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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柳生

服务生在端着酒回到了柳生的位置时,发现对方已经离开,正要发火,却看到了桌子上的钱。不过,很快就被陈大同引起的骚乱给吸引过去了。当他看见了地面上的灰时,跟周围的人一样,想起了流传在坊间,但却平时只被人当成谈资一笑而过的故事。

执法队的人很快到达,得知是寻猎人干的之后,便迅速了了案。

可人们的心却没能平复下来,看着执法队收拾着地上的残骸,酒吧里从一片疯狂到安静至极,只剩下些许的低语和外面渐大的雨声。

柳生回到了家,老管家司寇重光在门口张望,见到少爷回来了,才满脸笑道:“回来了?”然后接过他手中湿淋淋的伞,将其挂起。

他点点头,回道:“嗯。师傅,您还特地在这里等我。我说了,不用担心,我不会冒险的。”待他换好鞋子,进了屋子,才觉得能够真正地放松下来。

司寇重光来柳家不过一年多,没错,就是在那个欺行霸市的柳生滋生食心魔兽的时候,这个看上去年近70岁的老爷子突然出现,救下了他,用的是一种平常寻猎人从未见过的咒文进行净化和转写。

柳生见过寻猎人协会在叶城的负责人对他恭敬有加的模样,不过在那天之后,司寇重光却依旧低调无比。看守了柳生几天,他便要离开。在经过那恐怖的一天之后,柳生觉得这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便向毫不知情的父亲推荐了他作为自己的管家。

柳品洋见到自己的儿子忽然转了性子,再看看眼前的老头,作为一名叱咤商场的枭雄,他竟然看不出这两人身上的端倪。那个老头就罢了,自己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不是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神神鬼鬼的东西,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儿子被人换了魂。

不过,关于食心魔兽的传说柳品洋是知道的。他见过自己的生意伙伴当面在天罚之下化成灰,然后滋生出一头模样凶狠的异兽。最后,是叶城的寻猎人小队消灭了那头差点将柳品洋撕成碎片的怪物。

知道这个老头跟寻猎人有不寻常的关系之后,他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觉一阵后怕,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柳生的请求。

在他的指导下,柳生用了半多的时间就顺利拿到了进入寻猎人协会的资格,然后再过半年,也就是如今,柳生成为了一名二级初猎者。每次执行完任务回来,他只有跟老管家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获得一种无名的宁静。

“我父亲和母亲没回来么?”

“嗯,老爷今晚吩咐过,他和夫人要出差,这几天都不回来了。”司寇重光说:“厨房有准备了糕点,可以宁神,我让女仆端上来。”

柳生摊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然后说道:“师傅,不用那么麻烦,您去忙吧,有事儿我吩咐其他人就好了。”

司寇重光作为柳生的师傅,在成为柳家的管家之后,却真的是在扮演一个老奴的角色。这其实不是柳生的本意,一个老管家的身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师傅打掩护而已。关于司寇重光的事情,他不是没问过,而是对方不肯回答,每次提及,得到的答案都只是老头子一脸的笑嘻嘻而已。

哪怕他进了协会,问起其他人关于司寇重光,他们也只是摇摇头,不晓得是真糊涂还是假不知,于是,他也打消了继续追根究底的这个念头。

“没事,服侍少爷是应该的,既然少爷暂时没事,那我就先忙。”

看着司寇重光那种沉浸于角色扮演的愉悦之中,柳生不由得捂了捂脸。他起身去洗了个澡,回到了房间,发现了已经放在书桌上的甜点,便左手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边吃边拿笔记下今晚在大汉身上收集到的信息:“陈大同,徐和街同湾别墅区605号。”

第二天,作为一个学生的柳生,白天依旧得上学。他的老师和同学到现在都还很不习惯柳生成了这样一副人畜无害,处世淡定的模样。没人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只当是他大病了一场,然后性格便随之变化。确实,当初柳生还请了大半个月的假。

“柳生,今天的物理测试准备好了吗?”刚坐下,椅子都没捂热,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男生便一屁股坐在了他桌子上,让那张看上去本来就不是很牢固的桌子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这个矮个子男生叫施俊,可是人倒不是很俊,原来柳生还是个标准纨绔公子的时候,他就是被当成出气筒的第一选择。不知为何,在他见到柳生所谓的改头换面之后,扬言要报仇,然后柳生没有还手地被他揍了一顿,本以为两清之后,却不想成了哥儿们。

“嗯……”

柳生的脑瓜子很好用,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经把功课补得七七八八了。施俊一听到已经准备好了,顿时叹了一口气:“唉……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那个你垫底倒数第一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人啊,活得久了,见到的怪事儿也就多了。”

“噗!”柳生正喝着水,一下子朝着施俊装假装老成离去的背影喷了过去,将他的屁股淋了一个正着。

“柳生!”施俊无奈地哀嚎了一下,周围的人却笑成了一片。

“其实这样子的生活也很不错呢。”看着周围寻乎平常的一切,明明很吵闹却给了柳生一种宁静的感觉。

“上课了啊,全部都给我回到座位上!高二了!一个一个老大不小了,还要我整天啰啰嗦嗦个不停。你们啊,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了!施俊,你干嘛呢?给我坐好!开始考试!”

“哈哈哈。”刚平息下来的笑声又突然爆发,施俊红着脸回头瞪了一下柳生和其他人,窘迫地用纸巾擦了一下裤子,乖乖坐下。

放学之后,柳生照例没有参加任何同学的娱乐活动,按时回了家。在复习了功课,完成作业之后,他走到客厅喝起了茶,望着落地钟的时间,喃喃道:“时间还早。”

于是拿起了寻猎人协会发的周刊看了起来。

上面有不少的食心魔兽的资料,而且经常更新。可是看了这么多期,也都没有发现昨晚自己看见的那种,疑似可以隐藏异标的特性。

“如果这件事要是真的,那就真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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