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是被女婴的哭闹声所吵醒的。他朦朦胧胧的一翻身,感觉压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男孩这才想起自己的床上还有一个小婴儿。
男孩立刻翻身上坐起,他想起了昨天自己心中的记划。男孩一把抱起床上的女婴转身就出门而去,直奔离着这最近的一个妓院。
因为现在是白天,所以整个妓院里并没有什么人。在这贫民窟里沦为风尘女子的大多是一些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为了填饱肚子,她们大多数在白天还要做上许多活计。
男孩抱着女婴推开屋门就往里闯。屋里的老板娘在看清男孩的穷酸模样后,立刻就要把男孩往外撵。没想到眼前的男孩上前两步,把他怀中哭闹不停的女婴往她的桌子前一放,就问到:“我要卖了她,你看她能值多少钱?”
老板娘笑着打量着眼前的他眼中的这个毛头小子和
和他递过来的女婴。
“哎哟喂,你把我们这当成什么地儿了?刚出生的小孩我拿来有什么用?赶紧给老娘滚,别在这耽误老娘做生意,小心老娘我叫人揍你。”
男孩沉默的站在妓院的门口,他属实没有想到妓院根本就不收这么大的孩子。他怀里的女婴被路边的冷风一吹,哭得更加的用力了。路边的行人都在诧异的看着他俩。
现在男孩的肚子更饿了,他昨天一整天就只吃了两块面包,此刻他心里迫不及待的想吃些什么,但是他的兜里和他的肚子里一样都空无一物。
男孩现在心里本来就烦,怀里女婴无休止的哭闹让他变得更加焦灼了。男孩注意着包裹着女婴的那件王女的外衣,这件衣服质地柔软,样式精美却不华丽。男孩估量着这件衣服好歹也能值几个金币。于是男孩有抱着女婴向当铺的走去。
一路上男孩一直想把女婴的衣服扒下来,然后把女婴随便扔到路边的某个垃圾箱里。每当他想要付诸行动时,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女婴赤裸着身体冻的浑身发青的模样,男孩就狠不下心来。他在心里想着,毕竟这个女婴的母亲也救了自己一命,他虽然不打算养这个小女婴,但也不能做直接杀死小女婴的凶手。
男孩一路上都在想着怎样处理这个小女婴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当铺的门前。
男孩进门之后不顾小女婴的感受,粗暴的把女婴从衣服中拿了出来,这才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小女婴已经把衣服尿湿了。
男孩硬着头皮把这件衣服递给坐在柜台后的店铺老板。店铺的老板的表现就好像见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他不顾小女婴留下的尿骚味,时而将衣服展开上下仔细打量,时而细细的磨拭着衣服的材料。完全把男孩冷落到了一边。
男孩忍不住对当铺老板问道:“你看这件衣服能值多少钱?”
当铺老板这才把眼神从那件衣服上移开,他仔细的打量了男孩一番后对男孩说道:“就这样的货色你还想想着要钱,你看着衣服上的尿,老子没管你收钱就不错了,快滚,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男孩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老板,他打量着自己是个乞丐,压根就没想给自己钱。愤怒的男孩失去了理智,他照着老板鼻子就是一拳,别看男孩十分长得十分瘦小,但是他那拳头打到人身上还是很疼的。当铺老板被男孩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鼻血长流。然而趁机拉开桌前的抽屉,从里面抓了一把钱就要往外跑。
但是吃不饱饭的男孩显然没法跑得比成人快,从当铺后屋里冲出来两个大汉,几步就追上了男孩,把男孩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回去。
一回到店铺,男孩就被大汉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吃了暗亏的店铺老板显然是怒气极了,他暴跳如雷,对着手下的两个大汉喊道:“打,给我狠狠的打,给我往死了打。”
两个大汉抄起了棍子,对着男孩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一边喊一边大骂:“小瘪犊子,还敢在你爷爷面前抢钱。”
男孩在地上立刻双手抱头,把头贴近膝盖,默默的忍受着疾风骤雨一般的毒打。打了几下之后,男孩的背部和双手已经打得血迹斑斑,这两个大汉仍然没有放过男孩的意思。对他们来说,在自己家店铺里打死一个敢抢钱的小乞丐算不了什么事。
被打的快要昏死过去的男孩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里有一个声音说道:“你甘心被这样毒打吗?只要你愿意使用我,你就能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
已经快要绝望了的男孩儿就能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男孩用尽残存的力气大喊出声:“我愿意”。
绑在男孩右臂的一条锁链沿着右臂快速爬到了男孩的心脏位置,狠狠的插了进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男孩惊喜的发现无与伦比的力量从心脏蔓延到全身。那两个大汉还在毒打着男孩,但是男孩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男孩闭上眼睛品尝着这种感觉。此刻他不再是贫民窟里苟且偷生的老鼠,绝对的力量让他宛如重生。
