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贫瘠之地,一道接着一道悠扬的敲钟声回荡在那看无人烟且辽阔的黄土大地上,
钟声沉闷但很洪亮,每一次被敲响时,仿佛能够洗涤人的心灵,忘记了愁苦,忘记了仇恨,忘记了七情六欲,
每次的钟声亦是一次提醒和警示,想想过往,想想古今,想想未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深眼望去,一座破旧的寺庙依山而建,寺庙的周围有几颗零碎的白杨树在高高矗立,躯干挺拔,姿态洒脱,高耸入云,似是不甘沉寂,又似是向往,向往这大千世间的美好,
寺庙周围时不时的有几位僧人走过,提水,挑粪,打理菜田,清扫落叶,风尘,
寺庙身后的山涧有着涓涓细水从那山峰之上倾斜而下,埋藏在山峰中的石子被流水冲刷的净而光鲜,甚是壮观,
“万道寺”,寺庙的门前闪着三个金色大字,笔力厚道,苍劲有力,韵味丰富,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寺庙内,有不断的诵经声,还有武僧武棍的呐喊声,甚至还有外来客,烧香拜佛,虔诚求子,化解危难,
东南方向,一座房间内,陈设极其简单,屋子内只有一张木桌,木桌之上放着一个破瓷碗和一个黑色的瓷水壶,在就是有一尊佛像,佛像前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之上点燃着三根香,青烟袅袅,
此时在屋子内坐着两位僧人且相对而坐,
一位僧人年长,白眉粗重,眼垂低沉,手中拿着一串佛珠,身后且披着袈裟,正是这万道寺的主持方丈,法号释怀,
而其对面的僧人显得较为年轻一些,手中亦是拿着一串佛珠,但却身穿一身灰僧服,专门负责武僧,法号释炎,
“师兄,杀宫主被害身亡一事,你怎么看?”释炎手中佛珠转动,淡淡道,
“阿弥陀佛”,
“世人皆有好利,争夺之心,杀宫主之事显然是为了虎啸指环而去”,主持方丈释怀轻言道,那低垂眉头未曾抬动半分,
紧接着,又道“杀宫主之亡,对武林而言是一大损失”,
“武林又将会进入一场杀戮的浩劫中”,
“方丈师兄,不必太过介怀,生逢乱世,杀戮争端必不可少”,
“我佛慈悲,我等做的只有化解诵经超度亡魂”,释炎开口而道,江湖之大,武林之争,每天上演着血腥的杀戮,百姓之苦,之难,他们身为佛僧又能如何解救呢?
“师弟,最近加强武僧的习武,强身,好让这里成为一片净土,不受杀戮的沾染”,释怀停止了手中的佛珠,那低垂的眼眉微微而抬,望向窗外的蓝色天际,在释怀的眼中,那漫天的蓝色天际好像被映上了血红色的长河,
青山镇,镇内最豪华的一座别院,正是华府,
华府门口有两座高达数丈,重达数十吨的石狮子坐落两旁,头颅高昂,仰天长啸,显得特别的气势磅礴,
华府内有花圃,有池塘,有凉亭,有石桥,和那些大家族几乎没有什么分别,若真要论分别的话,恐怕就是占地面积比较小,房屋比较少,人丁比较少,
华府内堂,此时一肥胖男子高座在那首位,脸色有些阴沉,正是华府的家主,华容道,而其下方则是李亮,李山,李虎,李奎兄弟四人,而那华少爷则是身体瘫软的坐在一旁,身边有一妇人,脸颊上满是泪痕,正是华少爷华青的母亲,杨千雪,
李亮几人回到华府后,便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全部一字不落的告知华老爷,
华老爷听了之后,怒气骤然升腾,宛如决堤的江水般,尤其是看着华青那苍白的面孔以及口语都变得有些结巴,心里更不是滋味,
“李亮,那几位武艺如何?”华老爷开口,眼若凶狼,
“老爷,那位少宫主没有出手,而其身边之人武艺和我兄弟对等,但也只限于单打独斗”,李亮一五一实的禀告,因为他清楚此时华老爷的心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得,其他亏可以忍受,可华少爷这方面的亏华老爷却吃不了,
“那个小子呢?”华老爷再次开口,自然是指路千陌,
“未曾真正交手,不过其武艺应该不弱”,李亮回应,心里对路千陌的武艺只能是一种猜测和评判,
华老爷沉思了一会儿,道“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我却要会一会”,
“李山,吩咐护院家丁,抄家伙随我去客栈”,阴翳的目光下,露着杀意,
……,
青山客栈,路千陌坐在一张桌子前,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这种佳肴,无论是从色泽还是味道,皆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的那种感觉,
二楼之上,咯吱一声门响,杀红尘带着红衣,紫衣,青衣,蝉衣从楼上走了下来,
路千陌急忙相迎,面带微笑道“少宫主请坐”,颇有绅士风度,
杀红尘却未说话,而是就坐了下来,而红衣,紫衣,青衣,蝉衣四女站在其身后,眼中皆是警惕之色,
路千陌为杀红尘斟了一杯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得少宫主青睐,能同桌共食之,给足了在下的面子”,言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怎会知道我姓杀?”杀红尘那双幽冷的眸子盯着路千陌,好像要看穿路千陌心中所想,所知,
“少宫主在下不仅知道你姓杀,还知道你名谁?更是知道今天你会来这里”,路千陌同样盯着杀红尘,不甘下风,
“这么说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杀红尘嘴角微动,而其身后的红衣,蝉衣,青衣,紫衣皆是将手触碰到了剑柄之上,让整个客栈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没错,在下就是为了等少宫主”,路千陌很随意的承认,反正早晚杀红尘都会知道自己今天出现在这客栈,就是为了她而来,
“刷”的一声,杀红尘身后的红衣,蝉衣,青衣,紫衣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指向路千陌,
“说,小白脸,你是何人?接近我家少宫主有何目的?”,紫衣开口,不再是之前那浅笑的姑娘,脸色冷酷至极,
路千陌面对四把寒光琳琳的长剑很淡定,没有半分的惊慌,淡淡的道“在下路千陌,受人之托,保护少宫主的安危”,
“咦”,杀红尘鼻尖微微的溱动了半分,莫不是障眼法,实则是为了虎啸指环而来,
“紫衣,杀了吧!”,杀红尘起身,声音极其的冰寒,
“我去”,路千陌暗自低语,没想到杀红尘做事竟然如此雷厉风行,三言两语就要自己的命,
“杀红尘,你天云宫在武林中一直顶着正派的帽子,难道你不分黑白就要我的命,总得有个理由吧!”路千陌直呼其名,心中难免有些愤怒,怪不得七师傅画嫤常常告诫自己漂亮的女人心如蛇蝎般狠毒,看来说的没错,
“因为你目的不纯”,杀红尘给了路千陌想要的理由,目的不纯,该杀,这就是理由,
在杀红尘看来,一切接近她的人,都目的不纯,皆是为了自己手中的虎啸指环,武林至宝,凡是有此心思接近她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