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可以起来了。”
“今后不要叫我主人,我的名字是??”
“那我叫您涂教授好了,您的名字在海魂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为您服务真是我的荣幸。”
“你的形象外观是我老婆,我这样做,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减少对她的思念。所以,你今后要用女声,不要再用男声。另外,不要总是您来您去的,我听着不舒服。”
涂强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果然,刚才束缚他的那种神秘力量已经消失,他可以自由行走了。涂强看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器物。阿凡达似乎已经知道他的心思:
“主??啊不??涂教授,我们所在的这间房子是您??你的实验室,一切器物都是可以收纳的,包括这张床。你需要什么,只要发出“出现”指令,它们就会出现,发出“消失”指令,就可以自动收纳。
涂强又兴奋起来,他大脑中闪过一束意识流:“收起手术台。”果然看见地面有一个类似房门的回形孔出现,又是一阵万花筒般的收合变化,将手术台收入其中-房间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涂强真正感受到了高科技带来的便利,他信步走到窗前,果然看到了两个圆圆的月亮,一大一小,悬在半空,像两只明亮的眼睛。
再往下看,心里一惊,只见到处都是灾火虫一样的发光体,把整个城市照得灯火通明。而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浩大的城市,无边无际。
“我们不会在实验室里过夜吧?”涂强意语道。
“当然不会,涂教授,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淘淘在外面早等不及了。”
“淘淘?淘淘是谁?”
“淘淘是你养的宠物。”
“说”完,阿凡达打开了回形门,只见一只头大长尾巴的,恐龙一样的动物跑了进来。它飞奔到涂强身边,将一只硕大的脑袋在涂强身上不停地蹭来蹭去,显得十分亲昵。
涂强知道,像它这种自己在“未来”已经结交的朋友不知还有多少,自己却一概不知,只能慢慢了解了。
涂强摸了摸它的头,“淘淘”眨了眨眼眼,张了几下嘴,露出玉石般光滑的牙齿。”
阿凡达显然曾经和淘淘预热过,很熟悉,一段意识流已经传出:“我们回家吧!”
涂强对自己未来的家充满期待,他见淘淘已经蹦蹦跳跳地在前面领路,便和阿凡达一起,踏上了回家之路。
到了外面,才知道自己的实验室竟在一座摩天大楼上!四周全是高低不同,各种模样的摩天大厦。那些“荧火虫灯”,其实都是飞行灯的集合体,它们聚集成各种形状,在需要照明的地点放射光芒。
面前是一辆奇形怪状的飞行器,像汽车、像飞艇、又像飞船,外形如同一只没翅膀的大蜻蜓。只见舷门打开,舷梯下落。一位中年男子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口迎候。阿凡达介绍说:“涂教授,这是负责您饮食起居的助手‘阿贵’,这也是您??你起的名儿。”
涂强走过去,“阿贵”向他鞠躬致意,此时淘淘已经跑了进去,在门口摇晃着大脑袋,等涂强过去。
涂强上了飞船,才知道这个飞船太强大了,它有磁悬浮功能,将星球的磁场放大,然后借力悬浮起降、运动。不仅如此,它还能在水面航行,在太空高速飞行。原子的无限能量,和不可破裂的内外结构,使它有无限的使用寿命。而飞船的自动控制系统,及自动识别安全系统,又使它可以确保航行安全,实现隐蔽与保密。
听阿贵介绍,涂强的豪宅离办公区很远,是个绝对幽静的桃源仙境。但飞到近前,还什么都看不到。从外表看,仍是风雷星的玄幻表面,虽然美丽,却毫无生命气息。
阿贵用手一指,原来他的家门就隐藏在山体的岩石里,外表普普通通,里面却别有洞天。飞船直接飞进了山体,在一片类似草坪的绿色地面平稳降落。阿贵打开门,涂强从飞船上走下来。这时淘淘已经打开房门,把涂强让进去,淘淘一溜烟地,依然跑在前面。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竟完全是两个世界:比城墙还厚很多的玻璃钢防弹隔墙,将房子分成有氧区和无氧区。阿贵“告诉”涂强,由于身体构造的变化,除了不穿厌氧衣的机器人之外,像他和淘淘这些生物,都只能在无氧区生活。若想去有氧区,必须身着一身像宇航服一样的“隔氧装”,这与先前真是截然不同。
有氧区内,种植着从地球运来的花草树木,还建有亭台水榭,人工瀑布。其景致堪比苏州园林,其设计风格堪比《红楼梦》里的大观园。里面有许多“助手”在忙着收拾,见涂强回来,都向他招手。
涂强也向他们挥手致意。再看无氧区这边,也有花草树木,却如同荧光蘑菇、水墨森林,又是别样的风景。屋里的物品也同实验室一样,都是隐藏式设计,显得空间很大。
虽然回到了家,但对涂强来说,依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对于自己的“未来记忆”,涂强并不向往,反而心生恐惧:为什么会这样?为了长生不老,必须要抛弃从前的幸福生活吗?
