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燃和那个男子在桌边坐下,小二上前,男子示意沈青燃点菜,沈青燃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子,连忙随便点了几个菜。
“我叫江逾白,是敦煌人,我的父亲世敦煌镖局的。”男子坐下来,开口自我介绍。
我又不想知道你是谁,沈青燃在心里暗自说道。
“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江逾白笑了,饮了口茶。
“我们家小姐是沈家大小姐沈青燃,沈家你听说过吧。”银儿挑眉说道。
“银儿。”沈青燃忍不住叫道,从小爸妈就教育沈青燃要低调,现在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沈家小姐,恕在下有眼无珠。”江逾白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哈哈哈。”沈青燃干笑两声,她想起了自己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哈哈哈。
“我听说中州女子,谁要是看了她们的身体啊,就要娶这个姑娘的。”江逾白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大胆,你竟然敢这么说。”银儿叫道。
“大哥,你不会是当真的吧。”沈青燃脱口叫了出来。
“沈姑娘希望我去提亲吗?”江逾白挑眉笑道。
还带强撩的?
沈青燃在心里吐槽道,她强烈压住自己想要骂眼前这个人的冲动,说道:“大哥,你又不是中原人,刚刚的事情就忘了吧啊,咱们两个都别提行不行啊?”
“那可不行,姑娘深得我心。”江逾白笑道。
渣男。沈青燃在心里骂道。
“大胆。”银儿叫道,伸手想要拔剑,却被沈青燃抬手阻止。
手撕渣男嘛,谁不会啊,我祖安人民还没有怕过谁,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祖安人民。
“可以啊,到时候公子就不用回西域去了,我让我阿爹找一个好地方,山美水美,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沈青燃笑了。
“什么地方?”江逾白问道。
“太平间。”沈青燃面无表情。
江逾白:“。”
沈青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每次怼完人,她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姑娘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江逾白强行转移话题,问道。
“我和阿爹和师哥一起过来的。”沈青燃低头吃饭,不太想回答江逾白的话。
“武林大会五年举行一次,每次都要评出天下第一剑,姑娘心中可有天下第一剑的人选?”江逾白说道。
我怎么知道,沈青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自然是我的师哥金成俊了。”沈青燃穿越过来这段时间,天天看金成俊在院子里努力练习,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成效,只是父亲一直说金成俊要争得天下第一剑。
“金公子确实是实力超群。”江逾白端起茶碗,饮了口茶。
吃饭喝水容易冲淡胃液。沈青燃在心里念叨着。
“只是。”江逾白顿了顿,“这次武林大会,怕是还有更厉害的人会参加。”这个时候,他眼里带了笑意,那种笑容,是沈青燃从来没有见过的,野心勃勃的,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刀。
“谁啊?”沈青燃问道。
江逾白不说话了,他熟练的夹起菜。
很快,两个人吃完了之后,江逾白起身道别:“沈姑娘,我们之后还会再见的。”
“谁想和你再见。”沈青燃暗中嘟囔着。
“小姐,你不觉得那个江逾白很古怪吗?”江逾白刚走,银儿就低声说道。
“怎么了?”沈青燃问道。
“他自称是西域人,但是中原话说的一点口音也没有,而且吃饭的姿态像极了中原人。”银儿低声说。
“也许是经常来中原所以学会了吧。”沈青燃也觉得有点古怪,这个人怎么上来就撩自己啊,自己虽然在那个时候也算得上是白富美,但也不至于撩的这么明显吧。
“要不要告诉老爷。”银儿问道。
“别。”沈青燃连忙制止,她还想在沈家当几年白富美呢,万一父亲真的想不开,把她嫁给那个姓江的到西域喝风怎么办,她才不想去。
第二天。
这一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天下豪杰都可以参加,上台比试,最终获胜的人可以赢得天下第一剑的称号,据说,二十年前,沈青燃自己的父亲沈正岳就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
但是沈青燃有一个疑问,万一那个获胜的人不是用剑取胜的,而是用刀或者斧子啥的,也叫这个名字么。
沈家在客栈二楼雅座,小二支开了窗户,从窗户上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擂台上面的情景,沈正岳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碗。
此时此刻,正是两个使剑的后生在台上,金成俊告诉沈青燃,一个是青城派的,一个是华山派的,沈青燃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师父,您觉得如何?”金成俊恭敬的问道。
“唉。”沈正岳低低的叹了口气,“中原武林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我一定为师父争得天下第一剑的称号。”金成俊说道。
“师父根本我无所谓那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师父只是为中原武林而担心。”沈正岳叹了口气。
那个青城派的弟子很快败下阵来,主持大声叫道:“还有谁要挑战的吗?”
