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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方够胆

仁表,贞观中为岐州刺史。仁表卒,妻李氏为主所斥,居于凤泉别业。

---《旧唐书·良吏》

—————————————————————————————————————————

贞观二年三月初一的正午,距离京兆三百多里的岐州雍县城门口,负责守城的王耳带着几个手下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同样无所事事的百姓和商贩,一群人索性就站在城门洞的阴凉处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话题便扯到了今日官道没人的事上,一名小摊贩于是皱着眉头问王耳道:“我说,王队,这都过去了一个时辰多了,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啊。”

王耳本来跟他们说了说闲话,心绪初定,不想又有人提到这茬,便瞪了那小贩一眼,回道:“没有就没有呗!”

小贩揶揄道:“嗨,没人进城,您是轻松了,我们生意没法做了啊。”

此言一出,旁边几名摊贩立马附和。

“这话倒是”

“对啊对啊,今天到现在一文都没进啊”

王耳有些不耐,皱着眉头说到:“东门没人,你们去西门,去南门做生意就行了,抱怨我有什么用,你也不觉得累的慌。”

众人看他面色不善,也就不再讨论官道没人来的事情。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谈论起家长里短,以及刚才的日食,王耳时不时的插两句话,但整个人的注意力始终聚集在城外的官道上。从日食前半个时辰到现在,已经足足接近两个时辰没有人从那头过来了,他又想到叔父王仁表带着全副武装的骑兵队伍急匆匆出城的样子,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突然,只听身后的城里传来一声叫唤:“哟,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多人围着?”

“嘿,狗蛋来了。”

“是狗蛋吗?哟,真是。”

“这家伙也来凑热闹了。”

“来来来,狗蛋过来!”

众多百姓和小贩一齐招呼。王耳也回头朝城内望去。但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十四五岁光景的少年郎一颠儿一颠儿的朝人群走了过来。这被众人唤做狗蛋的少年,长得也很奇怪。额头又平又宽、单眼皮、塌鼻梁、颧骨略高、脸颊没肉、嘴巴倒是不大,可偏偏两片嘴唇像是两条虫子一样挂在嘴上。少年的五官没有一个地方长得好看,但奇怪的地方在于,这些并不好看的五官组合在他的脸上,并不令人讨厌。当然,硬要说长得俊俏,那也绝然是不俊俏的。

“嘿,张二哥,怎么连摊子都不看了?”狗蛋一边往这里走,一边冲人群中喊道。“今天你还卖面皮不?”

人群中一个小贩回应道:“嗨!一上午了鬼影都没一个,不卖了不卖了,你要吃我给你做一份。”

狗蛋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来:“当然吃,钱都带来了,不白吃你的。”

那张二哥推开身前的人,迎向走来的狗蛋,拿了钱,笑道:“嘿,跑得了你跑不了你阿爷,不怕你白吃。”

说着,往自己的摊子上走去了。

狗蛋走到人群前,透过众人看到城门口的王耳,冲他点了个头道:“王哥好!”王耳笑着应了一声。随后这少年又看向其他人,略微扫了一圈,便惊讶道:“咦?刘叔?班叔?你们今天不做生意吗?怎么全跑这儿来了?我说怎么东街上没人呢。”

一名小贩抱怨道。“再别说了,刚你张二哥不是告诉你了吗,一上午都没人啊。还做什么生意。”说完瞥了一眼王耳,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又看向狗蛋。

少年诧异的问道:“没人?”

“对啊,是没人。”

“我们都等了一个早上了。”

“莫不是,都被刚才的日食吓坏了?”狗蛋笑了,“你们不知道啊,干爷养的那条小狗,日食的时候直接原地尿了一摊,然后缩到床下就不出来,咋叫他都不出来,我以前乞讨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狗!哈哈哈哈哈哈。”他干笑了一会儿,见旁边的人要么没有反应,要么强装微笑,于是讪讪的抿了抿嘴,又往两边瞅了瞅。

场面有一丝丝尴尬。

这时,一个小贩打破了尴尬。他悄默声的问狗蛋道:“诶,你从你阿爷那里,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狗蛋不解。

“就是八庄和小安村的消息啊。”旁边一名百姓补了一句,“听说那两个村子的人都死啦!”

