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白鹤亮翅
当太阳的第一缕曙光照到白鹤山庄的时候,白鹤山庄的大门口出现了两个身影,这两个人正是叶子青和苏北夜。他们俩跟太阳一起赶到了白鹤山庄。
白鹤山庄的大门口有一个三丈高的白鹤雕塑,通体白色,头部上扬,单脚踏地,体态精神,展翅若飞。这是江湖著名的雕刻大师卫青峰的手笔,这卫青峰是给皇家园林雕刻假山假石的御用大师。雕刻动物这白鹤是第一个,而且是仅有这一个。这白鹤是卫青峰在青松山顶住了月余,每日都细细观察这山上的白鹤,终于找到了白鹤展翅最美的一刻。于是又花费了半年之久才完成这栩栩如生的白鹤展翅。
白鹤山庄的大门口有四位专门迎客的侍童,他们这几日忙碌了好一阵,每一天都有十几波的人过来,今天就是比武招亲的大日子,他们心想着该来的到昨日总归已经都来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没想到刚吃过早膳,庄主夫人便亲自吩咐了他们几个,要他们在到门口等客,哪怕要等到巳时也要等,要知道到辰时就要开始抽纸拿单,估计到不了巳时比赛顺序就会安排好了。他们几个弄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等到巳时才可回去。可是当叶子青和苏北夜两个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
庄主夫人要他们等的不是别人,正是朝廷里威名显赫,江湖上大名鼎鼎,罪犯们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捕快---叶子青。虽然他们不清楚苏北夜的底细,但昨日因为没有拜帖而没有让他进去,今日却跟着天下第一捕快而来,相比也是一位或在朝廷或在江湖上都甚是了不起的人物,顿时让他们四个人有点惶恐。
不过苏北夜到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满,因为他要是想进白鹤山庄,实在是一件轻松至极的事情。只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入白鹤山庄倒是让他多了一份不自在。
白鹤山庄实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庄了,不仅仅是江湖地位在全天下举足轻重,这山庄之大在江湖上传闻竟然比得过皇宫之大。当然这只是传闻,毕竟去过白鹤山庄的人未必去过皇宫,去过皇宫的人也未必到过白鹤山庄。白鹤山庄可以来如自如的人,在皇宫可就不可轻易走动了。但这也形象的说明的白鹤山庄真的很大。
叶子青俩人跟随接引侍童走了约莫一刻钟才走到白鹤山庄的大殿处。大殿的门外有一排道士,见到来客均鞠躬行礼。叶子青逐个点头还礼以示尊敬,苏北夜则淡然跟在叶子青后面,一脸冷漠,他觉得这多余的礼节实在让他头疼的很。离大殿大门只有三四步远,却好像走了有几百步之遥。
白鹤山庄的大殿名曰:迎客殿。看起来通俗易懂,听起来也觉得亲切。这是白鹤山庄对客人最大的尊敬之意:迎四方客,客来为尊。
大殿之中有白松夫妇二人。还有他请来做证的少林方丈空来大师,武当的玄闻大师,还有号称江南第一剑的南宫红叶。白松道人身着黑色素衣,与夫人庄宜穿的白色素衣同款。二人同坐在侧位之上,与江南第一件南宫红叶对视。主位左右则坐着空来和玄闻。
大殿上抽签的仪式已经接近尾声,相术李家来的那位看上去跟一般的相术师大有不同,白嫩的脸上无一丝一毫的杂质,很是青秀。他没有穿一般相术师的衣服,而是一袭青黄白相间的素衣,看上去波有一番闲云野鹤的淡雅,甚至比白鹤山庄的夫人还要雅致。他名叫李如沁,听上去也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要说他是一个女孩子,你第一眼看上去你也信。他选择第一个抽签,他给自己算了一卦,虽然第一个抽,而且抽到一个壹。但他抽到的这个数字所对应的人不在这三十一位人选之中,就是说明他在第一轮的比试中的对手会空缺,直接进入第二轮了。
花小王爷花悠风是最后一个抽的,他知道有李如沁这个相术师在,他无论何时去抽签,自己都会抽到最糟糕的那一个。这不他刚抽出来一看是二十三号,对应的二十四号是青林海双刀王的儿子双刀侠张双全。张双全手中的双刀虽然看起来有些粗劣,但他是青林海绿林好汉的头把交椅继承人。青林海在中原大陆的东北之郊,虽然地处偏僻,青草长的比人都高而得名青林,因为属地辽阔得名青林海。一眼忘不到头的草原不知道里面藏了多少人,所以这双刀客张双全的武功与威望自然不在他这个花小王爷之下。
这三十一位人选选择完毕。白松道人站了出来,他看向排位表,看到空缺的那一格,心中明白,这就是李如沁的手笔了。相术师虽然不能左右箱子内的数字,但他总是能在不轻易之间左右了抽签人的动作。而且相术师听声辨位的本事,也在这里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既然抽签已经全部结束,他也就要宣布比武正式开始的内容了。
就在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白松道人宣布开始的时候,叶子青和苏北夜缓缓踏入了大殿之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俩人身上。
白松道人看到他们二人,满脸笑意,紧忙上前去迎接。叶子青哪敢让白松道人多走,急忙加快了几步,眨眼到了白松道人跟前,作揖行礼一气呵成。白松道人也不缺礼,还礼之后看向叶子青身后的青年。叶子青连忙引荐。
“这位就是我向庄主夫人提到过的人---苏北夜。因为没有参加初选,所以没有得到请柬。我此番特来请白庄主破格让我这个小兄弟参加比试,此人的品性良德,武功卓越。白庄主也不想错过一个好佳婿不是?”
