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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鲜 裸 (7)

碰上罗巧雪的母亲是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那天有一丝阳光,我坐在一棵桂花树下看一个朋友刚出的诗集,这个朋友才24岁,他有良好的文学感悟,诗写得很好。我读得很投入,罗母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我一点不知。罗母轻轻地拍了我的肩膀,她说,染童。我转过脸,我已不认识她了。那次被她驱出家门我就忘记了她的面容,我说,请问你是谁?她说,你想想。我是罗巧雪的母亲。她没有给我回想的时间。我说,我认不出您了。她说,你还恨着我。我说,没有。她说,你言不由衷。

我的眼光回到手中的书上,以悄悄深呼吸来掩盖我的紧张。我采访过不少名人,自认为是个不容易怯场的人,可我还是紧张了。这样的场面令人窒息和尴尬。

她说,你和巧雪合作写一本书,这很好。

我说,这算不上一本书。

她说,你应该想到巧雪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我说,知道。

她说,你不知道。

她给我说了她家的详细住址,她说欢迎你到我家做客。

她起身离开我们共同坐着的石凳,跨上一辆24寸女式自行车。她应该比从前胖了不少,因为在我模糊的记忆中她是个苗条的女人。望着她缓慢移走的身影,我认为她那么高大的个子不该骑一辆小型自行车。

又过了几天,我的书稿写完了,我送给罗巧雪看。她约我在她家见面,我没答应。我最后妥协的条件是在她家楼下等她。她说这算什么?我们还不如在桂大门口相见。

我提前去到桂大。在约定时间到来之前我去看望久吧。我给久吧买了些干粮和水果。久吧坐他破旧的书桌上写论文,我看了一页便看不下去了。我看不懂那些科学符号,也不喜欢他干巴巴的文字。他说他和万的飞闹矛盾了。我说起因是什么?他说可能与得罪万的沐有关。我说你得罪万的沐什么了?久吧答不上来。我说,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们来说说爷爷。

久吧是个孝顺的好后代,他常去到我家陪爷爷散步,陪爷爷去参加"桂花诗丛"的聚会。

久吧的言语还是不多,但我与他干耗掉不少时间。想起要去见罗巧雪我便不想与他再耗下去。

17

我的书稿交到她手里后,她要我谈一下她给我审读的书稿。我说很好,我提不出一点修改的意见。她说,你去见了我妈?她的话让我很惊诧。我说,谁告诉你的?她说,是我妈。你约我妈单位外的桂花下见面。我说,我想吃冰淇淋,哪儿有卖?罗巧雪为我指了前方一个地方,说那里有小卖铺,天气还没真正热起来,可能没有卖。

罗巧雪要去为我买冰淇淋,我说算了,去也是白去的。她说,没去问过怎么知道没有卖?我说,我陪你去。

我们走在桂大松软(这是我的感觉)的道路上,双方相隔两个拳头的距离走向那家小卖铺。果如她所言,天太凉,小卖铺还没进货。罗巧雪说北京路上一定有卖,我们到那儿去吧。我说,不了。我想现在就告辞。

她说,为什么?

几天后罗巧雪将我的书稿交回到我手里时,也说了我对她说的话。她说,很好,提不出一点修改的意见。她那天为我买来了两根冰淇淋,可我没有一点吃的欲望。她说你不是想吃冰淇淋吗?现在冰淇淋就在你手上,你为什么不吃?我说人的欲望来去不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除非说起你妈。罗巧雪很乐意地说她的妈。她说她妈比以前胖多了,但皮肤还是那么白头发还是那么多。等等。我听着她对她妈的描述顺利而有滋味地吃完了两根冰淇淋。

当我把最后一根冰淇淋棒丢进垃圾箱时,我们向着桂大出版社出发。罗巧雪坐在我的后座,她规规矩矩地把自己的身子与我的背部分开。我的车开得很平稳,穿过几条大街小巷后均速地在外环路上行驶。

《沱巴诗抄》的编辑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慢条斯理地叫我们坐下。罗巧雪叫他一声某某老师(叫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我不是你老师,他对我说你有烟吗?我说我不吸烟。他说出来办事不带烟怎么行?我说我去买。

