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段,这个姓氏到也不算多见,那你说说你的父亲或者母亲是谁?说出来,看看我认不认识!”军官看着段正醇说道。
段正醇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父母生前的一些情况,听见军官这么问,没有丝毫犹豫就把他父母的名字说给了眼前的军人。
“你……!”
听完段正醇嘴里吐出的两个名字,中年军官有些发懵。
不是因为部队里面人多,而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恰恰相反,中年军官不但听过,而且还与他们打过一些交道。只是没有想到,段正醇居然会是他们的孩子。
“那…你就是小王爷吧!”中年军官沉声问道。
段正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都传到部队上去了,而且不用问就知道,这肯定是老爸老妈的‘杰作’。
但不知怎地,此时听见这位军官叫出他外号时,段正醇居然还是有一种淡淡地羞耻感。
中年军官似乎想起了什么,先好笑地看了一眼段正醇,接着,又像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眼神迅速暗淡下来。
这位军官的表情,其实段正醇一直都在留意,看见他此时脸色的变化,段正醇心中一喜,看来有戏,这位军官绝对认识他的父母,那也一定知道他们生前的一些事情!
似乎知道段正醇想问些什么,在他正准备开口时,就被这位军官打断了话头。
“娃子,我能猜到你现在想询问我的问题,但你不用说出来了,因为即使你开口,这些消息我也是不会告诉你的。关于你父母生前的一切消息,那都是机密。机密…你懂吗?”
这怎么能行……!
去TM的机密,段正醇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这些黑色军服的军人,可是他这三年多来,他唯一能知道父母生平的线索,而一句机密,显然是打发不了他的。
“我不是军人,所以也别给我说什么机密,我就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一夕之间我就成了孤儿,你知道吗?现在在这世界上,我连一位亲人都没有了!”段正醇的话里,已经带有一些哭音,显然情绪开始有些不稳。
小时候的段正醇,也问过父母自己的爷爷奶奶在呐?为何别人都有,就自己没有。但不知为何,父母从来没有给过他明确的答复,只说等他长大以后自然就会告诉他的,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无期!
“别这样,娃子!坚强一点,你现在也是个男子汉了!”中年军官沉声说道。
其实军官的心里也并不好受,眼前这位小伙子是战友的遗孤,看着此时段正醇无助的眼神,军官就仿佛看见了明日自己孩子一般。
哎!军人!
“我姓覃,名叫覃家启,你以后就叫我覃叔叔吧!”覃姓军官拍了拍段正醇的肩膀说道。
仿佛想说点什么,来冲淡此时的哀伤,覃姓军官搓了搓脸,挂上了一丝笑容说道:“小段啊!其实你并不算没有亲人,就不说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全都算是你的亲人了,而且…”
段正醇连忙竖起了耳朵!
这是要告诉他,关于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人的消息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段教官家里的一些具体情况,不过当日的佟教官,可是曾经在咱们部队里广结善缘啊…”覃姓军官说道这里,好像有些忍俊不住。
听见这位覃叔叔说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具体情况,段正醇不免有些失望,但听见他讲到自己的母亲,段正醇还是认真听了起来。
“佟教官的善缘可结大发了,你说你这么帅的一个小帅哥,佟姐干嘛就那么操心你的未来啊?就我知道的,她收的干女儿就有5个。而且我们都知道,你母亲收得这些干女儿,就是在为你将来打算。王爷嘛,没有几个红颜知己,还能叫什么王爷!”覃姓军官说到后面,已经带有一些调侃。
“趁现在没有外人,你给覃叔叔说说,我们小段这么帅,在学校里有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啊?嘎嘎嘎…”
这个为老不尊的……
段正醇有些惊愕,又有些羞涩。
自己母亲的性格自己知道,反正在段正醇的眼里,性格跳脱的母亲,的确像是能干出这些事的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反正段正醇感觉非常愉快,看得出来,那位覃教官很懂得引导气氛,没一会,段正醇就聊得眉开眼笑,原本心底郁结的伤疤,也被化解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覃姓军官向远处了两名警察招了招手,等警察们到来以后,才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小段啊!你现在一定要努力学习,可不要辜负了你父母的一番苦心。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叔叔还有工作要作,就先不陪你聊了,等以后有空了,叔叔在来找你吧!”。
说完这话,覃姓军官头也不回的重新踏入了杂物楼中。
“覃叔叔再见!”段正醇很有礼貌的挥着手说道,而已经走出10多米远的覃家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就算是听到了。
没想到,今天才从覃叔叔的口里知道,自己的妈妈居然是这样的人,别的不说,自己怎么也算小帅吧,何曾需要……
麻蛋……
已经走出10多米远的段正醇徒然回头。
这只老狐狸!