狗蛋先是一愣,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长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时,一旁的王耳道:“我都说了,你们别胡扯这些有的没的,此去京兆不过三百里地,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一名百姓急了,道:“你总说没有,那你怎么解释今天上午刺史大人带着一百精兵出城的事儿?”

王耳正要回话,另一边的狗蛋抢先反问道:“什么?刺史大人带着一百精兵出城?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那百姓道,“我们都看到了。日食刚结束就出去了。急匆匆的。”

旁边的小贩赶忙问狗蛋:“所以,你要是知道什么,跟我们讲讲呗。”

“讲讲呗!”众人一齐看向少年,就连王耳都盯住了他。

狗蛋被大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上牙咬着下嘴唇,挑着眉毛扫视了一下众人期盼的眼神,又回头瞅了瞅身后,这才往前踏了一小步,悄悄的给众人说道:“四天前,我干爷一晚上没睡,然后一大早派了几个仵作和衙役出去,据说是去八庄了,结果傍晚回来了,回来以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第二天就告假回家了,说是不舒服。”

“啊!?那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就说,那两个村子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众人听到这话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一名摊贩追问道:“那小安村呢?”

狗蛋道:“嘿!要么刚才我惊讶呢。那帮仵作和衙役回来以后,我干爷又一晚没睡,第二天正午,又派了人去小安村啦!”

“结果呢?”

“结果...”狗蛋瞪大了眼睛,其他人都把脑袋凑近了,王耳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只听狗蛋大喊一声:“结果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

众人被吓了一跳,王耳哭笑不得,绕过人群大步走过来,作势就要打狗蛋。狗蛋赶忙笑着摆手道:“逗个乐,逗个乐。”

然后又正色道:“不过,今天一大早,有人来衙门了,然后我干爷急急忙忙的就出去找王刺史了,结果,刚一回家,就赶上日食了。”

此时,王耳内心有些相信了,可能那两个村庄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并且王仁表是知道这件事儿的。想到这里,他回头又看了看官道的方向,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个当儿,旁边一名小贩叫到:“诶,朝明府来了,狗蛋,你阿爷来了。”

狗蛋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浅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微笑着朝他们走过来。他一看到来人,气势立马低了半头,反手拉了拉王耳的衣角。王耳看向他,只听狗蛋小声说:“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干爷不让我出来。”

王耳哑然,但转念一想:不对!朝县令为什么不让狗蛋出门?

那穿着浅绿色官服的中年男人,正是雍县的县令,朝通润。一看到站在人群最外的狗蛋,立马笑骂一声:“义之!说了不让你出来,你就不听!”

狗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我想吃张二哥做的面皮儿了,所以出来买些。”

“哼,家里没饭让你吃?”朝通润走得近了,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又出来捣乱了?”

众人见朝通润走过来,纷纷冲他问好。狗蛋解释道:“我没有捣乱,我也是看各位大哥大婶叔叔伯伯们围在一起,等张二哥面皮儿的时候顺便凑个热闹。不信你问他们。”

旁边王耳点了点头,道:“见过朝明府。他确实是才来的。”

朝通润面色缓下来,道:“那就好,我怕这小家伙再给大家添麻烦。”

旁边一名小贩说道:“朝县令再别这么说了,自打您收养了狗蛋以后,他一天比一天懂事,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对他喜欢的紧呢。”

“对啊,也是朝明府教导有方啊,狗蛋变化真的很大。”另一名百姓附和道。

看神情,这些人是打心眼儿里尊敬眼前这位县令。

闻言,朝通润脸上也露出了笑,道:“也是这孩子自己争气。对了!”

他话到一半,突然又收了笑容,正色道:“以后别再叫他街上的名字了,他叫东方够胆,表字义之!是我朝通润的干儿子。”

“实在对不住,往日叫惯了一时间改不来口。”几名小贩笑道。“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东方小兄弟。”

