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尸宗的攻势,比金大钟预料的还要迅猛。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大师兄已经率领众弟子出现在岩浆大厅门外。
堵在门口的真火派弟子一阵慌乱,随即发出声声怒吼冲了上去,双方展开殊死搏斗,然而强弱悬殊下,大批的真火派弟子纷纷倒在血泊中。
练尸宗这边,炼化的尸体早已破碎不堪,无法操控,虽人人带伤,却个个斗志昂扬。
这也难怪,出发前,掌门许诺,一颗人头,百块灵石,在练尸宗弟子眼中,这些修士不再是生命,而是一颗颗“发财”的道具。
法器和术法在大厅内爆裂,尸气和血气弥漫,命运失去色彩,陈有鱼皱了皱眉头,作为二流门派,真火派的长老只有区区第五层次,一路来,他并未出手枉杀无辜,一方面是为了节省法力,一方面他在等待时机,毕竟一颗长老的脑袋,比普通弟子的脑袋有价值的多了。
所以当一位红衣长老冲过来的时候,陈有鱼毫不客气的出手了,火索发动,仅一击,就让这个可怜的长老魂归西天。
同时,他麻溜的取下对方的储物袋,据为己有。
战争是残酷野蛮的,杀一人是为了纳“投名状”,其他人,陈有鱼不打算再杀。
他心中哀叹一声,转身离开。
对于陈有鱼的“掉队”行为,大师兄面露不悦之色,这是对他权威彻彻底底的蔑视!怒火从胸中不受控制的涌出,大师兄挥了挥拳头,忍不住想立即格杀这个小师弟,但一道炙热烈焰这时劈头盖脸打了下来,大师兄来不及多想,手中拳头刹那间迎了上去。
两股强大之极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大地为之颤抖,气浪掀起地底的岩浆,瓢泼般洒落在混战的人群中。
呜啊!
一阵阵哀鸣,有如鬼哭狼嚎,岩浆留下无数痕迹,数十位两派弟子痛的在地上打滚,严重的甚至被岩浆熔断肉身。
陈有鱼的离开,激起了大师兄的滔天杀意,眼见一个小丫头,正施展治疗术,企图延缓真火派的败亡,他冷笑一声,一挥手,一团尸气向她直逼而来。
那个丫头正是金生水,她修为不高,法力有限,根本无法救治这么多伤员,正感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的离开人世了。
说来此女颜值不错,治疗者又是大陆极其稀有的物种,通常都是各大门派吸收接纳的对象,可惜大师兄并非怜香惜玉的主,又不幸的撞在他的枪口上。
时运不济啊!
“生水!”一声爆喝,见女儿惨死的金大钟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宛如一头疯狗向大师兄冲来。
从火山口出来,陈有鱼的心情有些压抑,周围漆黑如墨,末日的氛围太沉重了。他气识一扫,见大有方位六十里有练气宗弟子的气息,随即御剑而去,转眼间已来到了众弟子身前。
八师兄于则海面带笑容的跟陈有鱼打招呼,他的身后是一群缴械投降战战兢兢的俘虏。
“还是你们轻松啊,直接杀,我却只能抓活的。”于则海自嘲一笑。
将八师兄和四师姐留在这里,是大师兄的布局,这些逃跑者,都是不愿意和真火派共存亡的弟子,生来的软骨头,投降给练尸宗卖命是他们最适合不过的归宿。
而那些硬骨头等待他们的只有斩草除根。
道祖曾说: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是对当前情景最真实的写照。
这时,四师姐又抓来了五六个俘虏,那些俘虏都用长绳捆着,个个浑身淤青,全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可怜。
四师姐一叶秋娇喝一声:“再哭,把你们的心全挖了!”
俘虏听了,空阔的原野顿时鸦雀无声。
陈有鱼见这些俘虏腰间都没有储物袋,显然都进了四师姐的私人腰包。
一叶秋大大咧咧的坐在俘虏的背上,俘虏一动也不敢动,她惬意的哼着小调,娇美的双足在俘虏的脸颊前荡着,引得俘虏吞了一口一口的唾沫,场面一度有些滑稽,陈有鱼却笑不出来。
陈有鱼望着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小魔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性别紊乱了,连最基本的“男女授受不亲”都不懂嘛!
这时一叶秋迎上了陈有鱼的目光,鹅蛋形的小脸上露出灿烂之极的笑容:“如果你想泡我,今晚到师姐房里来。”
听了这话,陈有鱼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说话这么随便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叶秋的容貌虽属上乘,和张良玉相比,却差了一个档次,不过有一点很值得玩味,这位四师姐是用剑的,身体的线条很美,充满野性和力量,可能是练气的同时长期练体的缘故。
八师兄于则海哈哈一笑,“四师姐,不要捉弄我们的小师弟了。”
一叶秋肆无忌惮的笑了笑,忽然如同一只猎豹般窜出,速度快的惊人,只一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让陈有鱼想起了墨家的思雨,那个刺杀能力者,她俩的身体有诸多相似之处,无一例外都十分的匀称,爆发力极强。
于则海神秘一笑:“小师弟呀,告诉你一个秘密,想当初,我被师姐口无遮拦的话给骗了,真的去她屋内找她,结果我被师姐揍的连妈都不认识,师弟可别重蹈覆辙呀!”
陈有鱼淡淡一笑,说道:“她不是我的菜。”
正说着,四师姐回来了,手中七尺长剑上沾着血迹,散发着一股血腥气。
“可惜,拒捕,只能杀了!”
那个被坐过的俘虏有些痴迷的望着四师姐,四师姐冷哼一声,走到他身前,俯身在俘虏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想成为我的坐骑,下辈子吧!”
战斗在一个时辰后结束了,这场战斗本可以提前,但为了完成掌门交代的“门下弟子伤亡过半”的任务,大师兄拖延了一段时间,让不少弟子冤死在真火派的反扑之中。
陈有鱼望着这些幸存者,他们个个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浑然不知道他们只是掌门的棋子,他们能够活下来,仅仅是运气足够好罢了。
可下次呢?谁能保证一辈子都走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