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鸿发现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他感知不到敌人的杀气,对面的敌人虽然凶神恶煞,但他却是一点杀意都没感觉到,甚至于可以说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之前师尊林平知帮自己挡刀的时候孟鸿同样没有感知到身后的杀气,这究竟是为什么?
孟鸿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
面对林平知和冷凌秋的死亡,孟鸿虽然感觉到了悲伤,却莫名的感觉他们和这些敌人一样没有情感。
林平知临死之前看他的眼神确实很慈爱,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这方面的情绪,哪怕冷凌秋哭的很真诚,孟鸿都没有感觉到她有一丝伤心。
这种前世一出生就带有的特殊能力,让孟鸿百分比信任,如今却是感觉不到了。
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孟鸿感觉到了不真实,就像假的一样。
在这样的战斗中还能这样乱想,孟鸿摇摇头。
不过突然他神色一怔。
不真实,
不真实……
像假的,
假的……
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假的,假的,不真实,假的……
孟鸿的脑海里不断的划过这两个词。
“是,这些都是假的,我想起来了,我在闯幻山,这些只是幻象。”
孟鸿眼中精光一闪。
所有的念头尽数通达。
“哈哈哈!”
孟鸿起身四处看了看,这些人虽然凶神恶煞,却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冲上来杀了他,反而是故意留给这个假的冷凌秋表演的机会。
“师兄,我好冷!”
冷凌秋蜷缩着瑟瑟发抖。
不过对于孟鸿已经没有一丝的影响了,在他发现破绽的时候,越发感觉这些幻象的虚假。
“所思所念皆是过往,所见所闻尽是未发。”
孟鸿摇头笑了笑。
幻境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幻出超过孟鸿记忆的东西,此刻御兽宗出现的所有的长老都是孟鸿曾见过的,孟鸿没有见过的都没有幻出。
所有幻象而出的人都是孟鸿曾经见过的人,这些如今见到的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此幻境关不住我,下一个。”
孟鸿一挥手,这个幻境就直接破碎开来。
站在八千阶的孟鸿睁开眼睛,“区区幻境,能奈我何?”
孟鸿继续踏步向前。
八千一百阶,八千两百阶……八千五百零一阶。
孟鸿创造了新的记录。
但是他依旧一步步往上走。
很快就走到九千阶,这一路上孟鸿都没有感觉到太多压力。
接着,他就一路疾驰,直到冲到最高阶一万站在山巅。
“恭喜你,成为唯一登上山巅的修士。”守山者的声音响起。
不过孟鸿只是轻轻摇摇头。
“这样的幻境也太粗浅了吧,我还以为会在幻境中经历幻境中的幻境。”
孟鸿轻笑摇摇头,将占据自己灵台的幻象赶出去。
此时的他正站在八千阶的位置。
幻山不愧是磨练心性的好地方,经过这次的幻境,孟鸿的灵台防御能力再次上涨,以后玩幻术的修士想要将孟鸿拉入幻境变得更不容易了。
踏上八千零一阶后孟鸿细细感受了一下压力,果然变得更强了。
幻象不断在孟鸿灵台外衍生湮灭,但此时的幻境对于孟鸿而言还却是是没有太多的压力。
孟鸿继续前进着,不过他感觉压力越来越大。
不是幻境本身,而是他的修为已经快赶不上幻山自带的重力强压了。
走到八千二百阶的时候,重压已经快达到孟鸿的上限,此时的天也亮了。
天亮后重压降低了一半,孟鸿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冲,很有可能冲过八千五百阶,但是这样也意味着当夜再次降临的时候他会因为扛不住重压提前结束幻山之旅。
思虑一番后孟鸿原地坐好。
他决定干一票大的,那就是收起守护灵台的心神,任由幻境入侵,通过不断的破除幻境来达到最佳磨砺心性之效用。
不得不说,孟鸿的这个想法很大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对自己心神造成不可逆转的毁灭性伤害。
不过孟鸿对自己有信心,或者说对自己的特殊能力有信心,除非幻境真的能连情感杀意等等都模拟出来。
不过那样的话,和真实的世界还有什么区别呢?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思维,有了喜怒哀乐,可以修炼可以探险,那如果真是这样,活在那个世界里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让自己进入幻境的时候肉身舒服点,孟鸿从储物袋里面取出一把摇椅,在一群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收起自身的心神防御。
铺天盖地的幻象进入孟鸿的灵台。
这一次,孟鸿醒来的时候身处老树下。
“睡醒了?睡醒就回家吧。”老树那沧桑的声音响彻孟鸿心灵。
孟鸿睁开眼看看身边的情形。
“我这是在哪儿?”
“这里是昆仑山下,老伙计,你的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老树的声音传入孟鸿心灵。
孟鸿看着自己枯槁的手,摸摸已经干到快掉皮的脸,摇摇头,“谢谢你,我曾说过落叶归根我归你的。”
“可惜,你不是它。”孟鸿摇摇头,幻象应声而破。
……
短暂的恢复自我意识后孟鸿又进入下一个幻境。
当孟鸿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然变成了小婴儿。
小婴儿生在一个大富人家,家里不愁吃不愁穿,转眼便过去了十年。
十年里,孟鸿天天跟随着这个富商父亲经商,凭借其父优异的经商天赋,孟鸿所在的孟家很快便家财万贯。
孟鸿也跟从小签订娃娃亲的女人结婚了。
身为一名富二代,孟鸿的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可是突然有一天闹荒灾,一群难民化身的劫匪将孟家洗劫一空,将孟父孟母杀死,只留下孟鸿带着妻子逃脱。
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子并没有嫌弃孟鸿,一路陪着孟鸿逃亡,她跟孟鸿说会一直陪着他,直到餐风饮露半个月后,这个青梅竹马的妻子终于是抛下孟鸿跟着一辆路过的马车走了,只因为人家给了一个馒头,说以后顿顿大鱼大肉。
孟鸿能知道这个女子开始一直是愿意跟着自己的,可是没有馒头的爱情就像没有水的鱼,成为鱼干还是成为别人鱼缸里的观赏鱼这一点她选择了后者。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孟鸿觉得无可厚非,也希望她的未来如她所愿。
浑浑噩噩,大半辈子就过去了,孟鸿也凭借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打下了比孟父更殷实的家底。
可命运还是捉弄了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孟家家业被查封,他也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