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暮色遮拦了黑夜的诱惑,暮光晓晓,院子里树叶落了满地,迎面走来的是白府的管家。“小姐你回来了,少爷在后院等你。”
“知道了”
“木子小姐好!”管家说道。
“李管家好!”
“木子,走!”白若颜兴高采烈拉着木子去到白府后院,一边叫着白若月~
暮色这时暗了下来,初秋的南方似乎还稍微没有秋色,但那株木兰就是秋天,一地的木兰,数不尽的秋。白若月一身青色长褂,纤瘦的背影,乌黑的发梢三七分,翘着二郎腿坐在摇椅上,在木兰树下喝着花茶。
“哥,你看这是谁?”白若颜迫不及待地向白若月介绍木子。
白若月缓缓放下手中的花茶,慢慢抬头望去,黑夜未曾来临,仿佛一轮皎洁的月色散落在眼前,简直难以置信;白若月不曾想到,曾经那个在树下,与他一起摘柿子的小女孩竟然出落成如此,说她是人间尤物不足为过。
“哥,你干嘛呢?怎么呆滞了!”白若颜说着用手摇晃白若月,他这才缓过神来。
“好久不见,木子!”
“你好!白师兄”
木子的反映表明她对白若月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甚至于像是初识一个人一般。
白若月有些许失望......
“我想死你了哥,你也太狠心了,一去就是那么多年”。白若颜撒娇地靠在白若月肩上。
“你看你,多大了,女孩子注意举止。”一边宠溺的把白若颜推开。
“自家哥哥,还在意甚。”白若颜反驳道。
木子在旁轻笑~
“看看,人家木子取笑你啦!”白若颜道。
“没有没有,这才是若颜的本相。”
“木子,你可曾记得这株木兰?”
“......木兰,这株木兰自我记事以来就一直在,与我有何关联?”木子很是疑惑地看着白若月。
“无妨,随便问一问。”
“哥,这株木兰与木子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
“别卖关子了,说嘛~”
“当真没什么关系,走吧!该吃晚饭啦!”
“哥,到底怎么回事~”白若颜追着问白若月......
夜幕已经落幕,月光已经散漫了院子,地上的木兰花瓣星星点点,似星光一般,窗里灯光,窗外月,几许月光,几更风。
木子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的白若月,回头看了看那株木兰,那杯俩了的花茶与满地的木兰似乎都想要告诉她一些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还有眼前这位像从话本里走出来的公子——白若月,木子第一次觉得遇见了一本无法参透的“古书”。
初秋的南方像一杯菊花茶,除了小桥流水,除了渔人归家,除了晚归的浪者、街头卖豆浆油条的小贩、早起的旅人;于生活而言,一切已司空见惯。然而,在无法到达的远方,一定有一些什么在等待我们去遇见......
雾气重重的清晨,白若月与白若兰从白府走了出来,白若月身穿一件青色长褂,提一个黑色的皮革包,带了一把黑色长伞,一股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哥,没想到你去英国四年也改不掉你一身老者的气质,你看你,像一个老头。”
“我这才是中华男儿的模样,在国外待再久,我也是中国人!”
“行!你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先去学校吧,我等一下木子。”
“也好,学校见。”
白若月前脚刚走,木子便从木府出来,白家与木家也就一墙之隔。
“今儿怎么这么在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木子取笑白若颜。
“当然是因为我哥咯,他老人家一大早就把我叫起床”。
“那你哥人呢?”
“刚走!”
“行!快走吧,等会儿该上课了”。
“玲......玲......玲......“
教室里一片噪杂声,刚进教室就听见学生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么?我们新来的文学老师是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英国留学回来的。”
“听说了,是白家的长子,北平有名的世家公子——白若月,据说此人不仅风度翩翩,而且博学多才。”
木子刚刚到坐下,白若颜便凑到她耳边说:“木子,你猜他们说的人是谁?”
“傻子都知道,当然是你哥咯,北平姓白的名门望族有几个,叫白若月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你哥还能是谁?”
白若颜一脸憨笑。
木子其实早已经猜到白若月留学归来肯定会来“西大”教学,毕竟这里是目前全国最具有权威性的学校,只是不曾想会是她们的新任文学老师。
秋风瑟瑟,楼道间传来脚步声,只见白若月推门而入,宛若风月袭来,他手中拿着两本书,径直地走上讲台,放下课本,低头推了推眼镜,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今日带着眼镜的他更有了一份儒雅之气。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任文学老师,姓白,名若月,字上月。将来的日子里希望与同学们互相交流,共同进步。”
白若月话音未落,教室里突然一片哗然~学生们似乎都有些许激动~
“安静!谁是班长?”
“我!”——木子
“以后布置的作业皆由你收集整理好交与我。”
“是的,老师”木子感觉讲台上的白若月与昨日的白若月有一些不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你们的蒲老师上到第几章?”
“第七章!”同学们回答道。
“好!那请同学们打开课本第八章......”
此时,阳光正透过窗户折射在室内,朗朗的书声轻轻响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