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在床上休息,突然睁开双眼。
“哪位朋友?”我扬声问道。
蓝从窗户一跃而入。
“你这里非常简陋嘛!”她打量着我的住处,最感兴趣的还是我的那一套炼丹设备。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有些错愕。
“就你们这个军营,我随便都能进来。”
她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满腹狐疑地皱了皱鼻子,最终将视线放在房间内还在燃着的醒神香。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儿?”
“炼丹的时候用的。”
“哦。”她失去了兴趣。
我故意和她离得远一些,这次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给你的。”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漫不经心丢给我。
打开一看,是一套崭新的飞镖,通体笔直,两侧开出了锐利的锋刃,中部是一根中通的血槽,尾部还有黑色的羽翼,一共十二根。
我捻起一根仔细端详。
“还认得吗?”她翘起二郎腿,两根白花花的腿在我眼前晃悠,
“从我身上拔出来的那些羽毛。”
“答对了。”她打了一个响指。“快滴血吧。”
“这还是启灵武器?”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父亲能拿的出手,你帮我我们父女这么大忙。”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我是中了媚术才去帮你们,甚至帮的时候不求回报。只好沉默着滴血认主。
十二根飞镖如同十二根黑色线条在房间内游动,由于体积小,攻击速度比飞剑快了很多,也更隐蔽,是偷袭阴人的最佳武器。
“你真厉害,我最多控制六根。”
我将飞镖收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天黑的时候过来,神神秘秘,不可能就是这点小事吧。”
“不要这么一副死人脸嘛,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喜。”她眨眼一笑,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黄铜色卡片。
“猜猜这是什么?”
“灵石卡?”我试着说。
她微笑着摇摇头。
“是某种商会的贵宾卡?”
她笑的更得意。
“猜不到。”我摇摇头。
“是你这两天最想要的东西,进入深渊遗迹的信物。”
“这个礼太重了。”我夹起卡片,微眯着眼。
“这并非礼物,而是感谢,顺便告诉你一下,我也跟你一起进去。”
我心里下意识想要拒绝,在脑海中搜索既合理又不会得罪她的理由。
像是看出了我的犹豫,她主动解释了一句。
“我已经突破到四级了,不会拖你后腿的。”
“不是这个原因,而是我已经答应别人假如我能够进去就加入他的队伍。”我假装出为难的表情。
“谁?”
“阎轮。”
“哦,那个飞毛腿啊,没事,我跟你一起,他不敢拒绝的。”
“这……”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她笑着说。
说完脸上她就收敛了笑容,转给我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我不想去猜测这些女人的想法,琢磨姚灵的心思就足够我花费很大精力。因此我知道她听出我的拒绝之意有些不高兴,但我还是平淡地表示送客。
一个月后。
狼人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前往六合塔大厅。我们这只队伍只有他和黑老头获得资格。
双刀女目送他们离去,羡慕而嫉妒,这样的心情让她立刻将矛头对准我。
“他们都要去遗迹了,很快就会变得更强,你算什么,就算你有血脉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可怜虫。”
我怜悯地看着她。说实话,在我心中她连一丝女性的魅力都不存在。
“哼。”她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坐了一辆军部的车,还是送我来的那个中尉开车。
“去哪里?”
“六合塔。”
大厅中站了大概有一百个人,他们成群结队,相互交谈,让整个会场都充满嘈杂的氛围。
我找到了阎轮,他的周围有不少人,但一直不动的只有六个。其余人都是东一搭西一搭聊天的人。
“阎兄。”我过去打招呼。
“火兄。”
“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队伍的最后一个人,火麟。”
顿时几道审视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并不生气,守夜人干的都是战斗的事,自然希望能有一个可靠的队友。
“火麟,我还没给你介绍……”
“等一下。”
一个穿着钢铁战甲,手持一个塔盾的男人出声阻止。
“你好,我叫坦克。”他伸出右手,和我的右手捏在一起。我们暗暗较劲,他手背的青筋爆出,脸上因为用力而有些颤抖。
我们捏了一分钟,他有些坚持不住,但不肯认输,我主动松开手。
“幸会幸会。”我友善地说。
“幸会。”他忌惮地看了我一眼。
“哈哈,我的眼光可不会错,火麟不止力量大,速度也和我不相上下,你也不要生气,既然是队友,当然要了解一下彼此的实力。”
“我没有生气,不过等下还有一个人想加入我们队伍。”
“谁啊?”
“蓝。”
几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铸锋大师的女儿?”
“对。”
他们表情惊魂不定,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蓝有什么问题吗?”
“唉。”阎轮苦笑着叹了口气。“正因为铸锋大师是滨海唯一能打造启灵兵器的人,所以蓝作为他的女儿,从小就飞扬跋扈,古灵精怪,也从来没有人敢教训她,在滨海都出了名了。有一次她因为一件拍卖品和商会发生纠纷,铸锋大师直接把人家商会大门给踹了,给她女儿出气,还让商会十倍赔偿。最近一直传言已死的铸锋又出现在滨海,而且突破成了滨海第四位六级守夜人,我们哪敢惹她啊?”
“有那么夸张吗?”我啼笑皆非。
“你是没见过她的厉害,算了,加入就加入吧。”
他给我介绍了其余的几个人,除了拿着塔盾的坦克,还有一个背着巨剑的中年男人,叫做剑豪。一对双胞胎,手持双刀,叫做天雷地火,一个看上去文弱的少年,叫做道明,没有带武器。
蓝姗姗来迟,毫不客气站在我身边,只对阎轮点了点头,其余人理都不理,看上去还在生我的气。
人到齐后,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都是熟人。一个是召开安置钢铁城遗民会议的中年儒士,还有一个,是王天。
儒士扫视一周。
“都到齐了,出发。”
我们乘坐汽车到了海边,又登上舰艇。期间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王天的视线若有若无放在我身上。除此以外,城卫军的人都围在他身边,一副为他马首是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