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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侠经撑小船横渡太平洋 坐航母登陆日月潭

第十九章

撑小船横渡太平洋

坐航母登陆日月潭

“有侠,就有方向。不怕沧海茫茫。”吾花鼓励着自己,执著向前行。

她手中只有一支长蒿。头一段——在急急离开的那几步里,能够戳着沙子,还不觉得怎样,尽管感到软软的,似乎家什并不得力,但慢慢看不见感叹号他们,自己的身影也渐向水深处延伸,就有些安心,认为好歹是个摆脱。可接下来,迎面见浪头,知道真是大海了,那支长蒿便再借不到任何撑用,小船也开始打浮漂。

海天之间,一叶孤舟,这样的场景似乎很适合浪漫主义者的想象,可是这样的浪漫有很大的前提,它必须是自由无拘的,存着讨厌人群、风标独立的个性,有避世的情怀,只能陪衬宁静和平静,而非无端冒险,如她这般——横篙四方望,真辽阔、真寂寞,也真真会随时将生命在水云深里划落。

老听说海洋,没有实见,这时却要在上面漂移,而且用着如此一种常人不可思议的方式,概想宇宙里也未必有多少这样的机缘。想那往常时候,人们争用“沧海一叶孤舟”来比喻、来形容、来说明人生的无助,此刻却是事实,也倒不失中文系本色。她接纳了暗喻,便横下心来,给自己冥冥中一句话:且将生死放下吧。

只是要让船再往前走,却有些强人所难。要知道这里是世间最大的水域,哪那么就轻易让你征服?它自有它的猖狂,它用巨浪吓唬着,它在底下将小船来回颠簸——晃悠个摇篮一样。

“不好。”吾花暗道一声,赶紧寻思对策。

想来想去,忽然记起自己会武功的,尤其是轻功,便生出个特别的主意:如果反着运气,那是不是就是“千斤坠”了?这样大概就能稳定住。

理想自有它怜人的慈悲,不会偏离实践多少——她试着做了,还真用对了方法,小船突然间变得极平稳,甚至开始朝前走了些。吾花欢喜,又用长蒿作桨划着,慢慢悠悠穿波破浪,倒也出去好远。

她有些得意,用力晃了晃宝剑,也不知是对苍天,也不知是对海洋,总之高歌道:“我今看沧澜,生平一望然。”

朗朗间,许是因为这一晃的缘故,衣服里忽然掉下个东西。

她好生奇怪,想不起自己还曾带着什么,便拾起来看,却原来是那个卡片,当谓之‘‘从冥冥中探头提醒’’,引得她心中一动,思索:既然猜它是个动力设备,在船上使使,没准儿也管用。

于是照葫芦画瓢,根据上次自行车提速的情形,在船帮上划了两下。

呵,不用挺身看效果,手还未收回,船已经窜了出去,当下紧要的则是保持平衡了。她便说“妥了妥了”,也不用再划着,真就自由无拘一番,得以舒展胸襟,观尽辽远。以前对于水界偏少些印象,只触摸过溪流,有甜甜的温馨,过滤着枯燥的山冈,叮咚回响,解禁人类最柔的一面美,但这是很小家子的,在意向者那里往往不算数;今天置身到了最大的水域,比拟来去,恰似一个人的成长,从童年出落为英雄,是溪头到海角了。

这里,有广度明证“烟涛微茫信难求”,便要感谢诗仙这一句词,让人就地取材,留个把柄,供日后回忆里形容。

此般,真觉得西游记里的通天河该就是这幅景象,赐一难完美于取经路。思想多少回在地图上,骄傲地用巴掌一量说:“这里最开阔,我就将自己的相片贴到这儿吧。”

如今也是用巴掌量着,却真将自己贴到上面了。不过,在地球圆鼓鼓的小肚子上滑行,不也很骄傲吗?那壮阔的大航海时代,作为陆地的延伸,几代探险家不屈不挠,很起劲地缩短了人类的距离,或用强国之梦,以“日不落”名;或说自己是水手的儿子,要追求海的女儿。