旁边的东方够胆一脸的尴尬,可尴尬之中分明又透着一股幸福。

实际上,东方够胆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姓也是自己取的。

他原本是雍县里的一个小乞丐,没爹没娘,自打记事儿开始,就跟在另一群乞丐身边。那些乞丐们对他的身世来历也说不清,只是带他乞讨,给他取了个贱名,就叫他狗蛋。他依稀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雍县的乞丐很多,到处都是乞丐,可突然有一天,成年的乞丐们都被一群士兵带走去打仗去了,城里只留下了他和另外一个老乞丐。六岁那年,老乞丐得病死了,所以六岁的狗蛋就开始独自在城里乞讨过活。随着他年纪变大,他慢慢的发现,这个叫雍县的地方变得越来越繁华,路边开始有了各式各样的店铺,住在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他,竟然成了这偌大的雍县中,唯一的一名乞丐。

那时候狗蛋的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小偷小摸,小打小闹都是常有的事情,自然而然,这里的人们对他并不友好,他的‘收成’也惨不忍睹。

9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狗蛋饿的很难受,无精打采的靠坐在路边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炮仗声惊醒,然后又听到一阵巨大的欢呼声。迷迷糊糊的小乞丐当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办红白事!

在办婚丧的时候去讨一口饭,应该没人会拒绝吧?他于是顺着炮仗和欢呼声跑过去,却看见一群人围着一骑白马,正往县衙的方向走。狗蛋还以为那马上做的是新郎官,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扒开人群,冲到轿子前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叫到:“新郎官,赏我一口饭吧!我要饿死啦!”说完,抬起脑袋看向那马上的人。

但这一抬头,他就后悔了。

马上乘着的那位,是一个穿着浅绿色官袍的中年男人,马旁拥着着四名大汉,都是公差打扮,这哪里是什么‘新郎官’,分明就是一位正牌官老爷。按照中原礼法,新婚的男子在结婚当天是最大的,除了皇帝之外,谁都不能拦路,宰相来了也得绕路走,就像一个官老爷似的,所以才管新婚的男人叫“新郎官”。若此时真的是在娶亲的路上,拦路的狗蛋自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娶亲。

于是人群的欢呼声停了,大家屏息凝神,都看着这个跪在马前的小乞丐。不少人的脸上漏出了嫌弃的神色。很快,一名公差从肘后摸出了两枚钱,扔给他,喝到:“拿了钱快滚吧!”

狗蛋自己也不敢过于停留,匍匐两步,捡起了那两枚钱,连滚带爬的就要离开。这时候,马上的中年男人突然出声问道:“你是雍县中人吗?”

狗蛋的身影顿了一下,没敢回话,还是低着头往外爬。旁边一名公差看不过眼,大声的呵斥了一句。“我说你个小乞丐!县令问你话呢!”

狗蛋被那公差吓的一个哆嗦,翻身爬了起来,低着头,颤巍巍的道:“是,我是。”

只听马上那人训了一句旁边的公差:“你那么凶干什么?给人家钱,应该让人家念着你的好,你这样别人只会记恨你。再说,他就是个可怜的娃娃。”

接着,那县令翻身下马,走到狗蛋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衣着破烂,面黄肌瘦,此时正怯生生的站在那儿,连呼吸都变小心的乞丐。末了,他突然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一个让周围的所有人都惊讶的举动——他俯下身子,拉起狗蛋的手,问道:“小娃娃,我从今天开始,也是雍县的人啦,我叫朝通润,你是不是很饿啊?”

朝通润的手很白净,右手无名指的外侧有个磨出来的茧子,是一双标准的读书人的手。

狗蛋茫然的点了点头,他感觉,似乎已经好几年没有人问过他饿不饿了。

朝通润微微笑了笑,又问:“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好好的吃一顿呢?”

狗蛋抬起头,看向了朝通润慈祥的脸。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以前的乞丐们连自己都吃不饱,哪里又顾得上他呢?后来他自己乞讨,受尽了人们的白眼和奚落,甚至连狗都欺负他,可是谁又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呢?

