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金黄的阳光撒向新装的草地,草叶露珠,晶莹透亮,美极了。
呃......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寒峰不自觉的伸了个懒腰,怎叫惬意。
嗯?
不远处依着小树靠坐在那里的侯飞,膝盖托着特质牛皮,看似认真的绘制着什么。
挠了挠头,寒峰没有过多的在意侯飞,因他知道侯飞在做什么。
地图。
是的。
在那牛皮上,侯飞所绘制。
大金国每一座城池,每一条官道,乃至特殊小道山脉地形......
自湖边之后,除了赶路大多闲时,侯飞都在那牛皮精心绘制,很是上心。
寒峰不知侯飞为何绘制这地图,也懒的去问,毕竟他不喜欢八卦。
不过湖边那些黑衣人,侯飞倒是有主动向寒峰解释,只是内中详情多少变了味道。
可在寒峰想来,既然结拜兄弟,自是不会有所隐瞒,倘若再有黑衣人之变故,从容面对便是。
至于那侯律昌吉与侯律多伦。
侯飞从始至终,只字未提。
倘若这些让寒峰的师傅,三龙教教主那老头知晓,恐怕得骂寒峰的祖宗。
你小子当江湖是小孩子过家家那般简单啊!
都结拜异姓兄弟了......人家对你藏着掖着,你小子倒好......心可真够大的......
呵呵!
寒峰满不在乎,至少目前如此。
嘻嘻!
一旁草地间,菲儿采摘着各色花朵,心情愉悦的编制着花环。
这兄妹二人,寒峰一个都搞不懂。
自湖边之后,侯飞变的冷漠,气质咄咄逼人。菲儿则是成天乐呵呵,甚至能从早上一直乐到天黑。
寒峰无奈的摇了摇头,搞不懂就不去想。
越简单,越自在!
见兄妹二人丝毫无有赶路的意向,寒峰便盘膝坐了下来。
二阶武士。
自打湖边突破了二阶武士,寒峰的心中便诸多疑问。
淬炼皮肉筋骨的过程对寒峰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经脉自行打通,以及那给他朦朦胧的神秘气息。
说起这神秘气息,寒峰早在山洞的时候就已意识到其存在,且与师傅很多次沟通,没有答案。
幻境......
三枚令牌,三次血液融入,每一次都会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龙影钻入寒峰的身体,从而迫使寒峰进入自我状态下的所谓幻境。
可令寒峰苦恼的是。
自龙影融入自己的身体胸口印记后,所谓幻境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寒峰无法主意识进入所谓的幻境,完全被动。
被动不被动的,眼下最关键的是,那貌似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
在功法运作至突破,爆发状态下武技施为的过程中,寒峰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引动这神秘气息,甚至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自身能与这神秘气息,达成某种共鸣。
当然,眼下这些仅仅是寒峰觉得,又或是推测,究竟是否还有待验证。
二阶武士,开九窍。
既不同淬炼皮肉筋骨,亦不同悟境凝丹,借以功法可慢可快,完全取决于个人造化。
就是不知寒峰的造化如何。
嗯?
脚步虽轻,但寒峰清晰感应到,当即睁开了双眼。
条件反射下侧身......
“别动!”
额。
寒峰很是听话,真个就不动了,甚至保持着侧身状态。
原来是菲儿。
这声别动是要将做好的花环戴在寒峰的头上。
“讨厌!”
此时此刻望着寒峰的菲儿,双手叉腰,小嘴嘟嘟,一副失望的表情。
“你这呆子的脑袋怎个这么小!”
五颜六色精心编制的花环,自寒峰头顶掉落在寒峰的脖颈处,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哼!”
“......”
依然侧着身子的寒峰,满脸的无辜。
是您老人家手艺不精好吧!
“你这丫头!”
这个时候的侯飞,已然收起了牛皮,朝寒峰二人走来的同时,难得一见的随和笑容。
“要你管!”
似乎生怕哥哥再说什么的菲儿,竟是将寒峰脖颈的花环,一把给扯了下来。
卧槽!
这又唱的是哪一出?
“......”
寒峰很是个无语,但他偏偏对这菲儿无有任何脾气,只能受着。
不管寒峰以及菲儿是何表情。
侯飞自顾自说道:
“穿过前面那片树林,是一十多里峡谷。”
背负双手,刻意松了口气的侯飞,面容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过了这峡谷,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东域山脉!”
“那逍遥峰还有多远?”
什么峡谷山脉的,寒峰只关心承办武林大会的逍遥峰。
“应该不会太远了。”
什么叫应该?
寒峰多少有着骂街的冲动,但以他的性子,这事很难做得出来。
“过了峡谷好像有个什么客栈。”侯飞的语气,似乎不能确定“若真有这客栈,寻人问问便是。”
这话说的还倒模棱两可。
“客栈?”
寒峰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的居然还有客栈。
“我说你们两个矫不矫情!”这个时候反倒是菲儿不耐烦了“走过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
“......”
就你明白。
不管怎样,自湖边这一路总算平安无事。
穿过树林。
放眼望去。
两案高山,直冲云天,宛如一把把竖直的利剑,将天分别。
这。
便是侯飞提到的峡谷。
其乃前往东域山脉最近之选,仅有十余里。倘若绕道而行,起码数百里之远。
峡谷近前。
侯飞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眉梢微蹙,看上去像是犹豫的样子。
“又怎么了!”
菲儿以为哥哥又犯老毛病了。
寒峰也是奇怪,因侯飞看上去,似乎哪里不大对劲。
“这峡谷......”
没等侯飞将话说完。
自他们身后。
“驾!”
“驾!”
紧接着,马蹄声清晰耳畔,速度很疾。
三人齐齐回身望去。
二人四马。
嗯?
那日湖边,月亮很圆,寒峰依稀记得。
单膝跪在寒峰面前那二人?
是的。
侯律昌吉、侯律多伦!
如此时候,骑马飞奔而来,是为何意?
在寒峰错愕的目光中。
二人四马。
已然近前!
“吁!”
“吁!”
骏马尚未收蹄立稳,便见那侯律昌吉,一个翻身下马,干净利落。
侯飞面前。
单膝跪地。
“拜见少主!”
尔后起身,这侯律昌吉从衣襟掏出一信笺,并于第一时间,毕恭毕敬地递向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