“水手”,不是“税收”,过去一条鱼也收费,拔不下毛就拔鳞,那轷辘辘所讲的鳞族还真有理有据。

际遇如此,她自没有“税收家”那种高坐船头,赏景初泛,带着人生闲情的新鲜。她只是凭船而行,偶尔向周围打些招呼。周围不时有海鸟和鱼穿梭着,海鸟低头,鱼儿抬头,纷纷看她,不通语言,意思却很能理解,是它们也有好奇心,要问“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要说“好了不起”。

可怪——随后风也不大、浪也不高,行了好远好远,竟然安安静静,甚至可以让人入睡了,心下却流露出一句赞誉来:不愧叫“太平洋”,真是一路太平。说太平,却忽然来了不太平因素——就在视野里,朦朦胧胧出现一个小黑点,继而变得大些、又大些、、、

那是海盗船还是军舰,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并没有分辨的必要,因为见了哪一个都是一样,既惊喜不起来,也不必去畏惧。不过任谁,都还是想遇到军舰的——管它是哪个国家的,挂着冠冕堂皇的旗帜,就该会做些明面上的人道。

呵,应该说真是一点幸运了,那的确是军舰,而且并非一艘。

“莫非是什么舰队?”她这样想的时候,已经离得很近,可以影影绰绰地见到上面的人,至于是否打着旗语,自己心知不懂,便无须去看。

难得这种困境中,她还发出惊叹:领头的军舰怎么这么大?!

直到看见那上面有一架架飞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航空母舰。

也就放心——一个航母特混舰队战斗群,基本是不会向一只独木舟发起进攻的,因为那太丢人。如果被一只独木舟击败了,那就更丢人。

靠上去也好,至少可以打听一下路——她这样想着,真就往那边努力行进。

而那些军舰似乎有同样的想法,也在往她这边靠过来。

不一会儿,便听到传来喊话声,只不过是外语,一句也不明白。

吾花有些担心自己的小船会不会被军舰撞沉,但这样想的时候,那边却放下个小艇,即有四五个士兵开着到了近前。

吾花便指指自己,用最大的音量喊了两句:“中国。”

小艇上的人议论了议论,就做出搭救的准备。

吾花却摆摆手,纵身一跳,稳当当落到了小艇上。

那些外国兵很吃惊,“哗哗”地鼓起掌来,但看各自眼中流露的目光,保不齐拿她当做海神妈祖了。

接下来没什么可说的,在一番帮助中,她上了那艘航空母舰,便有一个年纪大点儿的过来说话——应该是个大官吧,看到他的肩章上有好几颗星星。

他说的什么,依旧听不懂,但旁边围着的士兵们却在不停地点头,有的还竖着大拇指,隐约知道可能是在夸奖自己。

是的——一支长蒿,一只木船,横渡太平洋,任谁见了,都会为这样的壮举而震惊。

于是吾花跟着胡乱比划一气儿,竟然比划得那些外国兵非常开心,传出阵阵欢笑声。

就在这欢笑中,那个大官下了命令,舰队开始掉头往回走,虽不晓得目的地是哪里,但吾花以无所谓的态度,全不管它。

这时候,他们的热情更高了一点,竟然请吾花去吃饭,当然是西餐,古里古怪的一大桌,基本叫不上名字,只认得一种主食——面包。

搞不懂这印象是怎么落下的——一提中国人,就想到吃,甚至哪个外国人见面不说一句‘‘吃了吗’’,便不算懂中国话,汉语考试不扣个百十来分都对不起他。

可也难怪,哪怕命不染尘,哪怕浪漫脱俗如大诗人,也都离不了这份‘‘吃情’’,什么‘‘东坡肘子’’、‘‘东坡豆腐’’、‘‘东坡肉’’、‘‘东坡鱼’’,因名会意,你是谁,人家不知道,只一直以为苏东坡是某饭桶的著名品牌。

如今,没有东坡,只有西餐,却不耽误中国印象,因为客从天上来,只着汉家衣。

吾花倒吃不了独食,五六个人坐陪着她,肩章上都有星星——虽然最多的也只有四五颗而已。

他们一个个地端着各种古怪的酒来敬,不过很好喝。

吾花有心问问‘‘是不是纽约二锅头’’,奈何语言不通,只能作罢。

等到吃好喝好,船忽然停了,就有士兵进来相请。

到外面一看,对过已经是一片陆地,只还远些。

那大官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阵子,似乎告别,然后吾花就再次上了救生艇,舒坦坐着,被送到了一个滩头。

踏上岸边的刹那,都有心喊一句“陆地真好”了,却怕那些迷恋海洋的人们听着,要说“识浅”的。

——他们没有经过这样的漂流,当然不会稀罕寸土。

这时候,送她的士兵挥手告别,她也致意好久。

最后转过身来,却要问自己另一件事:“这是哪里的领土?”

