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萧逸听到这话由如晴空霹雳,只是他想到得和青年男子说的不是一回事,其一,是什么仇怨能让一个庞大的家族一夜间灭亡。其二,是深深的恐惧感,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实力竟然如此雄厚。其三,左萧逸对自己先前的鲁莽行为感到无比的悔恨。
可他眼前的举动在青年男子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认谁听到自己家族被灭门,只留下孤孤单单的自己,无依无靠。以后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葬身仇家的刀下,这种沦落天涯的事谁摊上,谁都无法接受。
“咳!咳!咳”青年男子大声的咳了几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越发苍白,艰难的继续说道:“我是…我是,诺菲学院的教师,我姓韩…名江松,天南城韩家人。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的储物戒内有我的家族信物。”
“从这个港口向东走几个时辰就可以到达天南城,城北福恩堂药铺是我韩家产业,麻烦萧老弟了,并转告诉他们赶快撤离”说着费力的取下一个样式古朴的储物戒递给左萧逸。
左萧逸抬手接过储物戒,看了一眼,这储物戒并不是精品,稍稍比良品好点。再从他的衣着和战甲判断,他的家族也不是什么根基身后的家族,这种家族要么是大家族的附属,要么就是村落中的小家族。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韩江松眼底闪过一丝悲凉苦笑着低语:“我们家族自然比不上萧家”
在左萧逸立刻明的他话语中有些醋意,尴尬的脸部肌肉僵硬的抽动着勉强一个微笑说:“韩老师,您放心吧,我一定送到。”
韩江松面露感激之色,精神萎靡了许多,艰难的说:“送完后,你就去诺菲学…院避一避吧,在那里绝对…安全。你…你现在实力太弱了,等你有了可以抗衡那些黑暗势力的能力,再说吧……。”说完这些他最后的动作就是在还未被收起的储物戒上虚空一抓,一个精美的卷轴落到了左萧逸的手中。
伴随卷轴的落下,韩江松的举起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一双眼睛灰暗下去。凝固的表情有一丝欣慰与释然。展开这精美卷左萧逸借着月光看去,这是一份空白的诺菲学院入学通知书,姓名处是空白的,其它都已经填写好,印章也已经加盖完毕。
最后韩江松是为了让自己能进入学院,才赠送这个空白入学通知书,想必这是给自己跑腿的好处吧。左萧逸坚定的看了一眼已经气息全无的韩江松,右手拂过他的双眼,感慨的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君子一言,你放心吧”。
左萧逸自然无法驱动他的储物戒,这东西都是有灵魂印记的,非本人或本族人使用,很有可能造成内部空间损毁,储备物资全部消失在空间乱流当中。
左萧逸踏着夜色向着不远处灯火密集的村庄走去,身后只留下一个插着半截树桩的孤坟。连夜向着韩江松指着天南城走去。
深夜,左萧逸终于来到天南城城门下,和守门卫兵表明想要进城,被告知近期有不少黑衣人作乱,所有城门入夜关闭,次日日出才开放。
左萧逸正要离开,这时走过来一队巡逻卫兵。为首的是一个身高接进两米的侍卫长,虎背熊腰,双目正迸**光扫扫视着自己,片刻开口说道:“请出示你们身份牌”。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叫住,左萧逸立刻知道自己有麻烦了,他身上怎么会有身份牌呢。左家与其断决关系当然不会再给他任何身份证明了。
左萧逸故作镇定的在储物戒中翻来找去。
侍卫长见状冷笑一声说道“哼,你也别找了,自己储物戒中有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来人啊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压下去。等候处置。”“是”异口同声高亢的回答,两个卫兵立刻上前,给他带上一个古朴的枷锁。
枷锁套上左萧逸立刻觉得身体有些虚浮,精神力顿时被禁锢起来。待卫长在卫兵套完枷锁后上下打量了片刻,惊讶的说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已经到达武者一级了。要么你是大家族的公子,要么你小子就是天赋异禀。这老天还真不公平啊!带走,先找个干净的洞让他歇着,明天在审”
听到说要把自己关起来左萧逸顿时有些慌张,急切的说道:“我来天南城就是急着给我爷爷抓药,他老人家快死了,我求您了,晚了就来不急了,由于出来时匆忙,所以就忘记带身份牌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们,赶快把他压下去,其他人给我盯紧了,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侍卫长突然怒视着他说道。说完,带着一队手下向着远方走去。两个卫兵夹着左萧逸把他送到一处关押犯人的地牢中。
到了这里左萧逸才明白那个侍卫长为什么说给他找个干净的洞了,因为这里的囚牢都是一个个半圆的岩洞,大小不一,夹杂着潮湿的气味。一路走来,左萧逸看到有的犯人被关在一个很狭小的囚牢内只能半坐着,跟本无法躺下。稍稍大一点的囚牢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
自己还算幸运,有了侍卫长的一句他,他被关在一个稍大且干净的囚牢里,虽然不能挺直身体站立,角落处地面上边铺着一些干草。
由于这几天的精神力消耗很大,又疲于奔命左萧逸早已感觉有些疲惫。‘咣当’一声铁门关闭,押送自己的转身卫兵离开,一屁股坐在草堆上,不多时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另一边,一个卫兵一脸谄媚的上前说道:“侍卫长大人,我看刚才那小子八成是哪个大家族的嫡系,这回咱们又可以发比小财了……”
还不待他说完一只大手由如虎钳一般瞬间钳住他的脖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提到半空中。先前的一脸谄媚顿时消失不见,转而换之的是一副惊恐扭曲的面孔。
侍卫长只是冷冷的凝视了一眼,大手一抛,就把这个多嘴的卫兵给扔到了一边去了。“管住你的嘴,小心丢了性命”丢下一句话继续向前方走去。
被丢到了一边的卫兵缓慢的从地上爬起,然后上快步跟上队伍,面部无比狰狞,嘴里恶狠狠的嘟囔着什么。
脚上微微发力,半截树桩被一脚踩成齑粉,“百长司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夜色中五名黑袍人站在一处已经被挖开的土堆前,里边安详的躺着一个青年男子,正是被左萧逸亲手埋葬的韩江松。
“天南城韩家,哼。我们走”被称呼为百长司大人的黑衣人大手一挥,五人霎那间身形消失。这五人正是白天在海上突袭韩江松的黑衣人。早在他逃跑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上做下一下很难察觉的特殊印记,还真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这种印记就是一种雌虫的分泌液,这种虫子名叫曲蜉,雌虫没有翅膀不会飞,雄虫长翅可以飞,所以交配季节一到雄虫就会铺天盖地的向雌虫包围而来。雄虫在百里外就能嗅到。不过市面上很容易买得,也不是很贵,是追踪的必备之物。
天南城北福恩堂,此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突然五道黑影飞身而入,落地后由如索命的夜叉瞬间隐没于黑暗中。
突然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左萧逸瞬间坐起身,原来是个梦。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这么重要的大事自己竟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越想越心惊左萧逸放声大喊“来人啊!来人啊!快去通知福恩堂,晚了就来不急了。”
眼见半天无人应答,左萧逸又喊了两遍,这下牢里一部分犯人都被吵醒了,分分开始咒骂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嚷什么,嚷什么,嚷什么!啊!都闭嘴”。
犯人们瞬间鸦雀无声。只有左萧逸在听到有人应答后,立即提高声调又喊了一句。话音刚落卫兵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他的牢房门口,抽出长剑,用剑柄在围栏上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不耐烦的吼道:“嚷什么,嚷什么,不想活了。现在我就可以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