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路回来，胡乐兵探看了山涧，这是一条狭小的山溪，水从两边的山冲刷下来，在雨水奇多的季节，溪水显得混黄。水流很急。
胡乐兵在山路上扔下一块石头，回声很响！也就是说——万一小香是从山路掉进山涧里，三丫应该听见的。
其实，这些风神汇的朋友和虎风堂的人都一定想到过，勘察过。怎样的方式才让小香失去踪迹，无声无息地失去踪迹？
胡乐兵在山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在背包里拿出校长给的馒头，就着开水，吃下。其实，他即使武艺高强，但外出行走于荒山野岭的经验还是很少的。
山里的夜晚来得特别快。因为山高林密，太阳在五点左右就被遮挡住了，四周都昏暗下来。
不知名的鸟雀已经呼朋引伴地返回巢中。扑棱棱的声音不时传来，这些都是在新加坡难以见到的鸟儿，有些都叫不出名字。
胡乐兵真是很少机会这样安然的静坐。但此时的胡乐兵，全无欣赏美景的心情。小香！你什么时候鸟倦归巢？你到什么地方了？怎可以这样任性？……
他拿出上次送给她，她留下不要的那个泥娃娃。手指轻轻摩挲：“小香……”
“你，喜欢着她？”
——一个暗哑的女声响在他身边！
胡乐兵一愣！没有人能这样站在自己身边！
无声无息的。
胡乐兵一转头，是一个蒙了脸的女人。她不高，有着很多中年妇女的特征。微胖，一身时尚的皮草大衣。
胡乐兵的打量，这个妇女没有觉得诧异。反而有点激动的样子。死死地看着胡乐兵。
“你是什么人？”胡乐兵的声音，像来自地狱！这个女人这样的出现，还有那一句话，他推断——这个女人和小香的失踪，有关系！
“我？你问我是什么人？”那女人笑，笑声好像非常的——落寞！
胡乐兵不做声，他搜索着脑海里的影像，好像没有找出曾经有这样的人。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女人缓缓地扯下自己的面纱。眉毛又弯又细，凤目狭长，单眼皮！眼角的皱纹在脂粉的掩盖下还是能分辨出纹路来。扯下面纱的那只手，手指却还是那样的嫩！但可以看出，年轻时，手指纤长，不曾干过什么活儿，而且是一个略有姿色的人。
“是你？！”
“是我。兵兵——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吗？”
胡乐兵冷笑：“认不出了。你怎么在这样的地方？”
妇人对胡乐兵的回答好像不觉得很意外，冷笑着：“当年，我为什么出卖？为什么帮助运南帮？你连我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吗？他从来都不告诉你吗？”
胡乐兵冷漠地扯一下嘴角，不屑于回答。
女人自顾自地继续说：“当然，他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在那老少通吃的见人面前……怎么会想起……”
“住嘴！”胡乐兵凛然一喝：“没有任何人可以这样说我的妈妈老师！”
“妈妈老师？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啊？是妈妈？还是老师啊？整个虎风堂就是一个不干不净的所在！“
“你觉得你有资格批评虎风堂？还是有资格批评干爹？”胡乐兵揉一下额角，真不想在这里和这个蛮缠的女人讨论什么。
“资格？我是没有资格！但我说的是事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