便道:“往前走走看吧,遇见什么模样的人,就会判断出个大概。”

没有想到的惊喜——刚走了不多远,就遇到几个捡贝壳的小孩,竟然是黄皮肤黑眼睛,尤其间接传出的声音里还有汉语的痕迹。

“你们好、你们好。”她热情地过去打招呼。

但那几个小孩直愣愣看她一眼,却转身跑掉了。

这倒也称不得颓丧,毕竟心里已然踏实了多半。

随后又往前走,尽管没再遇到别人,却发现了一条公路。

她容不得再考虑,尽管顺着公路走,行了好一阵子,也没有遇到人。

等看见人影的时候,已经进了一个城市。

这城市很怪——古香古色的,徐缓有度,带着四书五经的意味,无论牌匾、招告,四周都是繁体字。

便怀疑:莫非我真穿越了,一下子返回古代?不仅是文学岛里轷辘辘的杜撰,小说故事里也常见这样的描述——一艘船,也如自己这般,飘着飘着,就跨过时空,进入另一个世界里去。

可是举目四望,看行人衣装,却是西装革履,更多的是短袖衫,有的女人还露着大腿,就知道不是古代——封建社会里有这装扮,没准儿会被乱棒打死。

就又想:大概是清末,那时候的人们已经“穿皮鞋、戴手表、搂搂抱抱满街跑”了。

可也不对-——清末怎么会有电视机?还有摩天大厦,尤其柏油路上跑汽车,还传来阵阵音乐声:“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恰巧在这个时候,对面走来两个女生,和自己差不多大,文质彬彬的,一副清秀的模样,让人生好感。

她便喊道:“两位同学,你们好呀。”

两个女生忙停下来看她。

吾花施礼道:“我想问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能听懂我的语言吗?”

两个女生迟疑了一阵子,终于开口道:“我们能听懂,但是您要到哪里呀——是迷路了吗?”

却是标准的汉语普通话。

吾花立刻高兴起来,就道:“我要回辽宁,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东北——就是白山黑水之间?”

两个女孩听了,嘴巴张的好大,与其说是诧异,不如称作惊奇:“您到辽宁?那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台湾。”

“台湾?!!”吾花得听极晕,暗付:竟一夜之间越过了万水千山,真成了南辕北辙,扭大扭大。

她叹了口气,向两个女孩致谢,回首看去车水马龙,满城陌生,心想:我该怎么走回去呀?其难度自不必说,并不仅因为中间隔着一道海峡。

又道:要么——我就先居住在这里,大地何处不是家,大女子何处不能立足?

这时,两个女生问她:“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谢谢,不用的。”吾花推辞。

心说:怎好给人家添麻烦?

“噢。”两个女生再次看看她,“那咱们走啦。”

吾花正要致谢告别,却忽然闪现出翩娟的形象来,不禁一动,忙追上那两个女生道:“请等一等。”

两个女生忙说:“还没走,您请讲。”

“既然这里是台湾,我就打听一个地方——你们知道台湾最牛大学在哪里吗?就是简称台大的那个。”

两个女生眼睛一亮,说:“我们就是台大的,学校就在前面,右边那所即是,左边的是爱谁谁大学。你去我们学校找谁呀?”

