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点,我难受,你能陪我喝杯吗?”李忆眼眶突然红红的,凌雨也不好拒绝,只好做摆,两人来到酒里铺开了间包厢。
凌雨看着李忆一杯一杯的喝,她知道,越劝她越会惹哭她,当李忆喝完两杯白酒还要一提乌苏时,凌雨终于开始动手了。
“小雨点,别拦我,我要喝,你不想我难受,你让我喝!”李忆的双眼红的可以冒血了。
“小忆儿,为那么个渣人,你伤自己值得吗?”凌雨抢过她刚打开的乌苏,丢到一边。
“小雨点,知道吗,我李忆和他在一起九年了,九年!就因为他当年一句等他回国,就这一句话,让我白白浪费九年!到头来我换来的是什么!”李忆停顿了下看向凌雨。
“小雨点,你知道吗?他回来第一件事情是送我请帖,他和别人的订婚请帖!”李忆开始癫狂拿着酒瓶子地上一敲,瓶子破了,她拿着玻璃片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割。凌雨见状先一步抢了过去,但还是割到了自己,血顺着玻璃片流到了李忆手上,李忆慌了。
“小雨点,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半梦半醒的拿出小医疗箱找着创可贴,自从上次出了车祸,她们俩随身携带着小药箱以备不时之需。
李忆边包扎边心疼的看着凌雨
“小忆儿,你要真心痛我就别伤自己,你伤了自己我也会心疼的。”
李忆听完趴在凌雨身上
“小雨点,还是你好……”没一会又开始哭了,“小雨点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明明放下了,为什么看到他我还是想念……”泪流满面地哭了很久很久,渐渐的变为了呼吸声。
凌雨小心的抽出自己已经压麻的手,找了个女服务生把李忆一同送到了比较近的旅社中。
凌雨刚帮李忆换完衣服,手机响了,是老板打的,说是明天不上班,中午两点公司有个宴会需要李忆去帮忙。
凌雨看了看床上脸红红的李忆,眼睛一转,有主意了。
“李忆今天回乡下了,我刚还想微信跟你说来着,这不您就打来了。”凌雨也心慌慌的,万一老板不同意,就以李忆这醉的样子,肯定出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
“要不我去,反正就是服务嘛,没啥的,而且我在公司什么成绩,您不是不知道,况且李忆现在肯定在火车上,信号不好什么的。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那,也只有这样了,明天不能迟到,早点到,和其他人布置一下房间,就这样了。”说完老板挂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床上的李忆呕了起来,凌雨赶紧拿着垃圾桶接着。
吐完了,李忆又开始哭嚎,闹到夜幕降临才又昏睡过去。
等一切收拾好后已经是十一点了。
现在赶回宿舍拿衣服是赶不上了,她给同事发微信,帮忙带到店里。
宴会虽然很隆重但像凌雨、李忆这样的服务生是决对没有机会的,可能这次人手不够吧,凌雨也不好说什么。
又看了看躺着不醒人事的李忆,想了下,宴会?应该去买双像样的鞋,顺便买罐三九清回来,给李忆解解酒。
这次宴会主要是和外企合作,双方负责人把这宴会办的还是很体面的。
凌雨的工作就是把盘里缺少的食物补齐,脏了的盘子,杯子送去后厨,指指路,还是很轻松的。
宴会到处都是西装、华服、云香鬃影、美酒佳肴、美女相伴、共渡良肖,举杯谈笑风生,似乎每一张脸都是相似的呢。
凌雨认人的本领一向很高,可以把一条街的人当作一个人叫,除了男女认识,其他在眼里全是一个脸,俗称——脸盲症,但凌雨的脸盲是间接性,只是这要除了李忆的脸。
这么多人看的她头昏脑怅的,想要去找平日里要聊的来的同事,才走了两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叫服务生。
凌雨回眸,朝他的方向走去……
他见凌雨走过来了便招了招手说:“服务生,过来一下。”
凌雨目光看过去,恰好对上那双熟悉深邃的眼睛。
好熟悉,谁来着?
恍惚了一下,想起他叫服务生肯定有什么事。
凌雨弯腰对他笑了下。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虽然不记得他是谁,但公司交的礼仪还是要行的。
这时从人群边走出人端着酒杯,先那人一步拦着了凌雨
“麻烦把这杯酒换了,谢谢”凌雨手上一重,是一杯红酒,好像还没喝过的样子。
之后,这人顺手拿了隔壁桌上的另一杯红酒走了,只留下了一只带有白手套还有一颗大钻戒的手指影像在凌雨脑海里闪过。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样的钻戒得多少钱啊。
之后听见那人眉开眼笑的和叫住她的人说道
“呦,裴总!早闻您是珠宝界一把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哪的话儿,彦总近日海鲜收成也有不错”裴总说着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杯里的红酒随着晃动在玻璃片上荡起一层层的涟漪,食指上戴着颗琥珀蓝钻石戒,在灯光下透着朦胧美感。
宣示着财主的气息。
“服务生,这盘虾有沙,请送去后厨,告诉他们,虾还是要剥干净去头去背线的好。”裴总拿过桌上摆盘精制的龙须虾道。
凌雨一听,这是要暗地里打架啊,忙把红酒杯放在桌上,双手接过虾盘。
“好的,先生,我从新上盘”
凌雨看着手里的虾,这裴总故意的吧,这虾明明没有沙,又不好说什么。
转身一手端着虾,一手拿起酒杯向后厨走去。
背后他们还在谈论着。
“彦总家的虾,千万别有这样的小事情”裴总笑道
“哪里哪里,这道菜能让裴总挑出毛病,也是裴总慧眼识珠,过谦过谦,那裴总,咱干个?”