阿凡达看出了涂强的烦恼,便“说”:“教授,想看看您为自己的留言吗?”涂强一“听”,欣喜地点了点头。阿凡达用意流开启了墙壁上暗藏的屏幕,调整成合适大小,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未来”的涂强正在说话,画面的清晰度太高了,如同身临其境,他似乎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只听“未来”的涂教授说:“嗨!从前的我,你一定会觉得很不适应吧?看,为了把你请到这儿来,我付出了多少代价?这所房子是我化了几十年的功夫才打造成这样的。不幸的是,为了对抗衰老,我研究出了厌氧生物。使我们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当初,我们拥有家庭,拥有爱情,拥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而现在,却穷得只剩下了生命!不能这样!我受够了冷漠,受够了孤独。我要找回我所失去的一切。所以,我才把你请过来。千万不要用我的记忆去覆盖你的思维与记忆,那样的话,我的努力就白费了。我研究出了时光机,就是为了这一天,努力吧,突破有氧生命存活的极限!你一定会成功的。因为你是从零开始的。最后,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贵和淘淘,找回诗情和小米,你有大把的时间,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欺负阿贵和淘淘,否则我会和你没完的!”
“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才请来有什么用,你真是个大傻瓜!”涂强旁若无人地破口大骂,但由于没有喉咙,虽然大张其口,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就像哑巴吵架。
涂强如此歇斯底里地发作一番,搞得几位观众一头雾水,淘淘不知主人因何生气,愣在那里,阿贵溜出去干活了。阿凡达虽然聪明,却也不知道涂强为何发火:“教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涂强“说”:“这个你不懂,其实人生共分四个阶段,年少轻狂,青春气盛,中年老成。到了他那个年纪,按理说应该与世无争,无欲无求才对,何苦为难自己?”
见阿凡达仍然不懂,又“说”:“我来到这个高科技的时代,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怎能完成他交待的任务,他这不是脑子里进水了吗?”
“什么叫脑子里面进水?”阿凡达更不明白了。
已经是深夜了,阿凡达唤出床铺,告诉涂强洗手间和灯光的开启方式,就出去自己歇着去了,自行进入省电模式。涂强试了试屋里面的设置,无非是书桌衣柜之类,但样样精致,样样实用。书桌自备内存、芯片、屏幕,都是可以隐藏的。它可以生成真实的全息投影,还连接着万维网。电视有环幕及球幕播放等多种模式,也有逼真的全息造影模式。最令涂强喜欢的还是那种可移动的光源,它可以出现在房间里的任何地方,也可以提供任意的亮度;从蜡烛模式、强光模式到星光模式或荧火虫模式。几个光源可聚可散,大可小,真是实用之极。衣服和鞋子都是可变模式,一件就足以千变万化。床上用品,也轻若无物,只一件被子,就有透明、朦胧、清新、厚重等等几十种模式可供选择,简直舒服到了极致。
于是,涂强度过了一个极其舒服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