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尾巴也隐进了冬的冰珠里。秋去冬来,沈卿卿站在桌前,墨染三分,看着窗外的白雪忽想到一首关于李太白的诗“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
雪花飘飞,屋外光秃秃的树干倒也染上了一分白。
“小姐小姐,快来。”惠儿等人在屋外堆着雪狮子,这会子喊沈卿卿估摸着该是堆好了。
沈卿卿笑着走到门口,钰姑姑拿了件斗篷与沈卿卿披上。
“这堆的和大殿外的石狮子实在是像,若不是这颜色倒真可以假乱真。”沈卿卿笑着说。
雪下的紧,风刮着雪霰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钰姑姑赶忙掀开那厚重的帘子,让沈卿卿等人都进去。屋里火盆里的碳火发出热热的暖意,长庆到小厨房拿了些个芋头丢到火盆里,都在那闲聊着等着吃些个烤芋头。
烤芋头散发出阵阵的香,长庆倒是嘴馋拿火著夹出来一个,剥了皮就往嘴里放,烫的长庆甩手直叫哎呀。沈卿卿等人看了都笑的前俯后仰,沈卿卿让惠儿将这金丝饽饽拿给长庆,长庆接过又是一番狼吞虎咽。
“长庆,慢着点吃。”沈卿卿笑着捂着肚子说。
“奴才盯着娘娘这盘糕可有些时辰了。这糕真是妙,妙极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长庆,别的事都不怎滴上心,偏就在这吃食上,那是格外留心注意着生怕吃不着。
“钰姑姑,你将我那件青花色团服羽缎拿到绣房让他们给熨烫一下。”沈卿卿看着钰姑姑说。
“冬夜里天黑的早,拿着宫灯。”
钰姑姑道了声“喏”打开箱子寻到那件团服羽缎就往绣房去了。
冬日里这天当真是黑的早。杨昭刚批改完奏折天已经黑了。
“摆驾凤仪殿。”
钰姑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绣房去,路过绣鹤殿远远看见迤逦而的一双宫灯,引着一撵轿夹道而过。钰姑姑赶忙往宫墙下靠了靠静候回避,看着方向应是往凤仪殿方向去的。
钰姑姑掌着宫灯继续往前走,看见两个侍卫依靠在墙边,弯着腰冷的直搓手。看见有光亮急忙挺直了身子。
杨昭下了撵轿,手里拿着两个琉璃盏。王内侍掀开帘子杨昭走了进去说“在作甚。这般香。”
王内侍将杨昭的斗篷摘下,厚厚的斗篷里是雪白的狐毛。
众人行了礼,便都退去了阁庭。
“在用着火盆子烤芋头。”沈卿卿说着夹起来一个给杨昭看。
杨昭拿着琉璃盏对沈卿卿说“我用着琉璃盏里的东西换你的芋头可好。”
“那有何不好。”沈卿卿夹出一个芋头放到案几上。
杨昭将其中一个琉璃盏递给沈卿卿说“打开看看。”
沈卿卿将琉璃盏打开发现是蜜饯。“原来是蜜饯呀。早知不与你换了,这蜜饯常吃可这烤芋头可是难得吃一次。”
杨昭看着沈卿卿笑着说“别急还有一个呢。”说着举起手里的另一个琉璃盏。
“这次我要换两个芋头。”
沈卿卿点点头,将火著递与杨昭说“自己夹便是。”
杨昭将琉璃盏递给沈卿卿,打开居然散发着酸味“这是什么。”
“你尝尝。”
沈卿卿放到嘴里一颗,初觉有些酸楚,再品又有些甘甜,又一品竟还有些蜜汁味。
“这到底是甚。”
“哈哈。”杨昭笑沈卿卿一脸回味的模样。“是酸梅子。”
杨昭笑着说“今个御膳房送来了这一盏酸梅子,我想在这寒冬腊月天里竟还能吃到梅子,想了想便给你拿来了。”
“别个都没有?”
“这般好东西,自是要留给你。”
“你可爱我。”沈卿卿问。
“自是爱你。”
“可否详细道来。”
“眼为笔,心为卷,卷卷皆是你。”
杨昭看着沈卿卿又说“只愿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一生一世,来生来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