出了这个某某老师的门,我说,我就不给你烟吸看你怎么样!我在门外站了十来分钟,折回去。他用眼睛问我烟呢?我没理他。我拉开皮包将全部书稿交到编辑手中,他没说什么,起身拿来一份合同让我们签。合同早已写好了,上面大致这样写着:作者出资3000元,印刷1000本。我从没出过书,不清楚贵不贵。但我也懒得去问朋友了。我在上面签了字。

从出版社出来,罗巧雪伸了一个懒腰。她伸这个懒腰过程中嘴巴没有张开,声音没有发出,她不像在伸懒腰像在做早操。我说你的懒腰没有一点质量,身体里的疲惫之气还留在它们该留着的地方。她说,你说得对,我现在还不是伸懒腰的时候,我恋爱的道路还很长很曲折。

18

罗巧雪的母亲走进我的办公室。她走在过道上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她对向她迎来的一个编辑说,我找盘染童。这个编辑把她带到我身边。她的头发染成了栗色,看上去比那天见到的要年轻许多。我把她引到会客厅,为她倒上茶。她随意地问我以及报社的情况,还对她手中的茶评价了一番。东扯西拉的,我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摸摸茶几上那部绿色电话机,我希望它响起来,让我和别人说说话,透一口气;最好是领导有急事找我。可是那部不通人性的电话机一直不响。她在不停地说着话,她是个健谈的女人,但你仔细听听便会发现,她说话逻辑性较强,绝不像在台上一侃就是一半天,自以为好口才而不知自己有多罗嗦的某些领导。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听到她无休止的语句。我在她特别注意到我的时候看了看呼机。等她把那句话说完,我说阿姨,我回个电话。

这是个小伎俩,谁也没呼我。我拨通我单身宿舍的电话。电话摇铃两声后我说,王主任,呼我有事吗?什么?!可我走不开......

她说,急事?

我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说你有急事我只好告辞了。我去送她。在途中她说,你回吧。我说我要把你送出门。她说,看来你没急事!

到了报社大门外,她说,你骗不了我,刚才你和谁打电话?谁都知道,桂城的电话号码早就升到七位了,可电话机的键盘声只响了六下!

我心里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但是她以不可争辩的姿态跨上那辆自行车。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在采访本上画上一些我自己看不懂的符号,以多种借口婉拒罗巧雪的邀请。有一天我终于看懂那些曾令我费解的符号,能够破译自己的密码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好比现代人破获了我们祖先留下的难解之谜一样。那些形状各异的符号其实是一篇文章,一篇骂罗巧雪和她母亲的文章。

19

桂城的春天潮湿而舒缓,纵横在市区的数条河流渐渐肥胖起来。在这样的季节里我意外地收到了来自桂大的信件,信很厚,信封上的字迹我辨别不出是谁的。但我猜测写信者或是久吧,或是罗巧雪。我一直很佩服把写信的好习惯带到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的人。我小心翼翼地拆开来。

信出自罗巧雪之手。这是一封给写我的情书。好多年前她也给我写过情书,可是那些情书放在那次去到她家的书包里,没有带上的后来被我烧成灰丢进厕所。但是时间并没有冲刷掉我对它们的记忆,就像一场战争虽然结束但人们还能记忆犹新一样。现在我手中的情书每一页上都印着红色的指纹,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那是罗巧雪的指纹。她盖在稿子上的指纹形状不尽相同,有圆形的有U形的。情书一共10页,每一页上盖着她的一个指印。每一个指纹表明了她坚决的态度和对此事的责任。这是一封情真意切的美文,她在我不设防间赚取了我许多的眼泪。

可是我收藏好罗巧雪给我的情书,并不想给她写一个字。她成熟的情书和情感应该在几年前延续我们的初恋,可是她没有,我也没有。

同事们全都下班后,我已等候在万的沐回家的路上。桂大教学区通往生活区大约半公里的路上教师学生以及外来人员川流不息,他们的表情因人而异。我看到有一群男女学生已经在这条道上来回走了两遍,他们的步伐并不像散步,看得出他们在散无目的地走着。我大概是立在一棵树下,由于它躯干细小枝叶稀少,你可以说它是一棵树也可以说它不是,所以我是否站在一棵树下就有了争辩的价值。

这是条热闹的道路,它以最大的耐心承载着万名余师生。万的沐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今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如约行走在这条大路上。