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于“他”的迹象,熔岩般夺目的红在他的双眼里绽放。魔剑带来的暴怒以绝对的优势主宰了他的脑海,他的意识在无尽的力量和与其带来的欣喜中沉沦。
那两个毒打着男孩儿的大汉,惊讶地发现原本奄奄一息的男孩,却突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瘦小的男孩站在地上与他们仰面而视他们这才发现男孩的眼瞳里已经是血红一片。
两个大汉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一下,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大汉怒喊道:“臭小子,搞什么鬼把戏?”拿起手里的棒子又对着小男孩迎头劈下。不过他立刻就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居然用左手抓住了他劈下的棒子。大汉尝试着将棒子抽男孩的手里抽出来,无论他怎么用力,棒子却仍然在男孩的手里纹丝不动。
只见男孩右手一挥,伴随着铁剑出鞘的声音,魔剑在他的右手上猛然浮现。男孩儿抓起魔剑,对着大汉随手一砍。大汉脸上不敢置信的神情还没有散去,他的身体就被男孩从右至左分了两段。温热的液体喷了男孩一脸一身。
另外一个大汉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缓不过神来。男孩转过身来,他右手轻轻的一挥,大汉的一条胳膊就被斩下;再一挥,大汉的另一条胳膊也掉在了地上。失去了两条胳膊的大汉惨嚎出声,男孩儿对着他张开嘴巴把剑猛地捅了进去。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当铺老板早已躲在桌子后面瑟瑟发抖。他看着男孩一边诡异地笑着,一边提剑向他走近,还没有等他求饶,男孩的剑就已经斩到了他的眼前。
不出几下,店铺老板的尸体已经变得碎肉横飞,男孩一边狂笑着一边砍着他的尸体。但诡异的是,店铺老板那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中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事实上这把剑每一次斩入都会带走大量的鲜血。随着大量鲜血的吸入,男孩双臂和后背上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男孩很快就对眼前的这堆碎肉失去了兴趣,他拎着魔剑缓缓的环顾四周,很快就锁定了刚才被众人忽视的放在一旁的小女婴。小女婴此刻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柜台上,她已经被冻得浑身发抖。男孩走到了她的身旁,举剑要劈下时,女婴凑巧睁开了她的眼睛,她那漆黑的大眼睛里倒映出了男孩那猩红的双瞳。
男孩被倒影震了一下,他右眼的猩红缓缓褪下,男孩的意识这才从那无尽的杀戮欲望中挣脱出来。
男孩惊恐的想要扔掉魔剑,他不是为四周这血腥的一幕所感到害怕。而是刚才魔剑让他沉沦在了迷人的力量中,在那力量之中,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可是那种感觉又如此的真实,他对刚才那种陌生的自己感到无边的恐惧。
这把剑并没有掉落在地上,它浮在男孩的面前,剑中的眼睛人性化的打量着男孩。
疲倦如潮水一样从男孩身上各处涌来,随着男孩双眼中的红色淡下,男孩的全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是身体里力量透支的表现,男孩顾不上这把还在打量他的剑,他跪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记住我的名字,噬生。”
男孩又听到魔剑在他的脑海里说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美好的东西要得到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这是男孩在贫民窟里生活悟出的道理。这把魔剑能给予他这么强的力量,那么它所要支付的代价也一定很大,大到可能是他所支付不起的。男孩在心中暗暗的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少用这把魔剑的力量。
男孩的眼睛完全恢复了正常,插在他心脏里的那条锁链缓缓退了出来,锁链退到了他的右臂顶端,依然紧紧的绑着他。男孩又试着将锁链拔离自己的右臂,但一使劲他的右臂上就会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这些锁链就好像成为了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一样。男孩能够感觉到魔剑就在自己的右臂里,只要他一个念头魔剑就能从他的右臂中出现。男孩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的右臂已经成为了这把剑的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