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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遭到如此坚决的拒绝,彼乔林丝毫不感到奇怪,这一点你们自己也猜得到;对这样的结局他早有准备,甚至是他所希望的。他往海滨街驰去,雪橇在松软的雪地上飞驶。早晨有雾,预示着雪很快就将融解。许多彼得堡居民曾在别的气候条件下度过童年,常常受到这里天空的奇怪影响。一种可悲的冷漠,就像我们北方的太阳不屑于理睬此地贫瘠的土地那样的冷漠,潜入人们的心里,使所有的器官都变得麻木不仁。在这种时刻,心灵没有热情,脑子也不会思考。彼乔林就处于这样的情况,意外的成功使他的轻率行动得到了圆满的结局,他甚至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再过几分钟,他就要和一个女性见面,这位女性在长达数年的时间内一直是他不变的理想,他和她是同往事联系在一起的,他准备为她牺牲自己的前程——他的心因急切、担心和希望而停止了跳动。一种病态的紧张、意识的模糊和凝滞像一片厚重的乌云压住他的脑子,使他的思维陷入麻木状态,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心灵的风暴即将来临。想起过去烈火般的恋情,他内心为自己此刻的平静深深感到恼恨。

他的雪橇在一座房屋前停住。他下了雪橇,抓住门把手,可是,在他想转动把手的时候,往事立即像梦一般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感情上的种种甜酸苦辣顿时轰然涌上心头,连他自己对心脏的怦然猛跳都感到害怕,犹如城市里睡梦中的居民被夜间的警报吓懵了一样。他有些什么打算和希望,担心些什么,只有上帝知道,看样子,他准备跨出决定性的一步,为自己的生活确定一个新的方向。门终于打开了,他慢慢登上宽阔的楼梯。看门人问他找谁,他却反问“维拉·德米特里耶夫娜公爵夫人在家吗”。

“斯杰潘·斯杰潘诺维奇公爵在家,先生。”

“那公爵夫人呢?”彼乔林又急切地问。

“公爵夫人也在家,先生。”

彼乔林向看门人通报了姓名,看门人进去通报了。

通往大厅的门半开着,彼乔林好奇地朝大厅瞥了一眼,竭力想通过房间的陈设猜测主人家庭生活的情调,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但是可惜!在京城,家家户户的大厅都是相似的,就像人人的微笑,人人的问候都相似一样,只有书房有时候会暴露家庭的秘密,不过书房也像心灵一样难以窥见。然而,与看门人的简短谈话却使彼乔林猜到,这个家庭的当家人是公爵。“奇怪,”彼乔林想,“她嫁给一个不讨人喜欢的普普通通的老头,应是为了自己能够做主,可是,如果我猜得对的话,她愿意用一种奴隶生活去替换另一种奴隶生活,那她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原因?……她不会,她不可能爱他,我可以拿脑袋担保。”

这时候,看门人走出来,郑重其事地说:

“请吧,公爵在客厅里。”

彼乔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大厅,他的视线模糊了,血直往心上涌。他感觉到,当他跨进客厅门槛时,他的脸色发白了。一个身穿宽大缎子晨衣、头戴花边包发帽的少妇漫不经心地坐在长沙发上,她旁边的安乐椅上坐着一个穿礼服的先生。他肥胖,秃顶,一对大眼睛充血,总是咧开大嘴笑着。窗子旁边站着另一个穿常礼服的男人。此人相当瘦削,头发梳得溜光,两颊的皮肉搭拉着,神情极为粗俗。他在那里翻阅报纸,年轻军官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一下。这人就是斯杰潘·斯杰潘诺维奇公爵。

少妇连忙站起来,向彼乔林说了句听不清的问候的话,然后走到公爵跟前,对他说:

“我的朋友,亲爱的[28],这是彼乔林先生,他是我娘家的老朋友……彼乔林先生,我向您介绍我的丈夫。”

公爵把报纸扔在窗台上,鞠了一躬,他想说句什么,可是只从嘴里吐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当然……我很高兴……我妻子娘家的……您太客气了……我理应……令堂真是位可敬的夫人……昨晚我很荣幸地和妻子一起去拜访她。”

“家母想今天亲自带舍妹前来拜访,可她稍感不适,命我前来向你们表示敬意。”

彼乔林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镇静下来,想到自己说了些蠢话,马上显出一副不自然的冷淡的样子。公爵夫人觉得,他大概是想用这句话来解释,他来访并非自愿的。她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变得很不自然。她疑心他是来责备她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但她迅速转过身去,对那个胖先生说了句什么话,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大声说:“啊,是的!”随后她请彼乔林就坐,自己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公爵又拿起报纸。

维拉·德米特里耶夫娜公爵夫人是个二十二岁的少妇,中等身材,淡黄头发,黑眼睛,这赋予她的脸一种独特的魅力,因此她和别的女人有明显区别,无须再去作些也许对她不利的比较。她不算美女,虽然她的面容相当端正。鹅蛋形的脸庞完全是阿提卡[29]式的,皮肤晶莹剔透,非同寻常。她那时刻变化的脸部表情显然与她那轮廓分明的面貌不大协调,这使她不能在任何时候都讨人喜欢,然而一个惯于注意这种面部表情瞬息万变的人却能从中发现心灵难得的激动和神经经常的兴奋,这种兴奋常给予机智的恋人以莫大的欢乐。她体态轻柔,举止从容,步履平稳。如果您是一位老练的观察家,第一次见到她时,您一定会说,这是个性格坚毅、果断、冷静的人,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不惜牺牲幸福去维护原则,而不屈从于流言蜚语。如果您是在她热烈钟情、心怀激荡的时刻看到她,那么您就会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说法,或者毋宁说,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彼乔林和她面对面默默无言地坐了几分钟,这种情况使两人都感到很尴尬。那位由于某种机遇被封了男爵的胖先生却抓住这段时间详详细细地介绍了自己与普鲁士公使的亲戚关系。公爵夫人则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灵巧地让男爵尽量多说些话以拖延时间。乔治凝视着维拉·德米特里耶夫娜,竭力想猜透她心中的秘密,可是毫无结果。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心情不好,忧心忡忡,焦躁不安。她的眼睛时而黯淡无光,时而光彩焕发,嘴唇时而含笑,时而紧闭,脸颊一阵红一阵白。她这样心神不安是何缘故?……或许,在他来拜访之前家里有过不快,因为公爵情绪明显不好;或许复苏的或者说重新萌发的对他的恋情使她又惊又喜;或许,她遇到一个了解她生活和心灵的某些秘密、又有权利或者说想要指摘她的人,她因而感到不愉快……