那一瞬间,从狗蛋记事儿开始到现在的每一天的经历都在他眼前回溯。最后,那些过往的画面全部定格了,狗蛋的世界仿佛静止了。这感觉很奇怪,他看到朝通润动了,他看到朝通润拉着他的手开始走路了,他也看到朝通润的嘴巴动了,但是他分明感觉这个世界停在了这一刻,他什么都听不见,甚至周围所有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只有眼前的朝通润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明亮,明亮的甚至也有些模糊。

最后,那明亮的模糊的朝通润被包裹在泪珠当中,从狗蛋的眼眶悄然滑落。

世界又开始运转了,他又能听见声音了。

他听见的第一句话是朝通润说的。

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有的时候,人只有在温柔的怀抱里,才会发现自己曾经有多辛苦。

而一个人曾经越是辛苦,就越是会珍惜、会贪恋那来之不易的温柔。

那一天,成为了狗蛋人生的转折点。后来他知道,雍县的人们之所以用那样隆重的阵仗迎接这位新来的县令,是因为那一年是武德六年。而一年之前,刚刚结束了大唐王朝开国以来的第一场科举,那是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科举。而朝通润,就是第一场科举中,第一榜的进士。

他本来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但可惜因为耿直,刚刚在京兆落脚,就得罪了一个王爷,随后被人挤兑到了雍县。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朝通润的善良。他刚通过科举的时候,有人说了一门亲,但得罪那王爷以后,媒人带话来,说对方反悔了。朝通润明白别人心中真正求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纠缠,而是直截了当的抛下一切来雍县走马上任。遇见狗蛋以后,他就让狗蛋跟自己住了下来,教狗蛋读书,送他去私塾,还收他为义子。更为人称道的是,往后的时间里,整个雍县一个乞丐都没有!但凡是有行乞到雍县的,朝通润都会想办法给他们找个谋生的手段。

比如武德八年,有一个叫张二的乞丐一路乞讨到了雍县,朝通润收留了他几日,找了几个当地的婶子教他做一些简单的菜式,然后又自己拿出一些银子,借给那张二,帮他在城东门口支了一个卖面皮儿的摊子。结果谁都没想到,半年之后,这面皮摊子就回了本,张二把钱如数还给了朝通润,朝通润也不收半点儿利。这只是个个案,雍县里得到他帮助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总之几年下来,雍县的街头一个乞丐都没有,县城里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大案子,成立的百姓无论白天还是晚上,有时候连门都不关。整个一个县城里,人人都对他拍手称赞。

狗蛋跟在他身边久了,慢慢也读了许多书,懂了很多道理,懂得越多,他就愈发敬佩他的干爷朝通润。

十一岁那年,朝通润说要给他重新取个名。狗蛋二话不说就要随他姓朝。但朝通润制止了,朝通润说狗蛋自有自己真正的生父,万一日后相认呢?所以姓氏不能随他。狗蛋于是想了半天,最后他告诉朝通润:“阿爷,您姓朝,《说文》上讲了,朝,旦也。这旦呢,就是日出东方。所以,我以后就姓东方吧!”

朝通润笑了,点头道:“东方,是个好姓。那你的名字呢?”

“名,我其实早都想好了。我想叫够胆。”说着他拿起笔,在旁边写下了这两个字。

朝通润笑道:“这不就是把你街上的名字换了个写法吗?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呢?”

“因为我想成为一个勇敢的人。”

“哦?”朝通润挑了挑眉毛。

狗蛋兴奋的说到:“因为阿爷之前的很多行为,我都问过先生,先生只夸您有胆有识,还说,若是前朝的官员都能像您这样,那当今圣上压根打不下江山。”

朝通润一吹胡子一瞪眼,轻斥了一句:“这种话以后别乱说,那老头给你胡教什么!”

狗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总之,我也想成为像您一样的有胆有识的人,所以我就叫东方够胆。”

县令欣慰的一笑。东方够胆却往前一步,跪在地上,扒住了他的腿。

“阿爷您不让我跟您姓,那您给我赐个字吧。”

“你才十一岁,还没行冠礼,着急什么?”

狗蛋晃了晃脑袋,撒娇道“哎呀,早晚都得有嘛!刚才才说完您有胆有识。”

朝通润笑着嗔了他一句,然后摸了摸狗蛋的脑袋,脸上挂着笑,微微抬头,闭起眼睛想了片刻,道:“男儿有胆自然是好事儿,但是要知道自己的胆量用在哪里,孟子曰舍生取义。你的字,就叫义之吧。恩,东方够胆,字义之。好名字!”

“诶?那可是王大人!?”

旁边人的一声喊,把狗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雍县城门口的众人于是一齐朝城外看去,但见一骑白马正飞速向城门奔来,马上一名紫袍中年男人,不是岐州刺史王仁表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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