之后传来高贵器皿碰撞的——叮一声。
“不听说你儿子裴泫公子还没成家立业,不如我们打亲家?”
凌雨脚步一愣,就说熟悉,原来是裴泫他爹,怪不得熟。
管他那么多,这个点李忆应该酒没醒八成还在旅社。
凌雨得赶紧去后厨,不然被老板看到她没用拖盘盛器皿又要炸毛了。
可越怕什么越来!
老板头上本就没什么头发还偏偏梳个地中海,整个宴会,他最亮——秃子程
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前面桌子架上有个拖盘。
刚摆放在拖盘准备去后厨时,一个黑衣男挡住了她。
“等一下,服务员”
凌雨台头,是一个面无表情的西装男,长的倒不错,就是太冷了。
修长的大手就这么端走了拖盘上的红酒杯。
凌雨还没来得急说这酒有问题时,拿酒的人已经转交到一个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男子手上了。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白色衬衫打底深色西服搭配墨蓝色领带,表情一丝不苟,气势庄重威严,给人严肃的感觉,全身上下透露着成功人士的气息。
然后与对方碰杯后直接喝了,杯子也没退还回来。
不是一般这样高大尚的人不应该呡一小口后把杯放回来吗?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凌雨想说什么被老板打断了。
“凌雨,你干嘛呢,后厨快忙成狗了,你在这看什么?”老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咋了,你也想烫个那种发形?”凌雨先是一愣,再是向刚才的方向看去,一位非洲美女顶着一头烟花烫正吃着一块黑森林蛋糕。
不仔细看以为她在吃手。
“不,我才不要烫那样的。”
“那还不快去后厨帮忙!这盘虾怎么了?”老板拿起盘虾问
“没事儿。少了个,我去后厨加个。”总不可能说有沙让去换吧。
“你们摆盘也真是的,不知道今天有好多大人物来吗!去吧”
听到老板发话,凌雨是头也不回的向厨房走去。
离老板远了后。
凌雨环顾四周已经没有刚才的冷男了,凌雨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刚才的位置没有监控,还好,老板没看到她拿客人要倒了的酒然后被下一个客人拿了还喝了!她会被拆成七八块的。
之后凌雨就看到了裴泫
他身边正是凌雨要找的同事——芳
“裴总是特意从A市赶来参加我们酒会的。我们深表荣幸,不知可否和裴总碰一杯?”说着芳拿了杯红酒朝裴泫抛了个媚眼,碰了一下裴泫的杯子,喝了杯中酒。
“我想,待会的第一支舞,能不能请姑娘一起跳?”裴泫摸了一下芳的翘臀道。
芳用余光轻扫了一下裴泫的脸低头难以忍不住的笑容浮现,终于可以不做服务生了!
扬起嘴角点头
“我很荣幸。”
凌雨皱皱眉,这裴泫果然是个大猪蹄子。
这芳怎么,变得这么。。。。。
管她呢这么不自爱。
回到后厨发现确实忙,大厨一人负责好几个炒菜锅,蒸面师傅手里七八个大盘子。
配菜师傅是想变成哪吒,手速贼快,几秒几个摆盘就成功了。
对于如此大场面,凌雨一点也不慌,把大厨炒好的菜成盘装好入拖盘,把面包什么的也盛好放拖盘,捣鼓一圈后,渐渐不怎么忙了。
凌雨拿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看蒸盘里蒸变型的包子,一搿开,金色肉汁配上鲜香酱汁,美味~
刚要入嘴,一个音乐响起,吓了凌雨一跳,包子顺手就要掉到了地上,凌雨手快地接住了,就是馅沒了。
“我去,什么鬼,我的美味,你怎么掉地了呢?”凌雨拿着包子皮,蹲下,看着和大地接壤的肉馅,伸手……
一阵人群骚动声从背后传来,凌雨看向声源从,一些尖叫和吵闹传来,接着几个女生面带花痴的向大厅跑。
其中一女的差点踩着凌雨的手,一阵谩骂后,嘴里嚷嚷着要去看裴公子。
凌雨鄙视了一眼,回头包子馅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抹浅色的汁痕在白色地砖上。
舞曲响起第一个乐章时,芳便被裴泫拖到舞场中央,开始了华尔兹的旋转。
此时裴泫的手托着她的腰,双手握住对方,含情脉脉,一幅你情我愿的表情。
要不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华尔兹的婉转,华服美袍,到处充斥着美好醉人的香氛,在这样的气氛里,实在不适宜打扰,凌雨早上去抡圆胳膊给他一个大耳巴子!
谁也没注意到后门走了一群人,他们讥笑的注视着舞池里的人。
一般舞末就是散场了,凌雨还要回去照顾李忆,先去问主管还有没有什么事没有是不是可以走了?
主管说还要留下来,打扫卫生,现在到是可以先休息。
凌雨找了间小包厢,拿着手机翻看着小视频,不一会儿,睡着了。
酒店外面依旧明亮如初,只是空气的闷热异样,让云层压得极低,看样子是要有暴雨来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