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营帐,慕容越正与众人商议如何攻城,要将那汝南侯拿下,给自己的兄弟报仇。
“元帅,哨兵来报,南朝派镇殿将军吴差领兵出征,已在城中扎营。”他是他身边亲卫,琮遇。
“吴将军,是当年林帝师的故交。”慕容越从地图中抬起头来,十分吃惊。
“吴将军来了,他是不是也来了。”慕容越摩擦着腰间的玉佩,言道。想起了当年相遇的往事。
十八年前,慕容越十六岁,被立为西凉太子,南朝使者催贡,大殿上口出狂言、
“西凉既是败国,就应该按时纳贡,尊南朝为主,听命南朝。”使者傲慢的神情激怒于他,怒从心起。
“南朝与西凉乃是友国,何来主仆之分。”他回道。
“西凉根本抵不过南朝,还有脸说是友国,若不是我朝君主开恩,西凉哪能安稳到现在。”
使者讲完,行了一个十分敷衍的礼,回了驿馆。
“父君,南朝如此看不起西凉,连一个使者也敢口出狂言。儿臣愿领兵与南朝一战。”那时他年少气盛,也想证明自己本事,向父君请旨出征南朝。
“王上,何不让太子殿下一试。”身为相国的他一向有野心,想要吞并南朝,有此机会,怎能不利用。
“准。”父君应允,他领兵出征之前,先去驿馆,想拿那使者祭旗,却发现其早已逃走,不知所踪。他一路南下,披荆斩棘,直逼京城。在他准备攻下京城的时候,一个紫衣少年领兵而来,如有神助,将自己的兵将差点全灭,要不是自己及时退兵,怕自己也逃不过死亡。自己退到边关,少年孤身一人,夜袭军营,将自己拿下,送上了南朝朝堂之上。
“好一个西凉太子,胆大包天破坏两国合约,该当何罪?”帝王年少登基,也是气盛。
“要杀便杀,本宫不怕。”毕竟是西凉太子,他有他的血性。
“你······”帝王怒极,下令斩杀。
“圣上不可逞一时意气,他毕竟是西凉太子,杀不得。”他虽是十二岁少年,摄政王之威却甚。
“怎么杀不得?”西凉是战败国,又主动派兵挑起两国战火,区区一个太子,杀了又如何。
“西凉王后来自辽邦,就只有慕容越这一个儿子,你若杀了他,西凉和辽邦岂会干休。”他怒极,身为帝王,怎能如此鲁莽。
“那依摄政王所言,这西凉太子,如何处置。”他冷笑道。
“为护两国邦交,只能释放他回国。”他言道,望着帝王铁青的脸色,心中怒极。
帝王冷静了下来,吩咐将他赦上殿来,交由摄政王看管。
“谢圣上。”他微微躬身,将那太子一同带下殿去。帝王心中不平,被汝南侯几句话压下了怒火。
他领着他回府,花厅陪他饮茶。
“太子受惊了,少帝鲁莽,多有得罪。”他奉上茶水,代少帝赔罪。
“王爷不必客气,算来少帝似乎比王爷还要大上两岁,处事却比少帝稳重。”他笑着接过茶水,一口饮下。
“当日是少帝不察,让有心之人混入西凉,口出狂言破坏两朝邦交,为表南朝愿与各国和平相处之意,本王特地将那罪魁祸首捉拿来此,听凭太子处置。”他动用紫然宫弟子,拿下出逃的使者,交到他手中。
“谢王爷,此人居心叵测,留他不得,杀之。”此时他已然想明白,此人大殿之上故意激怒自己,破坏两国邦交。
“来人,太子之令,杀之。”他命人去办,就将他在亭中处死。
“谢王爷处置了那别有用心之人。”他望着亭中尸首分离的人,心中畅快,若不是你胡言乱语,激怒与孤,孤怎会兴兵犯界,损失西凉大半兵马,还害得孤如今身为阶下囚,险些丧命。
“太子不必多礼,此人破坏两国邦交,该死。”他查得此人是汝南侯所派,已告知爹爹,先杀他,再除汝南侯。
“王爷果真爽快。”他一向直爽,难得遇上一个性情相合之人。
“本宫冒昧,想与摄政王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可能高攀。”
“何来高攀二字,能与太子称兄道弟,是方某福分。”他不自称本王,表明自己心意。
“好,今日你我就以茶代酒,对天三拜,结为兄弟,此后祸福相依。”他端着茶杯,对着他言道,他亦端起面前茶杯,二人茶杯相碰,一饮而尽。
“孤若登基,南朝有你摄政王一日,西凉绝不兴兵犯界。”他许下诺言,一言九鼎。
这一诺,便是十八年,慕容越心道,当年你隐居,虽已昭告四海,但南朝依然挂着你摄政王名号,孤也一直守着诺言,可现在,孤不想守了,你放心,孤一定拿下汝南侯父女,为你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