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林之夏
“妈,我考上了。”
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黎伍辰对一个中年妇女说道。他妈妈也露出了满意与放心的笑容。看着孩子满心的欢喜,她内心也跟着喜悦。
伍辰跟他妈妈说着其他人的录取成绩以及班主任对他的肯定与赞扬。欢喜不时从他的眼角流露出来。
鸟儿停在窗外的树上,唱着另人愉悦的歌儿。
门响的声音传来,无辰停止了笑容,端起茶杯,一丝丝地喝茶,男人穿着早已过时的衣服,头发如刺猬般竖起来,满面通红,似乎喝了不少酒,伍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男人踏着不稳的脚步走入房间,突然,在门口处,他停止了,好像想起些什么东西,转过身子
“儿子,考上了?”
“考上了,全班第一”伍辰平静地说道。
男人再问道,“是从树中学吗?”
“嗯!”伍辰似笑非笑。
“儿子,可以啊。”男人跑过去,拍了下少年的肩膀。
伍辰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又端起茶杯。
他不知道如何跟爸爸沟通。伍辰看着男人走进房间,又关上门。
第二天,天还黑着种荔枝的庄稼人早已带着一束束关捅破这黑的夜。伍辰十分不愿意地起了床,看了下手表,凌晨三点。妈妈的催促声使他感到烦躁,他半眯着眼起了床,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妈妈的电动车。
电动车的轮带动着风划破这夜里的凉风,一群喜光的飞虫在车灯前涌动,风流使他们撞到灯前,有的死去,有的又飞起来,车的两边如一片漆黑的海,淹没车上的人。
他们往山的方向驶去,飞虫不断地撞到妈妈的脸上,妈妈烦躁地骂了一声便继续开车,伍辰在妈妈的背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短暂的快乐消失,伍辰站起身来,驻着一束光,往山里走去。
天稍稍睁开了双眼,破晓的光微弱地支撑着暗暗的山,山里飘起了云雾,在朦胧中如仙境一般,伍辰娴熟地为刚摘下的荔枝修剪枝叶。今天是他初中开散学典礼的日子,他很爱他的同学,在他最难过的时候,是他们帮他挺了过去。
天完全亮了,云雾消散,还有一个小时就八点了。
伍辰放下一捆荔枝说道:“妈,我八点要回初中。”
“还回什么,都毕业了,不回也罢。”妈妈不在意地说道。
“就是因为毕业了,这次回去才显得特别珍贵。”伍辰抢着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我必须回去!”他皱起了浓浓的眉头,有点焦急。
“回什么初中,还有那么多没搞定,别回了。”男人说道一半,女人眼神示意让他停下。
伍辰沮丧地继续干活。
妈妈从口袋中拿出一串钥匙:“去吧,注意安全。”
伍辰接过钥匙,开着妈妈的车回到了小镇。又来到了学校,见到同学们,依旧那么地亲切,他们聊着天,说着笑。
班主任进门了,“杰哥”没有说成绩也没有拿课本,他轻轻地来到讲台上,简单地微笑着。说着一些简单的话,却把一些感性的同学惹哭了,伍辰用手撑着他的腮子,沉下了长长的睫毛,看着没有书,只有一本毕业证的桌子,他不舍,却没有哭,他是一个把自我藏在心中的人。简单的拥抱后,他们离别了,这一班熟悉的人最终是会变得陌生,再也不能凑齐了罢!
伍辰回到家里,看着那整面墙的奖状,上面印着干中的的章,再也不能回去了吗?考上重点高中的喜悦此刻全都变成了悲伤,是否得到一些东西也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啊!
暑假还未结束,伍辰每天依旧凌晨就起床帮爸妈摘荔枝,他也很懂事,就算再累也不多说一句。差不多一个月,荔枝摘完了,山里的人又少了起来。
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