吾花便道:“你们那里有个叫欧阳翩娟的学生吗?她是我的一个姐姐。”

“啊——”

两个女孩听了,先诧异后活跃,一下子热烈起来,啧啧讲道:“你是翩娟的亲戚,这可巧了。我们是一个班的,好朋友。”

吾花大喜,有言:好人走哪儿都是福,这事儿弄到一家了,说简单真就简单。

“可是——”两个女生却又说道:“翩娟去大陆进行学术交流,还没回来。不过没关系,听说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了。”

又说:“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就和咱俩说吧。”

“噢。”

吾花不禁纳闷:我都走到这儿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嘴上却没说什么,只道:“那我等她回来好了。请你们转告她一下,明天我到你们学校去找她。”

两个女生满口应承:“那没有问题。”

吾花这样说,是不想给她们添麻烦,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年龄的女学生,是从家庭与社会里体现出独立的姿态了,但还是略显单薄和柔弱,倘不是樊娲和伊人那样的文武双全、阅历丰富,就都自顾不暇,而想助人、助这样大的事,则需多大的心力?翩娟可以和樊娲她们一比,这两个温婉的女孩却怕牵强。

于是吾花毅然转身,暂别两个友善的女生,独自思考着该到哪里住一天,忽又想起应找一个公用电话给家里打过去。可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却出现了:“哟,我好像没有钱。即便有,这里用的是新台币,大概也不能顶换。”

棘手是棘手,却不至于狼藉。

她发现旁边一座大楼里很多人进进出出,不禁有了主意,便试探着走进去。

呵——原来这里正开招聘会,人山人海的,却要叫吾花踌躇了,思付这世间事,旦夕求明了,转眼时,未解脱,又出来扯不断的熙攘。好在也算有备而来,僻静处观望了一会儿,发现很少有人往上去,就辗转到了二楼。

不过,还在楼梯拐角间,目光正捕捉有电话的房间角落时,后边却来了一个人,有脚步声起落,促使她急忙掩饰目的,作状整冠——尽管没戴帽子。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倒是个漂亮小伙,正沿着光鲜夺目的楼梯向上行走,抬头间看见她,却愣住了,眼睛里有发现世外桃源的惊喜,好一会儿才迟疑地问:“您也是来应聘的吗?”

猜想此刻她若顺口答上一句“是的”,对方立刻就会拍掌道:“你被录取了”。

但是吾花摇头,便见一抹遗憾浮上他的眉头,想是有失落到了心头。

“是这样——”吾花随即解释道,“我来看看有没有公用电话,最好是免费的那种。”

男青年闻听,希望又上眉头,先问了句:“您要打电话吗?”

就拿出自己的手机说:“来,用我这个行动电话吧。”

吾花没大听懂:行动电话?那是要做机密行动的,恐怕不方便了。

但转念想想,又觉得不是,忽然明白过来,问道:“您说的是移动电话吧?”

男青年就笑:“是的,大陆叫移动电话,台湾叫行动电话,就是手机。这么说,您是从大陆来的了?”

吾花实言答复:“是的,我是大陆的,也不知如何就迷路了,也不知如何就到了这里。”

男青年听个稀里糊涂,可也没多问,只殷勤地将电话递上。

但吾花摆弄了两下,却又还给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麻烦您帮我拨一下吧——我不太会打。往内地要拨区号什么的吧?”

男青年忙应道:“噢,这个我知道,我来拨,您说一下号码。”

吾花告诉了他,顷刻打通,男青年重新递给她。

接电话的正是妈妈。

接着,旁边又有声音嘈杂过来,父亲的、樊娲的、伊人的、米娟的,便知道大家都在,于是吾花一口气儿说了所经所历。不经意间,抬眼看到那男青年,见他此刻旁听的模样,若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目瞪口呆”了。

这时那边急切地问起她所在的位置。

“哦——”那男青年忽然示意。

吾花也就先没说话,静静看他,表示容许另外的插言。

男青年就道:“我和您的家长说两句可以吗?”

吾花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于是男青年接过电话,简单说了几句,向那边安慰着,又做出一个保证道:“这是我的电话,您来以后,就按这个号码联系,或者找我们公司。放心吧,这几天,咱们会照顾好她的。”

说着说着,忽然拉起熟来,妈妈一下子呼出名字,男青年就说:“是我呀。”

又惊喜道:“原来是您,太巧了。”

这下,吾花一片轻松,暗喜:是熟人,安然无恙啦。

通话完了,男青年将惊喜洋溢在话语里:“原来您就是圣女吾花。”

吾花口里应着:“不敢当‘圣女’二字。”

心下暗道:影响力都扩散到港台了,不知道是啥时候的名辐射。

这时,男青年略显拘谨地说:“听您的意思,在这里没什么熟人,衣食住行都还不太方便,那如果不见外的话,就让我招待您吧。”

