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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驱魔师 七

晚上,唐泽智久家中。

为了防备江崎荣男的袭击,唐泽智久打算最近几天晚上都不进行睡眠了。

已经不是人类的他,可以好几天不睡觉,但他没有试过更长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今夜十分安静。

江崎荣男没有来唐泽智久这,并且今晚上也没有警车鸣笛的声音。以往的每个晚上,鹿岛市都被江崎荣男弄十分骚乱,几乎每过一小时就会有警车经过唐泽智久的小区。

时间逐渐流逝,天逐渐亮了起来。

唐泽智久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江崎荣男依然没有到来。

唐泽智久平安无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跟往常一样,去到了学校。

来到校门口时,唐泽智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眼前的学校依然跟之前一样,毫无变化。他不知道这份感觉从何而来,摇摇头,或许是昨天晚上精神太紧张的缘故。

但是,当刚进入校门,唐泽智久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穿过了一层薄膜,进入了一层容器。

空气开始变得湿润,并且还弥漫着一股气味,这个气味唐泽智久从来没有闻过,它不能单纯得用臭与香这两个形容词去形容,认真去闻得话,唐泽智久可以闻出这个气味里面有多种味道,血液得味道就是其中之一。

在进入不久后,唐泽智久的脑子就一顿恍惚,周围的景物开始有些波动扭曲,唐泽智久扶着脑子,背微微弯曲,双腿站稳,防止自己就因此而摔倒。

这种眩晕感没有持续多久,唐泽智久缓了过来,他开始警惕的观察四周。

跟刚才不一样的是,现如今已经是夜晚,头顶已经没有太阳,但也未悬挂着月亮,更奇怪的是连星星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好似所有光芒都被这骇人的黑暗吞噬。

在这样的情况下,气氛十分压抑,空气闷热。

唐泽智久往校门外看去,只见有层层迷雾,完全看不穿。

“这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在哪里?“

唐泽智久更加仔细地看了周围的景色,发现自己所处地方跟记忆中的学校一模一样。

唐泽智久感觉自己的大脑无法处理现在的信息,尽管他是一名穿越者,但在他穿越之前也只是一名成绩优异,生活习惯良好的在校大学生,虽然他也曾对那些诡秘离奇的的事物感到好奇,但也从未真正切身体会过。

全身紧绷,血液流动,心脏在跳动,唐泽智久发现自己冷静了下来,走进教学楼内,发现教学楼里依然有学生在走动。他上前搭话其中一个学生,而这个学生却毫无反应,没有回答唐泽智久的问话,神情呆滞。

他只好将自己抓在这个学生手臂上的手用大点劲,却发现这个学生依然没有特别的反应,十分呆滞。

这个学生的手臂出现了红色的唐泽智久的手印,足以看出他所使出的力气有多大。

唐泽智久只好松下双手,从这个学生的衣服口袋中拿出学生证,发现确实是自己的学校的学生,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他又查看了其它学生的状况。

教学楼里的所有学生都处于无意识状态,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唤醒。

唐泽智久决定回自己的教室看一下,说不定宫野雪奈还在。

到达一年A班的教室以后,唐泽智久发现教室空无一人,四周的墙壁好像在不停的蠕动,天花板上有白色的粘性液体。

看到这个场景,唐泽智久不敢进入教室,而唯一有可能帮助他的宫野雪奈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突然,唐泽智久想起了什么,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检查了一下,发现手机有信号,便往通讯录里唯一的名字打了过去。

唐泽智久试着给宫野雪奈打电话,但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不禁有些担心宫野雪奈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危险。

而此时唐泽智久耳边传来了许多嘈杂的声音,他分不清这是什么声音,这个声音混杂着人声,乐器声,还有脚步声。

他决定上教学楼的天台,在高处看一下。

教学楼通往天台的门是被上锁的,但唐泽智久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力一脚,就将门锁给踹开了。

到了天台之后,唐泽智久循着所听到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学生们在聚集在操场上,大约有数百人,身上的衣服有的是校服,有的是便服,甚至有的人是赤裸上身。

而所有人都不在意,他们呆滞的面庞表现出他们现在所处的状况。

他们像提线木偶一般,每一个动作机械而僵硬,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语言,形成巨大的声浪。

唐泽智久虽然不懂这种语言所代表的意义,但他能感受到那种声浪中的情绪,是喜悦的,疯癫的,狂热的。

他们手牵着手,绕着操场的的中心转动。他们的队伍一圈又一圈的向外扩散,人群几乎占满了整个操场。

在最外围的人里,有的人腰上系着手鼓,双手在不停的敲打。这个声音此起彼伏,杂乱无章,无休止的鼓声在空气中震动,似乎能将人的感官给麻痹,这个鼓声和他们的步伐结合起来,形成了高度的仪式感。

所有人都在循环往复的转圈,转圈,转圈,伴随着鼓声,他们脚也在跳动,踩在地上,唐泽智久甚至感觉自己脚下的教学楼也在震动。

注视的太久,唐泽智久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微微发胀,皮肤下的血管在跳动,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他感到口干舌燥,不仅因为闷热的空气,更是被眼前的所见的景象而震撼。

以往只能见于电影或者小说中的场景,此时却被唐泽智久亲身感受。他咬紧牙关,从自己口袋拿出小刀,划伤自己的大腿,接着又划伤了自己的手臂,这种切肤的疼痛的真实感他更加熟悉。

身体的疼痛开始蔓延,传回到大脑种,将唐泽智久从那种被恐惧感侵蚀的眩晕中解脱出来,唐泽智久就好像从在一个不停在巨浪中翻滚的破烂小船上回到陆地。

唐泽智久转过头,用颤抖的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尽量平静自己的呼吸。

当他再次看向操场时,那种眩晕感已经消失,这使得他可以更好观察里面的情景。

那些在转圈的学生,确实是鹿岛学校的学生,唐泽智久可以认出一部分,有一些他的同学也在里面,他不知道这些人的精神状况是不是跟他所遇到的学生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下方操场是数百人,而自己只有一人,究竟是离开这里,留下这些疯狂的人,再去寻找逃出这里的出口,还是冲下去,依靠一己之力,带走一部分同学。

他再次仔细观察那些人的面庞,动作,试图找出提示。

忽然间,唐泽智久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飘扬的黑发,白皙的脸庞,眼睛紧闭,汗水从她额头流下,她只是静静的待在人群中最中心的地方,没有人和周围的人一样进行仪式,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宫野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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