直到现在段正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这条老狐狸给洗涮了。
因为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聊了这么久,却一样都没听到。而唯一知道了父母生前都是黑色军装部队教官的消息,恐怕还是覃家启以为自己已经知道,所以才特意透露出来的。
两人交谈了半个小时,但从头到尾的谈话节奏,都掌握在覃家启手中。
细思极恐啊…
这那像是部队的军官,妥妥地就是心理学大师一枚!
段正醇相信,即使自己现在再去请警察把覃叔叔叫出来,恐怕…也是叫不出来了。
而且万一别人说一句这孩子不懂事,连正事闲事都分不清楚,反而会令自己陷入被动,就连以后,都没有办法再询问覃军官任何事情。
不……其实刚才的谈话里,覃家启也不是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覃家启的谈话中却也透露出一个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好像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好像都要常驻在江城一般。
因为覃家启在刚才的谈话中,对段正醇表明了一种态度,如果今后一段时间里,段正醇被人无缘无故的欺负了,可以找他想办法,并且还给了段正醇一个电话号码。
想想…如果双方都不在一个城市了,那显然是不可能想到办法的。
军队可不比地方,就连地方上都讲究一个人走茶凉,就更别说与地方还隔了一层的军队。
如果不是覃家启今后要长驻在江城一带,段正醇相信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呵呵……
那就来日方长!
反正现在手中有覃叔叔的联系方式,段正醇又默默地背诵了一遍覃家启的电话号码后,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回到教学楼五楼的时候,段正醇发现刚才还站立的别的班级门外的一些同学,现在居然一个都没有了。
奇了怪了,难道今天所有的老师,都统统转性了吗?
因为现在教育部规定,不准体罚学生,所以学校里对于那些上课不听老师讲课的‘刺头’们,教室外面罚站,几乎就成了标配。
“小王爷,真巧啊!”
刚刚还在奇怪怎么没有同学被叫出来罚站,等段正醇路过7班时,一位同学就被罚了出来,并对段正醇打声招呼。
这位7班的同学名叫徐黎光,段正醇也认识的,据说还是7班的刺头,反正一天的课程中,接近一半的时间这徐黎光都会站在教室外面。
似乎刚才离开5楼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徐黎光跟段正醇打的招呼。
雾草……
段正醇愣了片刻,感觉瞬间有一百只神兽从他心底跑过。
原来不是没人出来罚站,而是已经开始另外一节课了,现在被罚站的人,还没出来而已!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今天的课程,段正醇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这节课,好像还是赖老师的语文课!
自己大半节课都不在教室外面,估计赖老师早就发现了吧。
永远不要低估一位老师的智商,特别是能当上高中班主任的老师。
想到这里,段正醇有些头疼!
回到高三(九)班的教室外面,段正醇露出半只眼睛,瞄向正在讲台上的赖老师,那知,却正好对上一双满含愤怒的眼睛。眼里,似乎还有一些失望。
赖老师脸上的眼镜,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一道寒光。
段正醇打了个寒颤,接着,就对讲台上的赖老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有错就要认!
而且赖老师对他严格,这其实也是为了他好。
没理会段正醇的搞怪,赖老师继续在讲台上讲她的课文,而段正醇也表现的很是配合,就站在窗户外面认真的学习着…
“叮……!”
一阵下课的铃声响起,赖老师拿着备课本离开教室的时候,虽然眼角瞄见了段正醇,但理都没理他,就仿佛现在的段正醇不是她的得意弟子般,‘噔噔噔’的就直接向办公室走去。
犹豫了一下,段正醇急忙跑到赖老师前面道歉:“老师,对不起,上节课时因为我发现了我父母以前部队的战友,而我一直想知道我父母的死因,所以我……”。
这种事情,赖老师相信段正醇不会骗她,所以等他一番解释完毕后,赖老师怜惜的看着段正醇,她没想到,都过了几年的时间,一些事情居然还是段正醇心底的执念。
“好了,都过去了,没事了,你现在也别想太多。你马上就要面临高考了,我想…你父母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也一定希望你考级全国都有名的大学吧!而且以你的成绩,也不是不能冲击全国最高学府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泄气……”看见段正醇似乎有些沮丧,赖老师反而安慰起他来。
开玩笑,段正醇可是江城一中理科生中,公认能冲击最高学府的苗子,想想现在一所学校招收一位这种苗子有多难。
赖老师也知道他父母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所以听见事情与段正醇死去的父母有关后,反而立即开始劝慰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