彼乔林不善于把女人的目光和感情往有利于自己的一面去解释,因此作了最后一种推测……出于自尊心,他决定像她一样装出一副已经忘掉过去,并为她的幸福而高兴的样子……但是,他的言谈中仍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屈辱的情绪。他刚开口说话,公爵夫人就突然从男爵那边转过身来……而男爵刚想为自己的论证发表最重要、最有说服力的结论,就这样大张着嘴呆在那里。

“公爵夫人,”乔治说……“请原谅,我还没有祝贺您获得公爵夫人的爵位!……不过,请您相信,我正是为此而有幸匆匆赶来见您……可是当我进来的时候……您身上发生的变化使我惊呆了,我承认……我忘了应有的礼貌……”

“我老了,不是吗?”维拉回答,她把头往右肩上摆了摆。

“噢,您在开玩笑!人在幸福中难道会老吗?……恰恰相反,您变得富态了,您……”

“当然,我很幸福。”公爵夫人打断他的话。

“这是一致公认的:许多年轻姑娘都嫉妒您……其实,凭您这样的聪明才智,您是不会不作出这样值得赞许的选择的……整个社交界都在称赞您的佳偶的亲切、睿智和才干……”男爵点头表示赞成;公爵夫人微微笑了笑,脸上随即现出一股怨气。

“我以恭维回报您的恭维,彼乔林先生……您也变得更加英俊了。”

“怎么会?岁月无所不能……就连我们的服装也和我们本人一样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您现在戴的是花边包发帽,我穿的却是佩戴肩章的制服,而不是莫斯科贵族子弟的燕尾服或者大学生的常礼服……由此我大概有幸能让您比以前更喜欢……您现在已经如此习惯于豪华了!”

公爵夫人立即对他的讽刺进行报复。

“说得太妙了!”她大声说,“您猜对了……不错,对我们这些可怜的莫斯科姑娘来说,近卫军的制服真是太稀罕了!……”她冷笑了一声,男爵哈哈大笑起来,彼乔林则把火发在他身上。

“您有一位很殷勤的盟友,公爵夫人,”他说,“我得承认被你们打败了。我相信,男爵此举是打算用他的全部重量一下子将我压倒。”

男爵不大懂俄语,虽然他出生于俄国。他笑得比先前更放肆,以为这是对他和维拉·德米特里耶夫娜的恭维。彼乔林耸耸肩膀,谈话又停了下来。幸好公爵手里拿着报纸走了过来。

“瞧,这儿与你有关,”他对妻子说,“涅瓦大街最近有一家商店开张,我想让你们看看,”他转身对客人们说,“一件彼得堡的小礼品,这是我昨晚买给我妻子的:大家都说这对耳环很时髦,可我妻子说并非如此,不知你们有什么高见?”

他到另一个房间去,拿来一只精致的山羊皮盒子。公爵开口闭口不离“妻子”两字,彼乔林听来感到特别刺耳。他从公爵的第一句话就看出他不是个聪明人,现在更加确信,他简直不像个上流社会人士。耳环从这双手传到另一双手,男爵赞不绝口,彼乔林只是毫无兴致地瞧了瞧。

“您看怎么样?”斯杰潘·斯杰潘诺维奇公爵问道,他把脖子缩到领结里,一只手把浆得很硬的领头拉出来,“你们猜猜,我花多少钱买来的?”

耳环最多值八十卢布,但以七十五卢布成交,彼乔林故意说值一百五十卢布。这可使公爵进退维谷了。他羞于说出真情,什么也没有回答,坐到长沙发上,恶狠狠地望着彼乔林。话题转到市内新闻和莫斯科消息上:公爵稍微高兴了一些,但他坦言相告,要不是因为打一场官司,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莫斯科,离开英国俱乐部。他还补充说,这里的英国俱乐部比起莫斯科来简直不值一提。彼乔林终于起身鞠躬告辞,他已经走到门口,这时公爵夫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恳切地请他别忘了代她亲吻可爱的瓦莲卡一百次、一千次。彼乔林很想提醒她,他不会转达口头上的亲吻,但他没有心思开玩笑,只是毕恭毕敬地鞠躬告退。公爵夫人对他微笑了一下,这种微笑没有表示任何意思,只是舞蹈演员跳完舞后经常挂在脸上的那种微笑。

他怀着一种苦涩的预感走出房间,走过大厅时,他回头看了一下,公爵夫人还站在门口,呆呆地目送着他。发现他回过头来,她便进去了。

“真奇怪,”彼乔林坐上雪橇,心里想,“从前我能够准确无误地从脸上看出她的全部思想活动,就像看自己的手稿一样,可现在我却不了解她,完全不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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