金成俊正要上前,却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起,一个穿白衣的男子落在了擂台上。
沈青燃清楚的看见,那个人,就是江逾白。
江逾白已经褪下了昨天穿的西域黑袍,换上了一袭白色劲装,一头黑发按照中州人的规矩用白玉簪束起,他手中执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长剑。他飞身上台,白色的劲装衬的他身形挺拔,宛如一把出鞘的剑,但是他眉目平静的异常,但是沈青燃感觉,他在掩饰自己心中的野心和杀意。
江逾白躬身行礼。
“你是哪位啊,报上名来。”华山派弟子大叫道。
“在下姓江,单名执,字逾白,西域敦煌人。”江逾白躬身行礼,声音清朗。
“小姐,是他啊。”银儿低声叫道。
“你认识他吗?”金成俊问沈青燃。
沈正岳却缓缓的站起身来,他扶着窗台站着,目光直视着站在擂台上的男子,双手有些发抖,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紧张。
“阿爹。”沈青燃低声叫道。
金成俊也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扶住沈正岳,说道:“师父,怎么了?”
“是他,是他回来了。”激动使沈正岳的声音颤抖,他忍不住叫道。
“是谁?”金成俊更加奇怪了。
“没什么,没什么。”沈正岳目光变得异常的严肃,他站在窗边,双眼死死盯着江逾白。
这家伙不会是沈正岳的故交吧。沈青燃忍不住想着,自己还那么怼过他,这下是完了。
“原来是西戎啊。”华山派弟子露出了讽刺的目光。
“请。”江逾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华山派弟子已经飞身上前,他看上去有点急躁,想要快点终结这场比试。
接着,众人只看见白光一闪,那一瞬间,江逾白已经移了身形,他落在擂台对面,手中依旧握着长剑,好像那把长剑从未拔出来一般。
那个华山派弟子完全愣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啊刚刚?”离的远的江湖豪客都纷纷议论道。
“师父?”金成俊忍不住问道。
“你看那华山派弟子的脖子。”沈正岳沉吟片刻,回答道。
金成俊和沈青燃连忙抬头,之间那华山派弟子的脖子上多了一道剑痕,剑痕很轻,但已经出血了,伤的并不重,也不是什么要害位置。但是众人都完全没有看清,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出剑的,甚至连他的身形都没有看清,江逾白已经轻易得手。
沈正岳目光严肃,他没有转头看金成俊和沈青燃,而是直直的盯着站在擂台上的人。
“敦煌江逾白胜。”主持连忙大声说道。
“师父,我去和他较量一番。”金成俊已经拿起了长剑,叫道。
“等等。”沈正岳伸手阻止了金成俊,“你觉得你能战胜他吗?”
“徒儿不知,大约有六成的把握。”金成俊道。
“六成?”沈正岳目光沉沉,“你其实连三成都不到,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不是中原的路数。”
“不是中原的路数?”金成俊一愣。
“这种凛冽的杀伐,怕是风云教。”沈正岳低声说道。
“是那个邪教?”金成俊脱口叫道,“那就应该让武林豪杰一起杀了他。”
“不可。”沈正岳伸手阻止,他抬眼往一个地方看去。
在不远处的窗边,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也在窗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擂台。
“盟主,这个人的武功,您看怎么样?”武林盟主邵空宴身边的人躬身问道。
“怕是风云教的人。”邵空宴今年已过不惑,但是身形健壮硬朗,看上去像是三十几岁,他须发黝黑,穿一袭黑衣,他年轻的时候被称为黑衣公子,无论是武功和气度,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邵空宴沉吟着。
“盟主怎么看,要不要派人击杀。”邵空宴的徒弟蒋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