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光闪烁了一下,一根纤细的丝线出现在红旗老幺的面前。和那些淡绿色的星丝不同,这根丝线是透明的,一头连在鸟人的胸口,另外一头没入了红旗老幺的头颅。
“嘣!”
在红旗老幺的注视下,那根丝线骤然崩断,一道裂纹随即出现在他的额头,但是这只是开始,那道裂纹越扩越大,直到大到好像他的小半个头颅都要掉下来了一样。
透过那道裂缝看过去,红旗老幺的头颅里却并没有大脑的存在,只有大股大股的紫黑色血浆涌了出来沿着他的脸庞向下流淌,转瞬间就把红旗老幺变成了一个血人。
淡淡的白烟从红旗老幺的身体上飘起,随即一股烧焦的臭味传了出来,那些紫黑色的血浆竟然有着强烈的腐蚀性,让红旗老幺的身体都跟着溶解变形,如同融化的蜡人一样在地上摊成了一堆,只有头颅还是完整的,依然双目圆睁着死死瞪着陈星。
躲在陈星身后的皮埃尔看到红旗老幺诡异的样子,忍不住缩了缩头。这时几滴液体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如同火焰灼烧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皮埃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发现液体滴落的地方皮肤焦黑了一大片,就好像被硫酸腐蚀了一样。
他抬头向上看了看,两只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实验室天花板上那些裂开的缝隙中正有一些如同筋肉一样的物质溢出,很快就在天花板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中间还掺杂着一些一人多粗的血管,里面紫黑色的血浆正疯狂涌动着。
“怎么会这样?”
皮埃尔惊叫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才发现不止天花板上,就连墙壁和地面上也有一样的筋肉物质从裂缝中流出四处蔓延着。
每当遇到那些死去的守卫尸体,那些筋肉就会从守卫的口鼻钻进去,转眼间就会把那些守卫的尸体撑的如同皮球一样,直到“嘭”的一声爆成了碎片。
“不,不……”
看到那些筋肉攀爬到了自己的脚面上,皮埃尔甚至能够看到那些筋肉上有十几个根尖利的细长触须伸出来,向着他的脚里钻去,而他那双特制的可以抵抗军刀切割的军靴已被轻易刺穿。
脚上传来的刺痛,让皮埃尔疯了一样大声尖叫着把脚拔了出来胡乱跳动着。但是很快他就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落脚之地了,那些筋肉已经占据了所有的墙壁和地面,一些绿色的藤蔓从那些筋肉伸出在空中疯狂地舞动着,向着皮埃尔伸去。
“去死吧,去死……”
看到藤蔓向着自己伸来,皮埃尔用突击步枪向着那些藤蔓疯狂地扫射,子弹射在那些藤蔓上噗噗作响,不断有紫黑色的血浆喷出,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那些藤蔓向着他继续伸来。
“不要!”
看到藤蔓越来越近,皮埃尔一边射击一边向后退却着,脚下却一绊。他低下头一看,发现一只藤蔓悄无声息的从筋肉内伸了出来,牢牢缠住了自己的脚踝,并沿着自己的大腿向上攀爬者,藤蔓上那些尖利的触须刺入了他的肌肤,发出的刺痛让皮埃尔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挥舞着步枪不断抽打着藤蔓,可是藤蔓上覆盖着一层滑腻而又坚韧的厚皮,任凭皮埃尔怎么用枪托抽打也只能让触手微微变形,根本就无法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让藤蔓攀爬的更加的快速了,转眼间已经爬到了皮埃尔的胸口。
就在皮埃尔最绝望的时候,一道刀芒突然出现围绕着藤蔓一闪,正在快速攀爬的藤蔓一顿停了下来。
数道刀痕出现在藤蔓上,那层坚韧的厚皮面对刀芒却脆弱的如同陈旧的纸张一样直接被切破,刀痕猛然扩张,藤蔓直接断成了几截,从他的身上掉落了下来。
紫黑色的血浆飞溅在皮埃尔的身上滋滋作响,顿时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迹,让皮埃尔的惨叫声变得更大了。
“不要叫了。”
陈星一伸手抓住了像疯子一样乱喊乱跳的皮埃尔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纵身向后一跃跳上了一个培养槽顶上观察着变异的实验室。
那些筋肉在占据了整间实验室后依然源源不断地扩张着,也不知道它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让实验室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小了,就连一些比较矮小的培养槽也被它们所吞没。
筋肉内那些粗大的血管内那些紫黑色的血浆依然在疯狂地涌动着,看那些血管上正在升腾的热气,那些血浆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升高。
突然,陈星的眼睛一缩,一根黑色的触手出现在他的身前,吐出一根细长的尖刺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陈星放下了皮埃尔,左手一抬,一根骨刃弹了出来,尖刺刺在了骨刃上“锵”的一声巨响,听起来竟然如同重锤敲击在大钟上一样,让他的身体都不由得跟着震动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差点从培养槽上滑落下去。
陈星低头看了一眼还在不断震动的骨刃,他那只硬度堪比特种合金的骨刃上出现了一道裂纹,只差一点就被尖刺刺穿,这让他的心中不由得一懔。
自从“魃”觉醒后,陈星的身体就再次强化,现在的他很有自信自己的力量和体质已经不逊色于同级的格斗士了,现在却被一根细长的尖刺击得站都站不稳,可想而知这根尖刺刺击的力量有多大。
“嘿嘿嘿……”
一阵怪笑声响起,陈星面前的一处筋肉裂开一道缝隙,红旗老幺的头颅冒了出来,他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又变成了那个清秀男孩的模样,而在他的脑后正有八根黑色的触手在飞舞着,每根触手的顶端都有一根细长的尖刺闪着寒芒。
“很奇妙是不是?”
红旗老幺裂开嘴笑了笑,头向上猛力挣了一下,啪的一声,带出了沾满粘液的身体。
他的脚下踩着数十根扭结在一起的藤蔓,那些藤蔓越伸越长,红旗老幺的身体也跟着升了起来,直到比站在培养槽上的陈星还高出了一截才停了下来。
他俯视着陈星,张开了双臂,骄傲地叫道:“看看吧,这就是我的杰作,一个活着的实验室。在这里我就是唯一的神,只要这个实验室在,我就永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