“仅仅是一个好人就可以无视白鹤山庄的初选吗?当这白鹤山庄是什么地方。纵然有你这天下第一捕快做保,又当我们这些人的位置置于何处?莫不是你这小叶子想从中作梗吗?谁人不知道你与花小王爷交情深厚,莫不是花小王爷派来的外援吧!”
说话的人是张双全。虽然叶子青在青林海公差的时候拜访过双刀王张巨山。张巨山也把叶子青当做贵宾招待,但张双全这小子却并没有把一个捕快放在眼里,即便他挂着天下第一捕快的名头,也不过是个衙役,在朝廷的官职里面也是十品小官,当然更看不起了。
双刀王张巨山看到自己儿子如此的猖狂,刚想站出来替这个孽子圆几句话,却不想李如沁却出来说话了。
“白鹤山庄自有待客之道,来者不拒是白鹤山庄的传统。叶捕头也有响亮的名头。按理来说苏兄弟都应该进入比试人选。可是规矩毕竟还是有的。这场比武招亲为的是白鹤山庄的千金白落雪小姐的终身大事,白落雪小姐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各位公主郡主,但在这武林之中也算是名门望族,若非有门当户对的背景,怎敢让白小姐漂泊于江湖之上,而无一处栖身之地呢?”
李如沁的话里挑明了就是想着苏北夜是个不明来历的野小子,但是又跟着叶子青一同前来,这叶子青已经是个比较难缠的人了,他带来的人必然不会是个傻小子。叶子青的身份往大了说是天下第一,往小了说就是个捕快,身处衙门,与他的身份与在座的都无法相提并论。他能带来一个什么为所未闻的豪门子弟呢?
“李公子有所不知啊。”接着出来说话的人是花悠风花小王爷。“苏兄虽然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是他却是叶子青的师弟。”
“那又如何?”张双全说话声音有些不屑一顾的粗暴。
“大家虽然只是知道叶大侠是个捕快,但是你们却不知道他师从何门何派吧?”花小王爷不进步慢问道。
“一个捕快有什么好打听的?我们又不是闲着没事干的人。”这个声音来自一个对于读者来说是陌生的。很显然这又是一个不把叶子青放在眼里的人。
“我们也不干那些犯王法的勾当,跟一个捕快扯不上什么干系。”又有人说道。“闲不闲的也不去没事找事。”
“就是。”
“就是!”
大殿上不把叶子青放在眼里的人都随声附和。
“叶子青师承花溪谷!”花小王爷的声音响澈整个大殿。
“花溪谷”三字刚从花小王爷嘴里说出来,不只是李如沁和张双全感到震惊,就连空来和玄闻两位大师也上前来。花溪谷的人谁见过?还一下出现了两位。花溪谷的人很少在江湖上出现,花溪谷的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上几次出现的穷凶极恶之徒都被花溪谷的人解决了。这才使得江湖上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得以平息。所以在江湖上但凡提到花溪谷,无人不显示出敬仰之情。而且花溪谷在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有人去过,也没有人知道。渐渐的花溪谷这三个字在江湖上几乎就是神仙飘渺一般的存在了。
但谁都想不到,叶子青一个捕快能是花溪谷的人。让人吃惊的是苏北夜也是花溪谷的人。这花溪谷的人一下子出来两个,更是让大家捉摸不透,难道是又有穷凶极恶之人要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了?虽然大家的心中都有了疑惑,但仔细一想最近这江湖上确实没有听过有什么坏蛋。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这个师弟的身份了,那么我也要再说几句话,望各位莫要计较。”叶子青看着大家的脸色都变好,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虽然与花小王爷有交情,但此番我师弟是为他自己而来。与花小王爷无关。而我来此地也是有一些原因,大家都知道我刚大理寺的牢里出来,而大理石的理事人徐越死的离奇,我也是受了皇命前来调查,与白小姐的比武招亲没有关系。这两点我希望大家不要想太多。我是我,花小王爷是花小王爷,我师弟就是我师弟。只是我与师弟正好是花溪谷的人而已,大家莫要把江湖上的一些无端的猜测传闻联系到一起。”
叶子青的话算是给了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白松道人等叶子青说完,安抚大家说道:“既然叶少侠已经把花都说开了,那么我就不再多言。小女的比武招亲正式开始。”