脑中浮现她搁在艺术系一角的画室时,我的步子慢慢地向那里移动。在我行走的路线上没有一个人的脑袋逃过我捕捉的目光。我把这种目光一直保持到她的画室。我敲了敲黑暗的画室,里面什么反响也没有。我再敲时一边伴随我急切的呼喊。

万的沐不在画室。

通过桂大的总机我查到了她家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的声音和所有的男人一样粗糙。他说找谁?我说找万的沐。他说你是谁?我说她的朋友。他说她的朋友我都认识,你不是她的朋友。这个可恶的男人挂断了电话。不用多想他就是我的情敌了。

过了几分钟我又拨通了万的沐家的电话。铃声摇了很多遍,一个声音终于从那头传到了我的耳朵。他说,你找谁?我说万老师在家吗?我是画商。他说画商?既然是画商,不是朋友也是朋友了。让我亲切地告诉你,万的沐两天前出差了。我无言地挂断电话。

我与情敌有了第一次交手。

万的沐出差到哪儿了,她出差干什么?这些我都没问我的情敌,因为只要她不在家不在桂城,其它的都是多余的。我把她的这次出差定义为不辞而别。

我在万的沐的画室外踱步,作着无希望的等待。这里的树木高大,它们是桂大的同龄树,与桂大一同成长一同辉煌。桂大领导把风景最佳的一角给了艺术系,让他们在美丽的景色中作更多的贡献。但是万的沐却没有把今天的贡献交给我,她交给了外地。

不远处有一个半月形小湖,湖的中间是一座一百米高的石山,现在它们全被黑夜吞没了。

20

我伤感的心在桂大流浪。当我回到那条热闹的大路上时,我流浪的心被收去了。

罗巧雪站在那里,她也许站在那里很久了。她知道我会出现。她对我说,天这么黑,我们走吧。她的手勾住我的臂,说我知道你还没吃饭,前方的小饭馆一直在伸出手臂欢迎你。

如果说她给我的情书只是赚取了我的眼泪的话,这会儿她的话赚取了我的心。我把她揽入怀中。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接吻和拥抱,完成了几年前一直想完成而最后未能完成的第一件事。

请原谅我的立场不稳,人总是在最感动的时候立场动摇的。想必你也一样。

吃过晚饭,罗巧雪要我去见她父母。她说,我妈作为长辈她到你办公室看望你,你没有理由不乘这个美好的夜晚去见见你未来的岳父母。

罗巧雪坐在我摩托车的后座上,她理由充分地搂住了我的腰。

进入她家,我紧张的心情一如从前。我轻声地叫了两位家中的主人。罗母笑了一下,而罗父脸上的肌肉很珍贵,它们呆在原地不愿移动。我不知道他在不在笑,也许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这样的人往往笑在心里。

罗父询问《沱巴诗抄》的情况。关于这本书,最了解进展情况的是罗巧雪,可她在这个关键时刻十分谦虚。我说了过时了的情况,他听后没表什么态。

时间不是几年前的时间,场景也不是几年前的场景,罗父母态度好多了,可是气氛仍然不够理想。

罗母说,做人要有狡猾的时候,但那只能对待坏人坏环境,不能拿来它来对付亲朋好友。比如你那天用打电话来欺骗我驱逐我,就非常不应该了。

罗母说完后,她的脸转到别处,对我进行了冷处理。

巧雪说,妈,染童不是上门赔罪来了?

我说,阿姨你误会了,我拨的是七位数,可你硬说是六位。

罗母不作辩解,她起身走进房里,我听到她的开灯声和翻动物品的声音。她出来后把一个书包交给了我,她说,还给你吧,这是你几年前忘在我家的书包。

我接过来。我说,这不是我书包。

罗母站起来,说我要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话语权和话语空间留给你这个不接受批评的小伙子。她的目光狠狠地掴我的脸,然后走入她的房间。我听到了她很重的关门声和开灯声。

我也站了起来,我不想再在这样的气氛中呆下去,它与数年前没有什么两样。我与罗父道别,隔着房门与罗母告别。

离开罗家,罗巧雪说,那天你不该那样对我妈,她好心地回访你,你却那样对她。

我发动摩托车说,外面很黑,你回去吧。

罗巧雪说,你回来,回来。我们的书要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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