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河
你美好而优秀，就这样
走过人间悲喜，河边
这么多老树，一到春天
还总会发出新芽，沧桑的惠济桥
此刻还不足够老，看
在水的倒影里，还年轻而青绿
这些水从春天里流出来
崭新如对一个人的想念
那些多影子都能在里面自由玩耍
好像夏不会热，冬不会凉
植物们此刻不说话，它们
走在里面，如走在漫漫余生里
楼塔溪
这里，没有楼和塔，女子们
早些年生下了姓楼的孩子
就去种树看花了。春天
每一年都来临，夏天
每一年都悄悄离去，沿溪而上
没有慌张的人群，日子
就是溪中的水，一直流
有时近，有时远
水经过了流动，没有了浑浊的声音
鸟儿们都呼喊女人去了——
我们走过桥的上方，可以听到
它们欢悦的叫声，好似
它们的塔一直都在这里
它们的楼就在这旁边的树上
这些楼从不曾摇晃，似乎说
——我的楼，不是你的楼
七都溪
云还在天上，石就在脚下，这里
有一座座村庄，连接着我的水
我的水有十四公里，及不过
黄河的黄，长江的长
我走在圆石上，看一路清水
青过万年青
青草就长在岩石上，它青不过
我的水。那些从高处掉下来的浪花
拍打着水下的阳光，唯独不能倒流
我张开手，就可看见明天
明天就在绿绿的水上行走
我的水有十四公里
每一个涟漪十四公里，回头
见苍茫人生正躲在臂弯里笑
我一步一块石头，穿过
十四公里水，抬头见烟雨，低头
见那些母亲一样的人
正在溪上濯洗——蔬菜，或者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