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想到凯伊会这么没心没肺的走开,直到那高大的身影在夜幕中消失,蓝苧欣才知道他是真的不再管她了。
其实在那男人的心里,她除了是他的玩具,就是发泄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她早已经看清,也不得不认命,并且在周氏没有解除困境之前,她连死都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她的人生就是那么的可悲,恐怕没有人的命运比她更遭了,就连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何况还是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咦?你是谁?怎么在湖里?”一个清新少女清甜的嗓音滑进了蓝苧欣的耳畔。
她缓缓睁开眼,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的双眸中。
微微抬起头,一个清水出芙蓉般的清纯女子在她的瞳孔中缓缓放大,她圆圆的双眸仿佛要沁出水来一般,眼波柔美潋滟,小脸粉嫩,娇唇微张,正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我……”她沙哑的开口,想说话却像有一块石头堵在她的喉咙处一般,无法言语。
漂亮的女子在她的面前蹲下,近距离之下,蓝苧欣就感觉她美的动人,仿佛坠落人间的仙子,那双眼眸中透着她早已经失去的透明和纯洁,仿佛从未有被人世间的纷扰和黑暗所玷污过,但眼前的仙子仿佛太过于瘦弱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一般。
那人伸出一只洁白的小手抚上了蓝苧欣滚烫的额头,一抹惊讶从她眼底划过。“你发烧了。”她的声音柔柔的,仿佛如歌谣般的动听。
她掌心的冰凉,另蓝苧欣蜷缩了一下,慌忙避开,女人微愣,慌忙收回手,随后满怀歉意的对蓝苧欣说:“不好意思,冰到你了吧?”
蓝苧欣摇摇头,这并不是她的错,而是自己这副样子,只要碰到东西,都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如此的清纯美丽单纯,蓝苧欣都在怀疑,这个女子是否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媚药’的药存在。
“你……你能……能带我……离……离开么?”蓝苧欣忍不住颤抖的说。
女人立刻点头回答:“当然能。你先要从这个湖里出来,你等等啊,我去喊一些人过来帮忙!”
她转身想要离开,蓝苧欣立马拉住她纤细的手腕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出来的,只要你肯帮我!”
女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两个女人,一个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一个被下了药,从湖里爬出来,然后要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躲回房间,多少年后她们想起,都会发自内心的蕙心一笑,不由得感叹命运是多么的奇妙,她们的相遇,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未来都是那么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坎坷心殇。
好不容易来到一间卧房,蓝苧欣脸屋内的装横都来不及欣赏,她就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浴室,打开冰凉的冷水不停的冲着她的身体。
那个女人也跟着跑了进来,她的脸色现在非常的不好,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还关心着蓝苧欣,虚弱的说:“小姐……你……你这样会生病的!”
蓝苧欣哪里还顾得了这些?这里的水比湖水更冷一些,稍稍缓解了她身体中的燥热,抬头看一眼那个脸色苍白略显憔悴的女人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有事儿么?”
女人摇摇头,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回答:“没事,一时还死不了的。”
蓝苧欣从那双眼中看出了她的凄凉与心伤,但此时的她已经故不上她了,赶紧解去这一身燥热才是当务之急!
女人喘了一会儿气,又说:“我要回去了,否则一会儿爹看见我不在又要很生气了,小姐,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但是我很喜欢你哦,你是我除了我家人以外第一个见到的亚洲人!我叫慕容樱兰,哦不对,我从今天开始就叫樱兰斐伊克了,这个名字怎么样?嘿嘿……”虽然她眼前还是一片涩然,但在说她是樱兰斐伊克时眼底明显一片亮光,煞是美丽动人!
蓝苧欣愣了愣,在脑海中迅速的搜索了一遍,她真该为自己鼓掌骄傲的,她都成这样儿了,还能记得今天是斐伊克家族的婚礼,那么她就是这次婚礼的新娘喽!
蓝苧欣一愣,从见到她的一刻起,丝毫不觉的樱兰斐伊克像一个已经身为人妻的女人,反而像一个清清纯纯的高中女学生。惊艳!太惊艳了!
蓝苧欣费劲力气勉强的笑了笑说:“樱兰斐伊克你好,我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蓝苧欣。”
蓝苧欣并没有说出她在英国的真实姓名,因为Fancouise家族的名气太响,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居然会被人下药后丢在一个人工湖里,家丑不可外扬嘛!
慕容樱兰嫣然一笑,嘴角旁荡漾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转身嘱咐道:“欣欣,那么你好好休息啊!好好照顾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
蓝苧欣不知道慕容樱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冰凉的冰水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她现在终于明白,原来被下了媚药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她痛苦到几乎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只是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极为的空虚,急需人来填满自己。
可是,凯伊……该死,她怎么又想到他了,她讥讽一笑,渐渐认为自己有些无耻,居然在这种时候想他。
时间慢慢过去,可药力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蓝苧欣在浴缸中控制不住的抚摸自己。药力开始发挥作用,蓝苧欣的脑中早已浑浊不堪,只是知道她的身体中现在安置了一颗炸弹,皮肤如灼烧般的滚烫,随时都用被引爆的可能!该死的,药劲真大!
