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后转到E5班的？”警察问。
千芊与警察对视，面无表情。
“是。”
“原班在B班？”
“对。”
“B班的同学你一定都认识吧？”
“不是很熟。”
“好。”
警察从身旁做笔录的警察那里要来一沓照片，反扣在桌子上，向千芊一推。
千芊翻开照片拿在手里，眼神冷若冰霜，瞳孔慢慢缩小。
照片上的女生面部狰狞，七窍流血，手指和脚趾全部被折断，上半身以一百八十度旋转，腰部拧结，肋骨塌陷进胸膛里。
“能认出照片上的同学吗？”警察仔细观察着千芊的面部微表情。
千芊继续翻看其他的照片，就好像在欣赏艺术品一样。
“顾晓芸？”千芊问。
“没错，你应该听说了她昨晚猝死的事件，因为死状太过离奇，目前我们断定是他杀，但还没有在案发现场找到任何凶手留下的痕迹。”
千芊把照片整整齐齐地排放在桌子上，摆成倒五芒星的形状。
“真的是他杀？”
“如果是自杀或者某种原因死亡，身体怎么也无法扭曲到这种程度。”
千芊勾起嘴角，哼笑一声，“没准她就喜欢这样折磨自己呢。”
警察费解地看着千芊，眉头紧皱。
“顾晓芸同学一向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老师也处处维护她，谁能动她呢？”千芊歪头冲警察微微一笑。
警察仔细地盯着千芊如深渊的眼眸，又视线下移，看向千芊的嘴唇。
“据说你在前几天与顾晓芸发生了矛盾？”警察又问。
“嗯。”
警察双手抱拳放在桌子上，托着下巴。
千芊向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上。
“什么原因？”
“她欺负我，我找她理论，然后吵起来了，老师只帮她，我顶撞了老师，然后转到E5班。”千芊轻描淡写着，低眸的瞬间，眼中多了一丝忧伤。
“你就没想过要报复她吗？”
千芊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拉长声音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那这算时候到了吗？”
千芊冷笑一声，低头看着照片里顾晓芸死亡的惨状，瞳孔逐渐放大。
“看到她死了确实很开心，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就是我杀的吧？”
警察一只手平放在桌子上，五根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
“七天以后是什么意思？”
千芊看向警察，瞳孔瞬间缩小。
警察似笑非笑地看着千芊，五根手指并拢，轻轻拍了两下桌子。
“我听B班的同学说你在离开之前对死者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七天以后……不过七天以后是什么意思呢？从死亡时间来看，与上次你离开差不多相距七天，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千芊撅起嘴，装作无辜的样子。“七天以后就是我随便说的嘛，我哪知道她七天后就会死？”
警察咧嘴笑了笑，“我有个朋友家在云南，他们那里有一种叫作蛊虫的东西。”
“蛊虫？”千芊微微一愣。
“就是经过培养的，一种有毒的虫子，虫卵下到食物里被人吃下后，人会中毒身亡。”
千芊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不和巫术差不多吗？
“因为案件过于离奇，所以我们暂时把破案方向定在了这里。”
“所以你们把我叫来是在怀疑我？”千芊指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睛。
“近日只有你和死者发生矛盾，所以你的嫌疑比较大，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你。”
“然后你也没有问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警察沉默着。
千芊笑了笑，抱起胳膊，“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相信她是罪有应得呢？难道死亡真的非要是人为，而不是天为吗？”
“我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只有人才会装神弄鬼。”警察一本真经道。
千芊点点头，“确实，只有人才会装神弄鬼，那么案子结了，顾晓芸猝死是由于自身原因。?”
警察看了看千芊，没有再问什么。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也许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哦？我希望不会再这样。”
千芊站起身向外走，瞟了一眼看着自己的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微微一笑。
千芊回到班后，班里的同学瞪大双眼看着千芊，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
千芊平视着前方，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回到座位。
千烁立即坐到千芊左边的空座位，小声问：“怎么样？”
“没什么。”千芊淡淡开口道。
“是不是他们怀疑你和顾晓芸的死有关？”
千芊点点头。
“真是的，没有一点证据瞎问人。”千烁没好气地说。
千芊转头看着千烁，千烁与千芊对视了一眼又立即移开视线，说话开始结巴。
“怎，怎么了？”
“我有点好奇是谁说了七天的事，告密者，不能留。”千芊眼神凶狠，嘴角微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