随即,他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叶佑,曾经出资拍摄过您母亲主演的两部影片,所以和阿姨是老熟人。而且,我和您父亲也有过一次生意上的往来,真不是外人。刚才您也听到了——您的父母要坐飞机来接,但各种复杂的手续,还有时间安排问题,即便托有势力的人,快捷些,也得后天能到。我在郊外有一座小楼,新盖的,还未居住,如果圣女不嫌弃,不如这几天就住在那里吧。”

吾花致谢,言道:“这个不太好意思了。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应该有宿舍吧,我暂时借住一下就行了。”

叶佑却有道理来答:“圣女就不要客气了,同样都是房子,别墅和宿舍并无区别,空着就是浪费。圣女是智慧大家、侠中天骄,这个应该没什么参悟不透的。”

如此一说,吾花不好再推辞,抱拳拱手,言上一句:“那就给叶叔叔添麻烦了。”

这话却让叶佑好大难为情,笑道:“您可别这样叫,我只有三十三,还年轻,而且未婚,连女朋友都没有,还是叫‘哥哥’比较恰当。”

吾花还以微笑,便改了口,一声“叶大哥”让叶佑乐不可支,好一会儿才歇过来说:“这也是巧,我们这儿招聘员工,若不然,我今天就不过来了。哦——也许大陆并没有这种招聘。”

“是的。”吾花答道,“内地工作都是上边分配,根本不晓得招聘是什么。一般来说,学生都是毕业后等通知,社会人员则要等相关部门的通知,这期间大家各尽所能,托关系走后门,更干脆的找上一个能挨边的官儿,塞上大把的钞票,其他就不是问题了。”

叶佑就笑:“听起来倒很方便。”

吾花莞尔,又道:“我们那里也没有这样的公司,一般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类型,做一种生意,哄骗些钱,就赶紧收手,因为大家都清楚各种因素的不确定性,不管正当不正当,都没有做什么长久的打算,以游击战为主,所以是活体经济。”

叶佑大加感叹,而后殷勤爽快,言道:“我现在就开车送您到住处。”

即叫来工作人员叮嘱说:“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办,不回来了。”

吾花觉得过意不去,就说:“不要耽误了您的工作。”

叶佑却说的慷慨:“什么工作不工作的,小事一段。”

吾花随口问了一句:“您在这里是很大的官吧?”

“是的。”叶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本集团的总裁。”

听到“总裁”两个字,吾花一下子想起父亲的承诺,暗道:原来和我是一样大的官。

这时候,叶佑已经在前边带路了,其彬彬有礼,遵循女孩优先,讲究仪态风度,毕恭毕敬不增容,直到外面,上了辆轿车,都是优雅有节。

车往南边去,他问北方事,吾花娟然对答,自有侠气洒洒。

本来这样一路也就春风跃然,无甚差别,但是偏偏经过一所中学,吾花不经意的一眼间,瞄见一桩事头——十几个小地痞在欺负一个女生,都不过中学少年,却遍看无赖模样。她心道奇怪——怎么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

便急忙说:“快停一下。”

叶佑却也瞥见原委,停车言之:“听说圣女喜欢管闲事,今天异地,竟然也不减豪情。”

吾花答:“侠家无闲事。”

叶佑肃然,再没有话说,车子灵巧地一倒,就退至那伙人旁边,让吾花得个就便,快捷地下来喝道:“住手。”

那伙小流氓受了一吓,不自觉停下来,纷纷转头看,直到见是一位大一点儿的姑娘,才嬉笑轻松,间有说俏话的。

而为首一个叼着烟卷的男生则迈两下八字步,横在吾花面前骂了句什么。虽然说的也是普通话,但人言兽语不相同,所以也没怎么听明白。

吾花自轻视他,评说:“听说人间有一种东西叫败类,想必阁下受了封号。”

那小头儿撇撇嘴说:“请不要夸我。”

说着一挥手,就有几个冲上来,个个眼睛瞪着、拳头举着、气焰鼓着。

不过,到了吾花面前,抬头看一眼,却又都立刻退了回去,眼皮耷着、手臂垂着、神气瘪着,只说:“老大,这女的太漂亮了。”

