苏凝雪。”根据历史上记载,这个朱橞阴险狡诈,两面三刀。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苏凝雪只好虚与委蛇,礼貌待之。
“今日本王能结识苏小姐,实乃三生有幸啊!”朱橞眯缝着细长眼,色眯眯的把苏凝雪望着。
“王爷客气了!民女惶恐!”苏凝雪心中很不耐烦应付他,但又怕开罪与他,只得随意敷衍两句。
“大人!行行好,救救我母亲吧!”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女子跪在地上拦住朱橞。
许是为了方便行路,那女子脸上抹的乌漆嘛黑,看不清本来面目。
“大胆!”刘福跛着脚上前,用那只好脚踢了那女子一下,“滚开!”
“慢着!”苏凝雪疾步上前,“姑娘快起来!”她不顾那女子一身脏臭,将她搀扶起来。
“小姐行行好,救救我母亲吧!”那女子见她是个心善之人,复又跪下哀求。
“你母亲怎么了?”苏凝雪探头,瞧见后面的地上,躺着同样蓬头垢面一妇人,身上盖着又破又烂的薄被子,一动也不动。
“母亲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现下昏迷不醒,求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母亲!”女子跪地磕头,“小女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恩德!”
“恒泰!速去请大夫来!”苏凝雪回头吩咐,“春桃,拿水来!”
“苏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本王惭愧!”朱橞脸上有些挂不住,皇上命他前来安抚难民,他却推给法华寺,一走了之。
“王爷过奖了!民女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刘福!”朱橞转过身,对刘福耳语一番,那刘福领着一队护卫走了。
“苏小姐莫要忧心,本王具已安排妥当!”朱橞笑意融融的说道。
“民女替他们谢过王爷!王爷慈悲为怀,博施济众,实在令人钦佩!”苏凝雪施礼,极力吹捧。
“呵呵!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那朱橞听得满面笑容,心花怒放。
从山脚下行至法华寺门口,平日只需半柱香时间,今日,苏凝雪他们却艰难走了一炷香时间。
愿因无他,路上挤满了难民。寒冬腊月,到处天寒地冻,许多人相继染病,得不到医治,又冷又饿,望处凄惨悲凉。
法华寺众僧人都在忙着安置难民,布施。
虽有僧人维持秩序,但场面仍是混乱不堪。
寺院里已满是难民,而外面依然拥堵着。
“阿弥陀佛!”惠明大师见朱橞去而复返,连忙出来迎接。
“大师!这寺院里还有地方安置难民吗?”苏凝雪合掌施礼。
“唉!老衲尽其所能,也只能安置这些了!”惠明大师摇头叹息。
“大师不必忧心,王爷已安排妥当,”苏凝雪把那朱橞捧上高处,“王爷慈悲心肠,普济众生,着实令人起敬!”
听到美若天仙的苏凝雪这般夸赞自己,朱橞喜不自胜,有些得意忘形,遂夸下海口:“大师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本王!”
朱橞心道,反正皇上已拨下赈灾物资,又不用自己出银钱,只是为这美若天仙的苏小姐,略费点心罢了!
“王爷英明神武,又宅心仁厚,救难民于水火!令民女万分敬佩!民女诚心为王爷祈福,愿菩萨保佑您!”苏凝雪瞧出那朱橞甚是爱面子,又虚荣心强,便一味假意奉承。
朱橞听的心花怒放,眯缝着细长眼,把苏凝雪盯着。只要把这貌美如花的苏小姐拿下,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春桃心下不爽,上前一步挡在苏凝雪身前。那朱橞眸子一顿,面露不悦之色。
苏凝雪见众僧人忙得不可开交,遂叫上春桃、恒泰,也去帮忙施粥。
惠明大师面露欣赏之色,点头微笑。
那朱橞见状,也不好端坐着,起身去察看那些安置在寺院的难民。
忽然,外面的难民一阵骚动。苏凝雪抬头望去,只见朱橞的一队护卫,带着一众士兵,正在紧锣密鼓的搭建帐篷。还有一队士兵在给难民们发放日常物品。
不多时,又有一队护卫携一众医者前来,为难民们医病,发放药物。
难民们得到妥善安置,场面不再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