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是一位婢子,在将军府当着一位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干活丫鬟。
她心里一直有着一个秘密,就是她仰慕着当今的将军顾川连。
顾川连长的白白净净,宛如一位书生,看着他的模样,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位在战场上大杀特杀的将军。
本来木蓝可能这辈子都不会与顾川连扯上关系的,比较木蓝高攀不起。
那日,干完活,趁有点休息的空间,她去了将军府的后花园,那平日里是她最爱呆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小溪,溪水冰凉清澈,木蓝总能自己玩起来。
她不顾形象的坐在溪边,皱着眉头,掰着手指算起了日子:“还有一月便过年了啊……”
木蓝是个孤儿,府中大多是本地的,过年前一天他们就能赶回家与自己的亲人过上一个好年。
回家也不过扣点银两罢了,木蓝没地方去,看着府中打扮的喜气洋洋。
自己却没什么好喜悦的,看着他人的笑容,也会同他们扬起笑容。
他人欢喜,她便跟着欢喜。
顾川连被父亲催婚,好不容易逃出来,到后花园放松一下,结果就看见一位自言自语的丫鬟。
“过年不好吗?”顾川连站在她的身后,声音明亮。
木蓝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来人,连忙站了起来,对顾川连行了个礼:“将军!过年自然是好的……”
顾川连笑着摆摆手,他有些疑惑:“可我刚刚听你那语气,似乎很遗憾。”
木蓝垂下眼帘,神色有些失落:“嗯……奴婢是个孤儿……”
顾川连看着眼前小脸黯淡的女孩,顿了顿:“是我失礼了,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木蓝耳畔的丝丝秀发。
“无妨的,奴婢早便习惯了。”
“你唤什么?”顾川连问。
“奴婢唤木蓝,枯木逢春的木,青出于蓝的蓝。”
顾川连眯了眯眼,笑了笑:“作为赔礼,今年过年不如同我一起?”
木蓝有些惊讶,将军府一家拥有尊贵的身份,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
“多谢将军好意,奴婢身份卑微,到时候只怕会惹的夫人与老爷生气。”
“无妨,到时候我会与父亲母亲解释的。”
顾川连没有给木蓝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
木蓝站在原地,顾川连是个好人吧。脑中突然想到顾川连是有未婚妻的。
是丞相南宫家的嫡小姐,身份尊贵,倾国倾城,才貌无双,与顾川连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
后来的日子,顾川连好像是想找一个一起聊天的同伴,常来找她。
两人坐在溪边,看着毫无波动的水面,两人谁也没开口。
天色好似染上了墨一般,木蓝淡淡开口:“将军,奴婢先行告退了。”
“慢着。”顾川连拦住了她,一把抱住了她:“木蓝,我……好像喜欢上了你。”
木蓝身子顿时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川连,心情五味杂陈,有开心也有无奈。
她本就仰慕着顾川连,可惜门不当户不对,将军的妻子必须是尊贵的人,不可能会是一个小小的奴婢。
木蓝更不可能会做一位妾,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将军……男女授受不亲。”木蓝被顾川连抱的满脸通红,推开了顾川连,连忙跑开。
暗处有人跑走,顾川连没有去追木蓝,只是在原地勾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边境匈奴来犯,顾川连几日后便准备启程去边关。
临走前,他去找了木蓝,两人到了那熟悉的后花园的溪边:“木蓝,等我凯旋归来,娶你可好?”
“将军,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木蓝提醒道。
“我与她本身不过一纸婚约被绑在一起,根本不相爱,我可以放弃将军之位,我们两人归隐山林,可好?”
木蓝承认自己心动了:“好。”
……
顾川连走后,不出几日便过年了,许是顾川连吩咐过他们,木蓝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被安排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中,还有婢女照顾她。
过年那天,备了许多饭菜,看着丰盛的饭菜,木蓝胃口好上了不少。
过了几日,木蓝觉得身子难受,后来请了大夫,自己这是中毒了。
婢女去取药后,院内就她一个人,没等到拿药回来的婢女,倒是等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
南宫婉看着病弱的她,勾了勾唇,似乎有点得意,将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比如顾川连根本不爱她,将军府兵力强大,丞相府权势强大,圣上忌惮二人成婚后的势力。
那日顾川连所谓的表白只不过是给暗处的人看的,顾川连害怕南宫婉会受到伤害,于是便找了个挡箭牌。
死了也无所谓。
木蓝之所以中毒,是圣上那的人对她下手,解药世间难寻,想借着这件事将锅甩到丞相府身上,让两家关系破裂。
可顾川连是谁?战场上的战神,聪明绝顶,怎么会料不到,事情只不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罢了。
木蓝平静的异常,说实话,南宫婉对木蓝是有那么一点的同情。
不过她是一个高傲的人,她不会表现出来,她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开口:“呵,反正你命不久矣,倒不如离开将军府。”
说着,她拿出一袋银两放在桌子上:“本小姐善良,给你些银两,省得你流落街头。”
木蓝还是离开了将军府,她的日子不多,本来她的日子只剩几日,南宫婉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药,硬生生将日子拖到了几个月后。
木蓝离开了京城,繁华的京城到底与她格格不入,她去了扬州。
几个月后,她突然晕倒在街头,以为自己快死了,却突然有一位宛如天神一样的男子将她抱起。
为她解了毒,听扬州的人道,他是一位神医。
男子叫虞商陆,是一位温柔的男人,嘴角总是带着笑,木蓝为了报恩,倒是以身相许了。
过了一两年,边关传来消息,将军遭到匈奴的埋伏,重伤身亡了。
“商陆,我出去一会。”木蓝出了家门,与虞商陆道。
虞商陆温柔的笑了笑,手中还打理着药材:“娘子注意些安全。”
木蓝一路走到一座山脚下,立了座碑,没有尸骨,顾川连战功累累,对的起人民,对的起南宫婉。
唯独对不起她。
木蓝将路边摘的野花放在碑前。
这是最后一次了。
至于顾川连的死到底是匈奴的埋伏还是圣上动的手脚,只有当事人清楚。
就像曾经顾川连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木蓝一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