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那人先是在浴室门口停留了片刻,视线灼灼的望着蓝苧欣,然后缓缓的向她走去,一把把她打横抱起……
蓝苧欣一惊,男人从身后将她环住,脑子里浑浊的几乎无法思考,但她还是知道要推开他。可是拒绝的动作却在接触到男人身体的那一刻慢慢的变为了接受……
她有气无力的将双手抵在陌生男人的胸前虚弱的问:“你是谁……快放开我……”
但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大步的跨进了浴缸,浴缸里的凉水因为男人的侵入而瞬间溢出,从光滑的边缘缓缓的流出,他坐在她的背后,突然俯下身,开始亲吻蓝苧欣的颈脖,蓝苧欣的身体在那一刹那不禁一个战栗,身体中的炸弹忽然间爆发,以烈火燎原般的烧遍了她的全身,蓝苧欣摇着头,几乎要哭了出来。
缓缓的,一双灵动的却覆着水雾薄纱的眼眸睁开,她眨了眨眼,却看不清身后的男人,只知道那男人有着一双极为深幽沉醉的双眸和熟悉的气息,她毫无意识的低喃:“毅眩!”
身后的男人身体一颤,连蓝苧欣都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男人贪恋的抚摸着自己,每一个触碰都好似能灼伤人一般,同时却又奇异的温柔和体贴。
男人沉默了好久,然后覆在她的耳侧,声音雍雅而魅惑,带着深深的磁性:“苧欣……”
她微愣,因为这个声音意外的熟悉,蓝苧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男人忽然抬起她的下颚,轻轻的转过她的头,将微冷的唇贴上她炙热的唇。
昏昏沉沉的完全无法思考,男人的大手托着她纤细的腰,眼中一抹暗光一闪而逝,眸光昏暗幽深,好似汹涌奔腾的大海。
淡薄微凉的清水随着他们缓缓律动,荡起微微好看的涟漪。她无法思考无法徘徊,身体内的火热转化为绚烂,再由绚烂趋于平淡,繁华过境后,一切都早已遗忘。蓝苧欣此时非常的疲惫,连眼睛都睁不开。
昏睡之前,她微微睁开迷茫的双眸,他们的对面是一张落地的镜子,水雾腾腾,迷糊不清,隐隐看清她窝在他的怀里,和他在镜子中遥遥对视。她伸出手仿佛在轻柔抚摸着镜面。
隔日。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起,蓝苧欣立刻从梦中清醒过来,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抬不起来。忽然,昨天的那一幕幕霎那间掠过她的脑海,她下意识的向身边看去。
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身上酸痛的感觉,蓝苧欣几乎会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春梦。
那个男人那样轻柔和温润,仿佛视她为珍宝,每一个触碰都带着深深的沉醉,他究竟是谁?是周毅眩么……
咚咚咚……敲门声变的急促起来。
蓝苧欣慌忙的从思绪中抽回,捡起地上的浴袍穿上,她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之后,才把门打开。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美纯净的笑脸,蓝苧欣愣了一愣。
慕容樱兰的笑容缓慢的凝固在唇边,眼眸中的消散,无辜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说:“欣欣,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蓝苧欣忙回过神说:“怎么会呢?我只是太惊讶了而已!”
闻言,慕容樱兰的笑容从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蓝苧欣渐渐的迷住了,像这样漂亮的如同瓷娃娃般一样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想要捧在手心上好好呵护的吧!
蓝苧欣向后退了退,好让慕容樱兰进来,微笑着问:“你怎么来了捏?不是该去和老公度蜜月的么?”
慕容樱兰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她笑着回答:“罗斯他太忙了,昨天晚上晚宴过后,他就去了意大利了,而且蜜月要坐飞机,我的身体坐不了飞机的,待在别墅里享享清福也何尝不是滋味啊!嘿嘿。”
蓝苧欣蹙着眉,直直的望着慕容樱兰的眸低,慕容樱兰再也无法在保持原有的笑容,她的脸上出现了不该在她那清纯的脸上出现的忧愁,才苦涩的说着:“罗斯恨我,他又怎么会带我去度蜜月呢?能住在他现在住着的房子里面,已经是他对我最大的恩惠了。”
蓝苧欣轻叹了一声,她又何尝不是希望能有周毅眩在一起,好好度场蜜月呢?
蓝苧欣过去抱住了柔软的慕容樱兰,怜惜的问:“樱兰,你是不是很爱罗斯?”
慕容樱兰弱小的身子一颤,眼神闪过痛意:“是啊,我爱他,非常非常非常的爱他,可是呢他却恨我!”
事件的感情的确如此,你爱他,可他未必爱你。你不爱他,可他也许爱你爱到死,爱情就是这么纠缠来纠缠去,总是有遗憾又有痛苦,但就是这样铭心的痛苦才会最深刻,才会让那么多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疯狂的去爱。
蓝苧欣不知道该去怎么样安慰慕容樱兰,因为她自己的感情都还是一团乱麻,她和凯伊纠缠,却也亏欠周毅眩。
爱情,不是她能要得起的。
慕容樱兰从蓝苧欣的怀里抬起头,又漾出了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眼眸中闪着烁烁其华,大无畏的回答:“没关系的,我相信罗斯总有一天会真心爱上我的,只要我的这颗心脏还在跳动,我就不会停止一天来爱他。
在这具娇小的身体下,这颗不健全的心中竟然活着的是一个那么坚强伟大的慕容樱兰,蓝苧欣震撼了!
她也不禁点点头,她也相信,这么善良可人的樱兰终有一天会获得罗斯的爱!
咚咚咚。这时,房门再次被敲响,两人对视了一眼,蓝苧欣前去开门,这次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一整晚的凯伊。
看到他,蓝苧欣的心一沉,陪伴着她的终究不是他……凯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衣服,但却丝毫不觉得狼狈,他用那双深蓝幽晦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弯勾起唇角:“我昨天找了你这么久,你却窝在这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