小头儿烟卷一吐,又骂:“妈的,没见过女的呀,老子专打女的。”

其脏话的说法与内地一致,看来流氓不分地域,只分地域歧视。夫无官不贪、无商不奸、无地痞不口出污言。

蝉噪风却来,寒秋要扫它个叶落爽快了——正纠缠的工夫,忽然出现了路人,左边过来两位,右边过来两位,不是一块儿的,却似有约定,就这么巧合地步调一致,只管到吾花近前碰头,而且都惊喜地叫起了她的名字。

吾花先是一愣,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早认出来,独不敢相信,好一会儿才叫他们:“冷晴、佐思大哥。”

刹那欢欣无限,便问:“你们怎么会在台湾?”

常说人生四大喜,不是很理解。今朝才知道什么是“他乡遇故知”,真真应了那句话:“人字的结构就是相互支撑”。

就听佐思言道:“这两位兄弟,看样子圣女遇到麻烦了,解决了再说。”

说话间,探手便抓住了那小头儿的脖领子。

“哎——”小头儿叫起来,“你们他妈是哪的,知道老子是什么帮的吗?”

佐思未言,与冷晴同来的少年却在旁边笑道:“你们可别给黑帮脸上抹黑了,要都像你们这么不要脸,还有的混么?”

佐思则说:“我打的就是你什么帮。”

拳头即出,捣到脸上,将那小头儿打出三丈多远,摔落在草丛中,惊出两只蚂蚱来。

之后就是一番混战,倒也不费工夫,因这冷晴和佐思两方都是练家子,懂得招架拆卸,而这一拆一卸,那些小流氓也就没了神气,片刻之间,东倒西歪,树散猢狲。

最后找到那小头儿,指指吾花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提出她的名字,地球也要抖三抖、颤三颤、说不转就不转。”

小头儿虽然已经很狼狈,犹被这一问问出兴趣,就表示倾听。

佐思嘘道:“还自称江湖,不知道她就是江湖的旗帜和象征?算啦,不告诉你,让你糊涂一辈子。”

说完,不再理他,和冷晴一齐去和吾花说话,叙旧两句,便介绍同来的,冷晴那边是军校的同学尘平,佐思这边是莫逆的兄弟顾定。

冷晴道:“咱们那个学校和台湾最牛大学联合研制开发了一款海陆空三栖坦克,飞起来就可以做隐形战斗轰炸机用,但是有一个特殊的技术难题一直没攻克,我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在坦克两边安上翅膀,结果一切问题迎刃而解。随后组织了一个技术交流团来这儿,因为是我出的主意,就把我和尘平带上了。借着公费考察的机会也好玩玩儿。那个坦克的图纸还被我复制了几份,想拿给大家看的。”

佐思道:“小顾担负一个使命,就是送一只大熊猫给最牛大学。但路上经常有喜欢吃熊猫肉的,怕他们发馋弄走。尤其一路要经过南方地区,小顾怀疑南方人常说的‘生猛海鲜’里的‘生猛’就是指熊猫,就让我陪着送来。另外,我还有一件私人心愿——听说那位秋远萱秋小姐也到了台湾。”

吾花听后,也忙将叶佑介绍给他们。别人无甚,唯独冷晴看了那轿车,生出乖乖不乐,自卑道:如此豪华,当也应配圣女,但我如何有得起,追她恐差一万光年。

这个念头刚刚一闪,他却又骂起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狭隘的想法?只要她好,其它的又有什么关系?该欢喜才是。

但说高兴,这总不是一件可以让人哈哈大笑的事情,能不愁眉苦脸,已经三生委婉。

于是自己退自己一步,想沉默了之,大隐隐于隐,谁知佐思过来亲近,说:“兄弟好身手,一会儿我请吃饭。”

冷晴这可不能不说话了,倒也喜欢他是个外肠人,就道:“我请哥哥。”

这时,吾花将自己的经历讲了,大家称奇不已,便都请她一同回内地。

“不用了。”吾花想想说,“我爸妈一半天就来接我,没事的。况且你们都是有公务在身,还是先去办事吧。”

此正是:

碧海之身觉广阔,孤舟浪上感鹏程。

千山万水悄飞渡,旧友新朋喜相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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